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卢克是诺手儿子?
里卡多坐在办公椅上,食指敲击桌面。
在他对面的克洛德鼻青脸肿,整个脸像一个猪头。
“老师,您真得好好查查了,到底是谁把您带卢克带回学院的事泄露的,我现在严重怀疑是吉斯的老师——伍特教授。”
“不,不是他。”
里卡多站起身,走向窗口,看着楼下卢克来回奔跑的身影,眼睛变得深邃。
“是我自己把消息放出去的。”
“啊?”
克洛德那乌青水肿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圆了。
“您难道就不怕卢克干掉吗?”
里卡多回过头,笑了笑道:“怕?既然我在场,卢克就死不得。”
原来您在场啊,那怎么可能没看到那群人是被卢克打倒的,我看您就是故意想打我一顿。
克洛德顿时感觉有些委屈,觉得自己受到了一场无妄之灾。
里卡多神情变得严肃:“克洛德,如果是你站在卢克的位置上,按照他的做法,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按照卢克的做法?
见里卡多正色,克洛德也连忙抛去了先前的负面情绪,在脑中思考起来。
“吉斯那关,我应该能在五招内破盾,只要能打出一击,应该问题不大。”
“至于后续的群殴,在不决生死的前提下,我大概两招能解决一个,解决大部分应该也是没问题,但要说干掉全部……”
“不可能。”里卡多斩钉截铁地下结论道。
“只要你不能一击将敌人打至丧失战斗力,你就永远不可能在卢克那种情况下成为最终赢家。”
“一击秒杀和二击斩杀,看似区别不大,但面对真正的围剿战中,结果却会截然不同。”
克洛德沉默了,的确,如果换做是他的话,想要赢得刚刚的那场群殴,便只能边打边退,慢慢削减人数,保存自己体力。
但尽管如此,风险也相当之高,一个失误就会葬送全局,根本不可能做到卢克那般从容,一副敌人虽众,我自岿然不动的霸道模样。
但卢克不是低阶士兵吗?拥有这等恐怖战斗力的士兵,怎么可能会是低阶士兵?除非那年的主考官都瞎了眼。
克洛德不解地看向里卡多,希望能从老师这得到答案。
不过里卡多没有说话,只是再次将目光投向窗外,投向楼下的卢克。
而这次,卢克似乎感受到了来自高处的注视,抬头与其对视,没有丝毫怯意。
想起几年前的军中传闻,里卡多嘴角不禁上扬,凶悍的脸上出现一股少有的笑意。
……
“滴,滴……”
吉斯此时躺在实验床上,四肢被数条管子插入,身体的伤势正飞速恢复。
“5分46秒”
伍特教授身着白大褂,手拿纸笔,将其记了下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看来教授你的技术又精进了,已经快把我拉在身后了。”伍特教授旁的光头说道。
“术业有专攻,如果是在战争领域上的炼金术,我比不了你一点。”伍特收起纸笔,诚恳的说道。
他作为诺克萨斯的最强炼金师,一直以自己的炼金术而感到骄傲,甚至是傲慢。
直到伍特认识到了身旁这位,才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所用的炼金术是如此完美,巧夺天工,富有想象力的使用方法能让简单的几组材料发挥其接近百分之一百的使用效能。
在战争炼金术上更是有极高的造诣,在他手中,炼金术更像是一场天灾,若是能为诺克萨斯效力,那么诺克萨斯定当战无不胜。
别说尚未攻下的艾欧尼亚,就连更远,更凶悍的弗雷尔卓德也吃不住诺克萨斯的入侵。
就在伍特与光头谈话之际,全身插满管子的吉斯悠悠转醒。
他先是手指微微动弹,随即睁开眼。
入目便是伍特教授和一个背着巨大炼金罐的光头。
只见他们两个同时注意到吉斯的醒来,又谈了几句后,光头便离开了实验室,仅剩吉斯与伍特教授。
“吉斯,干的不错啊,现在都开始为我分忧了。”
伍特教授微笑着向吉斯走来,那笑容让吉斯感到毛骨悚然。
“呃,这都是学生应该该做的。”吉斯讪讪地笑着,表情有些扭曲。
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他也摸清楚了。
老师露出这个笑容绝对不是满意的表现,相反,这意味着——他生气了。
伍德一脚踹上吉斯的胸口:“我说没说过,哪怕里卡多不同意我的方案,你也绝对不能做任何不利于他的行动。”
巨大的力道压迫胸口,吉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无论他如何反对我,你作为学院学生,你都得尊重他。”
“可是……”吉斯看向周围的炼金药剂,心中仍是有些不甘心。
似乎是觉得惩罚够了,伍德收回右脚道:“没有可是,在外面我不管,但在我手下,你必须给我尊重师长,听到没有?”
吉斯沉默地低下头,过了良久才服软道:“是。”
伍德从旁边拉来一张椅子,翘起二郎腿。
“好了,这事就算翻篇了,下不为例,你讲讲刚刚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可能连一个低阶士兵都打不过?”
吉斯刚放下的心又开始悬起来了。
我怎么可能会打不过那个叫卢克?这没道理啊!
他的头脑风暴疯狂地为他找理由,最后只能试探着说:“或许他压根不是低阶士兵,是别国安插在我国的卧底?”
伍德摇了摇头:“不,他确实是我国的低阶士兵,这是‘那位’帮忙验证过的。”
吉斯听到‘那位’时,脑中顿时想起一朵黑色的玫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泛起恐惧的神情。
伍德见学生如此表现,笑着安抚了一下:“放心,你现在还太弱了,很难入她的眼,不过哪怕入了也没事,只要我在,她就动不了你。”
吉斯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从恐惧中走出,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告知了伍德。
伍德安静地听着吉斯的讲述,表情从淡然变得凝重,二郎腿也收起,改为正坐。
待吉斯讲完,伍德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吉斯见老师如此表现,自认为老师发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蛛丝马迹,试探着发问:“老师,请问您发现了什么?”
伍德摇摇头:“不该问的少问,你今后记得和卢克打好关系,说不定是你的一次机遇。”
“啊?”吉斯本以为以卢克的诡异表现,老师会让他离卢克远点,但没想到竟然还被要求和他打好关系。
不过伍德并没有解释,表情凝重地从椅子上站起,走向门外。
他与现在的诺克萨斯之手——德莱厄斯,曾是战友,他永远都忘不了那日的场景。
黑云压城,压抑的氛围压倒了指挥官,竟要求撤退避战,要将胜利拱手让人。
德莱厄斯随即冲入兵帐,将意图逃跑的指挥官斩杀,带领着残部冲进敌军以少敌多,大杀四方。
那日,血迹染红了大地,敌人的惨嚎响彻云霄,给伍德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而那时的德莱厄斯表现竟与刚刚吉斯描述中的卢克极为相像。
凶悍,强大,勇敢。
平民出身,没有十五岁前的生活记录。
关键还是德莱厄斯引荐他到里卡多手下学习,一切都太巧合了。
想到这里,伍德嘴角上扬,自认为已经得到了真相。
“听说你还有个儿子,该不会就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