第九十三章 剧毒
“初蕊,你怎么了?”
“快醒醒,你快醒醒。”
采英一直在呼唤着她。
梁娇娇跟上了言心,前面横着一条大湖,拦住了言心的去路,桥梁又离她远,梁娇娇又追了上来,叫她前面没法逃,后面有用追兵,只能放手和梁娇娇一博。
“哪里来的满脸胡渣的小伙子,为什么行刺我两个嫂嫂?”
“我没有行刺他们,只是见他们两个美色可当,起了色胆。”
“那个女子在帐前呼救,我怕事情败露,情急之下才下手给了她一刀。”
“不过,已是伤了她了,我已经不能全身而退,你要杀要剐过来和我过几招。”
梁娇娇愤怒,掀拳捏手的跑了过去,和言心打了起来。
梁娇娇力气贼大,打的言心毫无招架之力,把言心手里的剑打掉,自己也扔了手里的双刀。
把言心轻松的抱起来,直接狠摔在地上,言心摔的不轻,口中吐血捂住心口。
“我要拔你的皮,你伤了初蕊,回来怎么和我哥儿交待?”
“他走时再三嘱咐我要保护她两个,大司马的夫人也是你这么个小贼人敢觊觎的?”
言心吃力的拿起被打落在地的剑,忍住疼痛的站了起来,将剑对着过来的梁娇娇以便还击。
梁娇娇手里没有双刀,打着赤手,轻蔑道:
“凭你?”
“我不拿任何兵器,就能撂倒你。”
梁娇娇轻敌,言心手上的剑是故意摆出来的的诱饵,做摆设给梁娇娇看,没拿剑的那只手暗藏玄机,就等梁娇娇靠近,准备给她致命一击。
梁娇娇慢慢走过来,言心嘴角暗笑,梁娇娇直接去抢夺言心手里的剑。
“你别拿剑了!”
“我爹说了剑和人是一体,剑在人在,就这样轻松叫我打落在地,你就不配使剑。”
“我哥儿的剑就是你再怎么击打,也不会落下的,在手里稳稳的。”
“你怕不是不知道,我不是用剑的,剑这种夯货我都不稀罕用它。”
“我真正的用的是暗器,哈~哈~哈。”
言心说话之时,身子一侧,梁娇娇没有防备又过于轻敌,一枚轻针已经入了梁娇娇的左手肩胛骨。
梁娇娇看见那针进去她的左面肩胛骨说:
“小小的一根银针,能把姑奶奶怎么样?”
就要去抓住言心,只是忽然她觉得天旋地转,心里喘不过去,一下的倒在地上了。
“你这是什么针……?”梁娇娇问。
“蠢猪,愚蠢的猪,一根小小的针本姑娘也是能出手的?”
“这针上有毒,解药你们这里也没有,你就等着死吧!哈~哈~哈!”
梁娇娇只觉得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言心捂住胸口咳了几身,咳出一滩血来,在湖面寻找能过去的桥梁,心想:
“我现在伤成这样,如果师尊在舍得用浮续丸给我治疗吗?莫采英那个贱人我言心早晚结果她。”又看了看倒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的梁娇娇说:
“这头死猪这下死定了,杀不死莫采英,杀了梁思宽的妹子也是大好的。”
“不过这头猪武艺了得,把我伤的不轻,得去前面找个大夫治伤!”
行军的医人过来给初蕊包扎,然后吃了从南明带来的草药。
“初蕊姑娘伤的不是太重,剑没有伤到要害部位,但是也是元气大伤。”
“要好好养着。”
清理好伤口,医人就出去了。
“三平,娇娇从清晨出去追那满脸胡子的人,现在已是午后,怎么还不见回?”
“你先带人去找娇娇。”
“曹住,把你们十三帐的人全部叫来我要问话!”采英说。
三平听了采英的吩咐,带了一波人去找梁娇娇。
曹住叫来了第十三帐的全部人,一共百来十号人全部挤在一个大帐里。
采英和初蕊都是两个人住在一个帐内,看见眼前这一百多个脏兮兮蛮咯咯的士兵,心里一阵酸,才知道自己的条件要比他们好太多。
自己的吃住都有庖兵照顾,不用亲自动手,好吃的会先吃,她心里有不能说难受,跟着梁思宽是因为担心挂念,不是来享福游山水的,心里有念头油然而生,她要和这些全体士兵吃一样,不会在单独要庖兵做。
“你们十三帐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方才曹住形容了他的样子,确定就是你们十三帐的。”
“检查兵册,看看有无此人的姓名。”采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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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看他就不是个好东西。”
“他有些面生,以前好像从来没见过。”
“他在帐子里时常说两位夫人住的宽敞,吃的最好。”
“他还说我们大司马第一次出征,生死难料。”
“他还说末河太远,外族蛮横,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还说……”
“他还说……”
采英一听这百来十个人七嘴八舌的一顿说,不知听谁的才好,被聒噪的难受,忽然大声道:
“住嘴!”
