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里的奇异世界

第三章 肉山

    确定了箱子里的小人儿们似乎不会再“活祭”了的样子后,魏尚就十分“忍痛”的盖上盖子,快速的出了门。

    他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至于吃剩的餐盘和碗筷?丢厨房里有空再说,出门后的魏尚只想着快点把事情忙完就快点回家!

    魏尚出门后心疼花掉自己不多的“文币”,乘了一辆私车快速的飞去了镇里教院,在教院“令检”老师那里提交了“令检”,并且还做了简单的审查。

    这些做完后,魏尚就把自己的“卦令”交给令检老师,等令检老师带着他的“卦令”去了“令室”归来,才算是完成了最后的记录和审核。

    这段时间枯坐在一旁的魏尚都快急出汗了。

    箱子里世界的时间流速可是会随着他的远离飞速加快的。

    魏尚真怕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箱子发生点什么变故。

    不说箱子突然“物归原主”这种让他恐怖的事情,就说万一小人儿那边出点什么幺蛾子,死掉几个……

    那可都是他新得的“玩具”啊!

    结果……还真就应了魏尚的乌鸦嘴。

    等到完成“令检”,魏尚再次肉疼的花费“文币”乘坐飞车回家时,就目眦欲裂的看到箱子的一角,有十多个小人儿正在“打包”一只五六厘米长的“蜥蜴”,而他们附近还散落着细碎的红点和……三个小人儿的残缺尸体……

    “死了???”

    魏尚凝神看去,视野逐渐清晰,之后他就发现那三只成年雄性的大耳怪确实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顿时魏尚心里就冒起了诡异的怒火。

    可这怒火他又没地方发……毕竟看上去让这三只大耳怪死亡的罪魁祸首就是那条五六厘米长的蜥蜴,那只蜥蜴也已经死掉,正在被十多个其他大耳怪拆解打包……

    突然,魏尚的视线微微一动。

    因为等他凝神看去时,小人儿残破的尸体,散落的内脏和正在被分尸的蜥蜴……

    那画面,让从小到大连鸡都没杀过的魏尚迅速的冷静下来。

    嗯……不止冷静了下来,当小人儿和蜥蜴散碎的内脏画面无比清晰的在他脑子里多过了几遍后,魏尚顿时就起身扑到厨房里,趴到水槽边就是几声干呕。

    再等他平复下心情回到箱子边时,那些外出的小人儿已经带着猎物回到了村子里,此时村子里亮起了点点火光——箱子里的世界似乎进入了夜晚。

    这时魏尚也发现箱子里的世界确实看上去暗淡了不少,只是并不会太影响他的“凝视”。

    这可能是箱子里的世界晚上就这么亮堂?或者就是他的眼睛亦或是这个箱子有古怪。

    唔……是这个箱子有古怪没得跑了。

    话说,这个箱子怎么出现在我家的?

    魏尚脑子里又冒出了这个疑惑。

    难道是传说中的陛下赐予我的?

    可我顶天了就是个成绩拉胯的普通人而已,就算是他的父母,也就是郡城工部的普通员工而已……

    就在魏尚脑子里思绪飘飞的时候,箱子里的某一处动静又差点炸裂的他的三观。

    只见箱子村落里,石屋旁,那个疑似“首领”的大耳怪正在分配着那条大约是被狩猎回来的大蜥蜴。

    魏尚看了一会儿就发现这个“首领”分配的很……不合理。

    对于一厘米左右高矮的大耳怪们,那条五六厘米的蜥蜴可算是“巨物”了,但拆解后,似乎能食用的部分……肯定不可能够全村100多号小人儿们吃多久。

    所以“首领”分配时,先是给了成年的强壮的雄性大耳怪分,并且到手的每一块肉看上去都不小。

    之后才给成年的强壮的雌性大耳怪分,分的肉分量也要少一半。

    再之后……

    再之后就没有了,一部分雌性大耳怪都没能分到肉,只是领了一些内脏边角。

    而那些年老、残疾、抱病、幼小的大耳怪就只能眼巴巴的在一旁看。

    运气好的话,他们的父母、子女或许分到了肉。

    ……

    其实看到这里,魏尚也只是觉得“不合理”。

    至于怎么不合理,他没有细想,反正就是觉得不太对——他确实不懂,更没有见到过这种情况,也没有在教院里学过。

    这些其实都还好。

    而让他炸裂三观的,是在分完“蜥蜴”后,那三个之前魏尚看到已经确定牺牲的大耳怪也被拖了出来!

    魏尚都以为他们应该早就被安葬了!

    可……现在这架势???

    不像是要安葬或者祷告祭祀的样子啊?

    魏尚看到那个“首领”举起之前用来切割蜥蜴的骨刀就要冲着地上的同族尸体去,顿时震惊的瞪大双眼没有多想的就掀开箱子盖伸手进去怼开了“首领”。

    这一次他用的力量可能没有太控制住,“首领”小人儿直接被他掀飞撞进了“远处”的木屋里!

