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精灵宝可梦

第九十八章 被诅咒的灵魂

    路诤低声问道:“那么你呢?你是小晴的外婆么?”

    美津子的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你既然是小晴的朋友,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已经看到了,你锅里煮的东西。”

    美津子眼中露出惊疑,那些伪装出来的和善像是露水那样蒸发:“你都看见了什么?”

    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路诤不想再跟她多说废话。他手中加力,锋利的刀刃嵌入皮肤,“你是人也好是鬼也罢,都跟我没有关系,我是来找小晴的,她人现在在哪里?”

    “我告诉你,她就在……”美津子的脸上露出一抹狰狞,干枯的右手忽然紧握成爪。

    但路诤早有准备,猛地把匕首扎进了她的手掌。这一击路诤用了全力,锋利的刀刃透过手掌扎进了地板里。

    “啊——!”在美津子发出惨叫之前,路诤拿起旁边的枕头,按住她的头。凄厉的惨叫声被堵在嘴里。

    美津子拼命挣扎。路诤一边用左手手肘支撑,利用自己的体重按住美津子的脑袋,同时用右手在她的腹部猛击。他选择的位置是横膈膜,那里密集神经和血管,正常人被重击一下就会丧失抵抗能力。但美津子依然在奋力挣扎,简直是一头发狂的疯牛。

    路诤连续十几下重拳,美津子才逐渐安静下来。他瞥了一眼美津子被匕首扎透的手掌,从伤口流出的并不是鲜血,而是棕黑色的类似泥浆的液体。

    路诤松开枕头。即使他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也忍不住被吓了一跳。

    只见美津子的脖子上静脉血管暴突,像是紫黑色的蛔虫在皮下蠕动,她的嘴张开,口中的牙齿尖锐而密集,层层叠叠,简直像是七鳃鳗。

    “你果然不是人。”

    美津子扭头就要咬他的胳膊,路诤一记重拳狠狠击在她的下巴上,美津子的嘴里飞出几根断牙。

    路诤没有立即停手,直到连续的重拳打得美津子满嘴血污才停下来。

    “我再说一遍,你是人是鬼都跟我没关系,我对你们村的秘密也没有兴趣。”路诤掐住她的脖子,让她正对自己的眼睛:“听着!我只是来找尚口晴的,她在哪里!”

    “嘿嘿,真像啊!真像啊!就像当年的那个三轮……”美津子笑了起来,满嘴的污血混着尖锐的牙齿,像是噩梦里才会出现的怪物:“自古美貌的女子总少不了多情的男子种意,你很钟意小晴么?”

    “别废话!告诉我她的位置,或者死!”路诤拔出扎在她手掌上的匕首,按在她的脖子上。这一次,刀刃深深嵌入皮肤里,棕黑色的液体从皮下流了出来。

    但美津子没有丝毫的害怕,她咧开嘴角,露出叫人生寒的笑意:“死?你杀得了我么?”

    路诤按在她脖子上的刃口再陷进去半分,“你可以试一试。”

    “哈哈哈!”美津子大笑起来,她一边笑,脸上青黑色的静脉血管颤抖起来:“这里是白色神明的应许之地,我们永不会死去,只是坠落在阴影里,再从阴影中重生!”

    路诤听到这里,忍不住眼角抽搐了一下。现在他明白了,白见村里的这伙人并不是什么黑暗组织的成员,而是邪教徒。

    对付黑暗组织尚且还能够威逼利诱,但邪教徒全是疯子,你怎么威胁一个疯子?

    他暗暗叹气,报应,都是报应……说起来,他一周目的时候勉强也算是一个邪教徒来着。

    路诤想了想,决定打感情牌。他的语气变得柔和一点:“你选择什么信仰是你的自由,但小晴是无辜的,你只有这一个外孙女,她是你唯一的亲人,你真的要为你的信仰牺牲她的人生么?世界上没有永恒的生命……”

    “信仰?永恒的生命?”美津子疯癫地大笑:“我们当然不会死,因为他不让我们解脱!哈哈哈!永恒的徘徊在生死之间,无穷无尽的折磨,反复循环的噩梦……你看到的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代价。生命就是他的诅咒!他诅咒我们永远得不到安宁!”

    路诤听得眼皮直跳,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疯子的呓语。

    皮可西本质是妖精系的精灵,而站在妖精系顶点的是象征生命的哲尔尼亚斯。他确实不相信白见神社里供奉的神能够让信者永生不死,但如果这位神是极高位的皮可西,赐予生命力确实在它的能力范畴之内。

    但美津子说的话却带着邪气,她用的词是“诅咒”,而皮可西的能力和诅咒没有关系。

    她说了几句,笑声忽地转为哭声:“怜子……怜子……你可怜可怜妈妈,妈妈错了,过去是妈妈错了!都是妈妈不对,让妈妈解脱吧!求求你,让妈妈解脱吧!”

