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朔无意与华山众人结交，更何况他此行是来寻仇杀人的，更没必要在此多费口舌，于是高声问道：“鲜于通何在？”

    当先那人上前拱手道：“在下就是鲜于通，添为华山掌门，不知姜大侠远……”

    “你就是鲜于通？”姜朔打断道。

    “正是在下。”

    “你可记得胡青羊？”

    鲜于通一怔，脸上霎时变了颜色，左右回头望两眼，又转回来义正言辞的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语气里已完全没有了刚刚的热情。

    姜朔见其仍再狡辩，不知悔改，也不愿在此多费口舌，转身抱起周芷若，低声道：“把眼睛闭上。”

    周芷若乖乖闭上双眼，将头埋在了姜朔怀里。

    转身回来，却见鲜于通已退回到人群中去了。姜朔嘲笑一声，道：“你却是聪明，可惜，没用到正道上。”

    鲜于通大喊道：“姜大侠，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若是你要与我华山为敌，那我华山上下也会拼死力战。”

    “十余年前你为了华山掌门之位，抛妻弃子致其惨死；现在，又为了苟活而不惜拉整个华山派为你挡灾，鲜于通，你还是这么无耻啊。但凡你有一丝悔意或稍稍表现得有骨气一点，我或许都会让你死的安详一点。”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惊呼，有人异样地看向鲜于通，也有人持剑怒视姜朔。

    “你在胡说什么？你以为你是谁，想杀我就能杀的了，那你放马过来好了，我可是华山掌门。”鲜于通躲在人群后面大喊。

    姜朔哂笑一声，不再接话，腰间的木剑倏然而起，对准了人群中的鲜于通。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华山上下集体失声。

    “姜大侠且慢。”此时，陪同鲜于通而来的一名老者急切道：“此间是否有什么误会，能否……”

    “没有误会，该问的我已问过了，至于你们怎么想、怎么做，我不在乎。”姜朔说着便往下一挥手，木剑呼啸而出，将遁逃出十余步的鲜于通炸沉了碎块。

    威力没有掌控好，姜朔看着一地的尸块沉思，这样打扫起来好像不太方便。

    此时，华山众人才从呆滞中缓过神来，纷纷拔剑，却没人敢上前，大抵是被刚刚那一招百步飞剑给震住了。现场纷纷扰扰，一片嘈杂。

    姜朔不予理会众人，转身就打算下山。

    “姜朔，犯下如此恶行，你打算就此不了了之么。”刚刚那个老者喝到。

    “怎么，华山派打算就此覆灭，被斩草除根吗？”姜朔头也不回。

    那老者无言以对，默默矗立于原地，其他华山弟子亦是十分激愤，但无一人敢持剑上前，就这样看着姜朔越走越远。

    走出百十米远后，姜朔放下周芷若，拍拍她的脑袋瓜，道：“好了，没事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周芷若睁眼抬头，四下看看，又低头沉默一会儿才开口道：“师父……刚刚是杀人了吗？”

    “是。”

    “那师父杀的是坏人吗？”

    “是。”

    周芷若明显又欢喜起来，脸上笑容四溢，小手抓紧了姜朔的衣角，脚步也雀跃起来。

    姜朔牵着周芷若缓步下山，一路将胡青牛兄妹和鲜于通之间的恩怨细细讲给了她听。

    ……

    离开华山后，姜朔带着周芷若继续四处游历，还是如原来般一边教其练武，一边教她医术。

    因苦于没有可教她的武技，姜朔便回忆剧情，看有无转机。忽想起此时神雕侠杨过的后人还在古墓，她那里不但有昔日五绝部分武功，还有九阴真经和古墓派的武功，这些武学不但周芷若可以学，对自己也或有裨益。

    于是师徒二人又转向了终南山。

    行至奉元，两人正在一酒楼吃饭，上来几个带着枪棒的江湖人坐在了邻座。

    “你们说，这华山派也太怂了吧，被人妖侠堵着门把掌门给杀了，结果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一年轻人一坐下就嚷嚷到。

    “小声点。”旁边一虬髯壮汉按住他，四下打量一番才低声道：“别胡乱说话，那些大人物的心思可不是我等可以揣测的，小心招来杀身之祸。”

    “怕什么嘛。”年轻人不服气到，“我又没瞎编乱造，事实如此嘛。”

    “不过这事儿确实有古怪，妖侠好端端的，干嘛跑那么远去杀人，还只杀一人。”一老者接到。

    “那妖侠的武功真那么邪乎吗，整个华山派都打不过？”

    “我看，或许是妖侠拿住了华山什么把柄……”

    “那更不应该放妖侠走了。”

    “总之，这些都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想那么多干嘛，不过这妖侠还真是霸道，一派掌门也不给个理由，说杀就杀了，长此以往，这江湖就乱套了。”

    听到这里，正在扒饭的周芷若忍不住回头插话：“我师父杀华山掌门，是因为那个掌门是个坏人，他害死自己的妻子，还要害自己的恩人，所以我师父才会杀人。”

    “师父？”

    众人闻言一惊，慌忙看向姜朔，果然看到了立于桌后的木剑。那老者使个眼色，几人缓缓站起身来，挪开了位置。

    老者拱手道：“姜大侠，适才不知您老人家在此，胡言乱语了几句，都是无心之言，还望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扑哧。”周芷若笑出声来，大概是被那句老人家给逗的。

    姜朔看着神经紧绷的几人，心中暗叹一声小人物的悲哀，挥手道：“走吧。”

    “谢姜大侠。”几人感恩戴德致谢，然后连滚带爬下楼了，随后又是一阵呼和声渐渐远去了。

    周芷若歪歪头，问道：“师父，为什么他们会向你求饶呢？你会杀他们吗。”

    姜朔道：“我不会杀他们，但他们以为我会杀他们。”

    “那这又是为什么？他们明明没做什么呀。”

    “因为江湖就是这般可笑，到处都是为一点微不足道的理由杀人的人。”

    周芷若眼神暗淡了下去：“就向杀害爹爹的那个坏人那样，是吧。”

    姜朔没再解释什么，伸手摸摸她头顶，道：“快吃饭吧，不然该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