    围绕在石屋旁的大耳怪一见到那只通天彻地的巨手再次出现,顿时就惊叫着趴伏在地,叽哩哇啦的不知道在叫着什么。

    而魏尚没有理会他们,他这时忍着恶心,伸手小心的抓起地上的那三具小小的尸体,之后就近在石屋后一片可能是田地的地方挖了一个坑埋了进去。

    埋进去后,他还不放心的用手指压实了一下,也算是让一些偷偷看向这里的大耳怪知道他在做什么。

    显然,这些大耳怪是有一定智商的。

    发现那只通天巨手没有要“狩猎”他们,只是把他们同族的尸体埋好就消失后,他们才略显心安的重新站了起来。

    至于被魏尚扒拉飞的“首领”……该说他命大?还是他们种族就这么耐揍,被魏尚掀飞“十米”开外,撞塌了半扇木门,竟然都只是拧了胳膊。

    只是因为见到通天巨手再次出现,他就跪在了木屋里,所以没能看到魏尚之后的“表演”。

    好在事后有同族告诉了他巨手出现之后的动作,他才明白这个巨手或者说巨手的主人……真的有点毛病。

    同时,做为村内的智者、首领的卡扎尔很快就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巨手出现了三次,第一次出现之后就回到了天上,第二次阻止了自己给祂献祭,第三次出现是阻止了自己分配“食物”……

    同时,从那只巨手的外形来看……

    似乎是传说中的远古巨人或者人类传闻中的“神祇”……

    可……不论是传说中的远古巨人还是人类神祇……跑来他们这个小村子做这些奇怪的事情干嘛?

    唔……卡扎尔想到这里就继续不下去了。

    但最少看上去,对方没有恶意。

    不然就以祂的能力,扑灭他们部族都不需要使用神罚,只需要几巴掌就可以。

    也就在卡扎尔龇牙咧嘴的给了帮自己正骨的儿子一耳光时,黑暗的天空云层涌动,那只通天巨手突然再次从天空降下。

    刚刚才各回各家,心有余悸的大耳怪们顿时又惊慌的伏倒在地。

    当然,石屋外跟自己几个儿子讨论事情的卡扎尔也拉着儿子们跪倒在地:

    “伟大的存在,赞颂您,仆人卡扎尔和部族迎接您的降临!”

    卡扎尔身边的人和村子里趴伏在地的大耳怪们也或多或少的说着类似的话。

    只是这次巨手也是来得快,去得快,卡扎尔感觉到一阵巨手带起的疾风过去,周围一切就回归了平静。

    “啊!父亲!那里是什么?”

    额头触地的卡扎尔刚想偷偷抬头打量情况的时候,耳边就传来了长子雷顿的声音。

    听到这话,卡扎尔也抬头看去。

    只见石屋外用以平时“集会”“祭祀”的空地上,正静静地躺着一条……巨大的肉?

    卡扎尔青色的脸上一脸懵逼。

    嗯……确实是肉。

    魏尚埋葬了那三个小人后,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可以做点什么!

    之后他就飞快的跑进了厨房,在厨房里翻出昨天兑换的黑豚肉切了一块下来。

    他想着他多多少少算是“夺”了小人们的“食物”,自己归还一些好像会好一点。

    同时他还想着,小人们外出狩猎好像好危险的样子,他可不想自己的小玩具……小人们再损失了。

    只是……这黑豚肉可是他一个月的份额,这一切就去了一半……

    这让收回手后的魏尚很是肉疼,心想着要不要把肉从箱子里拿回来再切一点留给自己?

    长近十厘米,宽四五厘米,厚两三厘米的黑豚肉让魏尚很心疼,但是却让箱子里的小人们欣喜若狂!

    开玩笑,成年的小人儿们才一厘米高矮样子,如果他们身高算是两米的话,那块肉的体积对他们来说就有点恐怖了。

    最主要的是……

    “伟大的存在赐予的?”

    卡扎尔领着儿子们走近了那块庞大的散发着浓郁血腥气的肉山旁,脸色震惊中带着欣喜。

    好家伙,走到近前后,卡扎尔得仰着脖子围着转圈才能好好打量。

    “是的父亲!我偷偷看到神祇大人放下的!”

    大儿子雷顿咧着锋利牙齿的大嘴,猩红的舌头泛着唾液的微光。

    新鲜肉食的香味萦绕在身边所有地方!

    神祇大人竟然赐予了我们肉?!

    首领卡扎尔的脑子还没有太转过来,但他还是沉稳的开口对旁边的大儿子道:

    “让酋斯过来。不,大家先谢过神祇大人,之后你去找酋斯过来。”

    卡扎尔又带着一帮子族人跪倒在地拜谢了那位伟大的存在之后,雷顿就快速的去带了一位一看年岁就很老的族人过来。

    “族长……这……”

    老大耳怪酋斯就跑了几步路,已经有点气喘吁吁,同时他也看到了那块巨大的肉山,顿时两眼放光,喉头涌动。

    “这是神祇大人赐予的肉食。”

    卡扎尔伸手用怀里的骨刀剜了一块肉递给酋斯。

    酋斯接过肉后,脸上惊喜和恐惧一闪而过,他抬头看向卡扎尔道:

    “谢族长恩赐,谢神祇大人恩赐。”

    说完,他就当着卡扎尔的面把手里泛着血丝的生肉一口一口啃进肚里。

    魏尚在酋斯啃起生肉的时候就偏过了脑袋——他真接受不了这个画面。

    至于那些小人儿叽里咕噜说的话,他依然是一个字儿也没有听懂。

    但经过他刚刚的观察,发现他放进去的黑豚肉对于小人儿来说是一个庞然大物,可肉质结构似乎并没有变化——没有想象中一根肌肉纤维都粗得能当绳子用。

    “奇怪……”

    魏尚觉得自己初教时学的一些知识在逐渐的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