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多证据证言，抵赖是无用的，老实交代为什么你要谋害陆远？”

    没等到谋杀陆远成功的消息，就代表陆远没死，只要陆远没死，其实承不承认也没太多区别了，何况还那么多证据。

    坚持了两个小时，康明终于松口，他可以交代，但他想见顾青时，要顾青时在场的时候才交代。

    顾青时之前就帮了大忙，康明又这样说，商议了一下最后同意了。

    “顾青时...久仰大名，今天才第一次见面，果然是花容月貌，怪不得陆远那么上心，竟然舍命相救，是我小看了你。”还以为只是个玩物，没想到不止是玩物。

    康明看顾青时眼神，让顾青时很不喜欢，她皱皱眉，“别说废话，我已经来了，你就老实交代吧。”

    陆远和她成为朋友，舍命救她，可不是因为她的脸。

    康明倒是没说谎，后面都交代了。

    谋杀陆远这件事太大太疯狂，怕泄露消息，每一步都是康明亲自处理的，包括写信交钱，他自认已经处理得非常妥当，连细节都没放过，中间又转了两次手，甚至还找了本就恨陆远的袁小宝，觉得最多也就查到袁小宝。

    而袁小宝根本不知道他，所以康明以为自己可以完全躲在背后，没想到还是被查到了，功亏一篑。

    康明满脸遗憾，顾青时皱眉，“所以你为什么杀陆远?”

    “你说呢？自从遇上你输了比赛，康明制药的情况就每况愈下，而你还不愿意放过我们，吹着陆远的耳边风，打定主意让康明制药彻底玩完。”

    “本来我们可是市里的代表企业，可今年我们甚至都没收到能去市里举办宴会的请柬，这才多长时间我们就被踢出来了，而你却踩着我们代替我们去了，你觉得我还能继续忍下去？”

    康明眼底闪过寒光，死死看着顾青时：“陆远既然听了你的枕头风出手，那我就除掉他，正好我知道他重伤的消息...所以硬要说个杀陆远的理由，那就是因为你。”

    康明想看顾青时崩溃后悔，让他失望的是，顾青时没有，她眼底都是血丝，可听了他的话却只冷笑了一声。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以后大概要后悔了，因为没有所谓的我针对你，我没闲到那份上，更没将你们看在眼中，不然我真请陆远帮忙针对你们，你觉得以陆远的能耐只是你说的遇到麻烦那个动静？稍微动一下脑子都该知道，他要是都出手了，你们康明制药早就不存在了。”

    康明制药也太高估高看自己了。

    康明僵住，顾青时说的话，比她故意针对还让他难堪，可偏偏他说不出反驳的话，“你....”

    “别找借口了，康明，你是个聪明人，老实交代为什么这么做吧，没有其他理由，你不可能做出这么冒险的行为，你背后...还有人吗？”

    问出最后一句话，顾青时都无奈了，一个接着一个背后，没完没了，但她又有必须问的理由。

    虽然根据调查，这次康明好像是最终幕后黑手了，但是顾青时记得康鸿远认识陆子钰。

    陆子钰，是最想让陆远死的人。

    康鸿远认知陆子钰，陆子钰三个字就值得她问了。

    她定定看着康明，康明眉头一皱，“没有，谁能做我背后的人，我可不是随便被人利用的，都是我自己做的。”

    康明表情没有破绽，顾青时想到刚才康鸿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手在桌上敲了敲，“真的吗？你失去交代机会就得承当全部责任了，不后悔？”

    “当然是真的，我也不会后悔，当我做出决定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了，背后不背后的，你不用问了，都是我自己的主意。”谁也没法利用他，他又不是那些没主意的傻子。

    顾青时看着康明，笑了笑，却忽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康明你知道心理暗示吗？心理暗示很常见，我们每天都在接受并传达各种心理暗示，如果在心理暗示的作用下，有人会出现被利用而不自知的情况。”

    “什么意思？你还觉得我被人利用了？我说了不可能。”

    “你说不可能就不可能，你既然承认都是你做的，那你就自己承担责任吧，等去坐牢了，觉得无聊也可以在监狱里好好思考一下我刚才说的话。”

    顾青时看了一眼康明，懒得在废话说完起身就走。

    而她的反应不在康明预料中，他脑子里还在想顾青时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呢，结果没等他想明白，顾青时就走了。

    看着顾青时头也不回离开，康明心中一咯噔，“等等...”

    顾青时没停下，负责审案的公安竟然也起身就要走，康明顿时有些急了，“你们就走了？”

    公安似笑非笑，“既然你都认了，该交代也交代了，我们自然要走。”

    “等一下，陆远的情况怎么样？他不会做报复什么吧？顾青时刚才的话是威胁，你们也听出来了吧？”

    没人回答他，康明更着急了，“你们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没听到我问你们话吗？”

    “历来只有我们问话的，谁给你问话的资格？”

    康明怔住。

    半夜，顾青时满身疲惫回到了医院。

    方文已经知道最新消息了，眼底满是阴沉，“我已经知道消息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就好，您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饶了他们。”

    敢动老大，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以为有个制药公司，就当自己是大公司天下无敌，还想操控世界，接下来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大公司。”

    顾青时在这短短时间内，一环接着一环，将最后的人都抓到了，他要后面这点事都做不好，也得不好意思了。

    “小顾总，这后面的小事，你就别跟着操心了，今晚就回去休息吧。”

    顾青时之前一直没休息，今天又抓人又劳心劳力的，怕是累坏了。

    “不用了，我没事。”顾青时摇头，她不守着不放心。

    方文欲言又止，可拿顾青时没办法，这只能在旁边继续跟着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