    她哭了半天,转而又再次大笑:“很好!怜子你不原谅妈妈也没有关系!还有小晴,小晴会替代你完成仪式!我就要解脱了!我终于能解脱了!哈哈哈!”

    美津子说着,肤色转为尸体的死灰色。她现在一点也不像个活人了,而是像一具被风干的泥塑,脸上的皱纹如同泥塑上一道道裂缝。

    路诤看得直冒冷汗,但他不敢有丝毫的示弱,“我不管你的‘神’对你施加的是诅咒还是恩赐,我只要尚口晴!她在哪里!说!”

    他一边喝问,手腕加力,匕首按进美津子的喉咙里,刀刃入肉一指深,几乎切断动脉。

    美津子眼中满是癫狂和讥诮,“不不不!你不能带走晴子!她被选中了,她还会替我们完成仪式!”

    路诤看向窗外,漆黑的天空露出一线微微的亮光。现在的时间是早上5点27分,很快就要天亮了。这座村庄的村民全都是邪教徒,一旦让他们发现自己一伙人没有死于黑影的袭击,那必定生出其他的变故,他找到尚口晴的概率只会越来越小。

    “你要解脱,好,我给你解脱。”

    路诤调动幽魂之玉的力量,幽灵系能量覆盖匕首的刀刃。他手腕用力,匕首一按一拉,已经切断了美津子的喉咙。

    美津子脸上的讥诮还没有退去,这具死尸般的身体在喉咙的切口处忽然腾起一股幽暗的黑烟。她的身体猛烈地抽搐起来,片刻后,她身上的皮肉完全枯萎下去,化为一具森然的白骨。

    路诤低头看着地上顷刻间化为白骨的尸体。他不知道刚才腾起的黑烟是不是“诅咒”的本源,但这种诅咒无疑和幽灵系有关……不过皮可西怎么会跟幽灵系扯上关系呢?白见村的谜题越发扑朔迷离了。

    他忽然想,尚口晴如果知道自己的外婆死了,大概会很难过。而自己是杀了她外婆的人,她会恨自己么?

    但他没有时间犹豫,他必须赶在天亮之前,去下一个地方。

    路诤沿着村里的道路疾奔,两边低矮的建筑在薄雾中隐现轮廓,像是一个个巨大的坟茔。美津子身上诡异的变化让这种感觉变得更加强烈,他现在觉得所谓的白见村就是一个乱葬岗,每间屋子里都住着死而复生的尸体。

    他回到了昨晚疯婆婆的屋前,只有这个状似疯癫的老太太让他感觉像是个正常人。

    他的手指扣在门上,现在天快亮了,他不敢太用力。但手刚一碰到,“滋”的一声,那扇木门居然打开一道缝——门没有上锁。

    路诤压低声音:“婆婆?你在么?”

    无人回答。路诤想起了昨晚趁着大雾对他们发动袭击的那团黑影,心头一紧,生出不妙的预感。

    他推门而入,四下打量,疯婆婆不在里面,只看到床上撩开的被子。他伸手探进被子里,里面还残留着暖意,从被子里的温度看,疯婆婆离开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这说明,疯婆婆大概率没有遭到袭击,只是出门去了。

    路诤稍微放心,但现在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在天彻底放亮,村民醒来之前决定行动的方向。他不甘地在房间里打量了一圈,这时,他注意到一个异常。

    虽然疯婆婆的宅邸空间并不大,但从门外进来就是卧室,这种户型显然不太符合民居的习惯。

    他在房间里走了几步,用脚步丈量房间的大小……卧室的空间深度远比屋外要小,这里应该还有一个房间。

    路诤走到正对床头的那个衣柜,如果这里存在某个暗门,那么只能藏在这里。他缓缓打开衣柜,看到衣柜的另一面的木板被凿空了,紧贴墙面的地方立着一面锈蚀的铁门,铁门的门栓上挂着一把很厚的锁。

    他伸手在锁上摩挲了一下,这把锁上没有锈迹,应该是经常被使用。

    路诤把手按在铁门上,闭上眼睛,打开“心眼”。精神力穿透金属壁障渗了过去,门后面是向下延伸的台阶,通往黑暗阴湿的地下——那是一处地下室。

    他试图把精神触角伸得更远,但他还不是真的超能力者,更远处“看”不到了。

    这时,他好像感觉地下室的黑暗中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发出一阵沉重的喘息声,像是某个巨型的动物。