“找一个说的清楚的人来说。”
众人即刻鸦声,都推曹住来细说。
“他说他的名字叫做~辛延~是周府人士,今年二十有六。”
“以前也是路马司,归了大司马的名下。”曹住说。
“他说了那么多扰乱军心的话,你们为什么不上报大司马?”采英质问。
“回夫人的话,我们都是第一次出出征,孟上士经常说我们就是一盘散沙只要把力气往一处使,散沙也可以敷墙,做起一片坚固的堡垒。”
“我们想都是自己人,所以对他多加忍耐。”
“没想到,他居然对两位夫人起了杀心。”
“都怪我们,真该死!应该早点报给大司马。”
“现在不要说死,不是时候。”
“他的目的是什么才是关键,我们两个妇人平时没有仇家他为什么要杀我们?”
“我怕他对思宽……”采英说到这里便没有说下去了。
“孟上士说的对,我们是应该团结起来,这次你们心切不怪你们。”
“所谓吃一见长一智,今后你们遇到相同的事情心里就有分寸了!”
“你么从没有作战,战场是残忍的,我们必须学会在尔虞我诈中生存。”
“敌人混入军队之中是常见的事情,南明安逸太久,这些我们都要学习!”
“路是一步步走出来的,士兵们,我相信最终会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采英大声的说,犹如此刻已经身在战场,她的话鼓舞折服了这些士兵,让他们士气高涨。
“曹住,去查看兵册,看看上面有没有一个叫做辛延的周府人士。”
采英看着昏迷的初蕊,还有梁娇娇的没有回来,心里涌上了不祥之气,她认为梁娇娇出事了。
平时梁娇娇做事都是速战速决,如果追的太远梁娇娇不会不回来说一声,或者是太远在这种情况下她是不会在选择追逐的。
“夫人,我找了几人反复查看,里面没有叫辛延的周府人士,这人是混进来的。”
采英心里的不详更加坐实了,现在梁思宽等人不在,她不想在这么多士兵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
“知道了!”
“现在你们每个帐的长官回去各自查验兵册,看看军队中还混没混有不明之人,查好后即刻过来报告我,然后将不明之人绑缚过来。”
这边的人散去后,三平和几个士兵回来了。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
采英一惊连忙说:
“别说,小声。”
“进账内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别一惊一乍,忘记大司马的话了?”
“什么不好了?混说,以后不准你这样说。”
“是~是~是,夫人,三平心里急。”
“是不是娇娇出事情了?”采英紧张到手心出汗。
“是的夫人猜对了,我们在大湖夫君发现了娇娇躺在地上。”
“还有气吗?”
“还有的,只是脸上黑黢黢的,我留了人在那里看顾,害怕有野狼过来。”
“娇娇人在哪里?”
“回夫人,娇娇身子太沉了,我们没法三平就是回来找撑架的,用撑架抬娇娇回来。”
“军队的撑架太小,赶快找去砍些树桩来现做一个,娇娇体积大,那个撑架用不上,免得抬不住,你们来回跑,耽误了。”
“做撑架要不了几时,快去砍树桩子,拿回来我同你们一起做。”
“记住,不要声张小声些。”
三平得令即刻带回来的人去山边砍稍粗的树桩子,弄了两根结结实实的,正合适娇娇的。
急忙往回走,采英已经准备好了几层的皮革子,用大头针缝好。
她家以前是开丝绸铺的,和那个叫花蕊的绣娘学过几手好的刺绣,手艺一直很好,把皮革子缝的好好的,两面留了空隙好穿木桩子。
采英看三平一行人回来了,将自己做的皮革穿进木桩子里,大小正合适。
“这皮革牢固不过了,我又多叠了两层。”
“木桩子也够粗大,料可以抬娇娇不会出岔子。”
“穿好了,你们赶快去抬娇娇回来,叫医人过来看。”
采英自从嫁给梁思宽两手从来就没有碰过针黹之内的手工女红,加上南明朝的女子唾弃女工偏爱诗词,就更没有露手出来。
皮革比一般布匹难穿,做的时候不觉得心里一心要缝好,这下做完手被针戳的都出血了,采英才知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