    路诤浑身一震……这里的村民每个人都藏着秘密,疯婆婆也不例外。

    “穿山鼠!”他依法炮制,指挥穿山鼠将地面系能量引导向铁门的应力集中点。

    铁门远比木门抗应力的能力要强,以穿山鼠现在的等级,要震断铁门而不发出剧烈的响动是不可能的。不过好在这面铁门修筑在老旧的墙面上。

    随着地面系能量的灌入,墙面震动起来,材质老化的脆弱部分应力陡然变大,一道道裂纹肉眼可见地生长。路诤用匕首挖开涂在墙上的壁纸,后面的水泥层已经开裂,露出红砖。

    地面系能量继续灌入,震动变得更加剧烈,那些开裂的红砖成为最好的解离面,粉碎的砖块噗噗往下掉。路诤配合着用手指把断裂的砖块清理掉,砖头粉碎得越来越快,不多时,他把固定在墙面上的门栓整个拔了出来。

    路诤推开铁门,一股排泄物的臭味扑面而来,在这股臭味之中,又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

    他打开手电筒,踩着台阶缓缓走了下去。

    藏在黑暗中的东西被脚步声惊动了,发出“哗啦”一声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

    手电筒的银色光柱扫过去,在黑暗中照出一只被铁链束缚的怪物。它被突然出现的光源激怒了,嘴里咆哮着发出嘶吼,作势要扑上来。“噌”的一声,钉在墙面上的铁链立时绷紧,怪物不能靠近,匍匐在地上发出威胁的嘶吼声。

    路诤愣住了,在它扑上来的时候,手电光照亮了它的脸。

    那不是一只怪物,那是一个人!那个人的脸上满是污迹,看不出男女,头发因为油污虬结成一缕缕毛辫。他的头发太长又太脏了,以至于路诤第一眼看到才会误解是动物的皮毛。

    “我不会伤害你,我是来救你的。”路诤上前一步,把手电照向自己,以便他能看清自己的脸:“告诉我,你是谁?又是谁把你囚禁在这里的?”

    那个人看到了路诤的脸,却不领情,反而作势又要扑上来,“蹭”的一声,铁链再次绷紧。黑暗中,路诤依稀看到他咧开嘴角,像是要咬断他的脖子。

    也许是长年的囚禁已经彻底摧毁了他的理智。

    路诤不敢再靠前了,他把手电光打过去。但此人似乎非常讨厌光亮,被照到的时候,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在角落里。

    路诤没有再尝试沟通,借着手电光束的照明,他越看越心惊。

    眼前这个人的四肢干枯得像是朽烂的树枝,一层青黑色的皮紧紧贴在骨头上,每处关节清晰可见,简直像是墓室里风干已久的尸骸。他的肤色是死寂的青紫色,随着手电光照到他的手指,路诤看到上面遍布黑色的斑点——这些是尸斑,人体死亡后血液循环停止,血液沉积在毛细血管和小静脉,然后渗透皮肤呈现的现象。

    他的身上居然同时兼具活人与死人的特征,简直像是一具复活的僵尸……这让他想起了昨晚在影子里的那些恶灵怪物。

    他往后退了几步,刚准备撤离,这时,他听到铁门被拉动的声音。片刻后,一个缓慢的脚步声在通往地表的楼梯上响起。

    路诤浑身一颤,立时关闭了手电。他矮身缩到了墙角,手中握紧了匕首,准备随时扑上去给来的人致命一击。

    但他着实没有任何的信心,来的人看到了被震塌的墙面,必然已经知道有人进入了地下室。

    一个佝偻的身影踩着台阶缓缓走了下来,“哐当”一声,手中的铁桶放在地上。

    路诤的视线在上面扫了一眼,里面是一大团血糊糊的内脏,大概是刚破的,还非常新鲜,散发着一股腥浓的臭味。在黑暗中,他看不清里面装着什么东西,但他联想到了在美津子家里曾看到的,立时一股恶心欲呕的感觉从胃部涌了上来。

    但他强行把这种感觉压了下去,冷冷地逼视着来客。

    路诤原本以为她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好人,甚至是唯一的好人,但现在看来,她的秘密也许并不比美津子的要小。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他们隔着黑暗彼此对峙,像是两条偶遇的孤狼。杀机一触即发,路诤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屏住呼吸,怕任何一点异动都可能引起对方的暴起。寂静的黑暗中只闻见自己的心脏在胸膛里砰砰直跳。

    对峙只是平白浪费时间,而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瞥了一眼脚边的穿山鼠,暗暗通过游戏面板下达指令,他的计划很简单,先以穿山鼠的滚动攻击将疯婆婆撞倒,然后用匕首割断她的喉咙。

    他握了握匕首,准备上了。这时,身后传来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是那只被铁链捆住手脚的怪物。它嗅闻到了血食的腥味,猛地向疯婆婆摆放铁桶的地方扑来。铁链绷紧、碰撞的声音交杂着那只怪物口中嘶哑的咆哮声,响个不停。

    疯婆婆听见怪物的声音,往前走了一步,口中念道:“儿啊……娘来看你啦……给你送吃的了。”

    路诤听得一愣,他意识到这件事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别过来!”路诤喝道。

    疯婆婆听到声音也是一愣,她慌忙从怀里掏出手电照过去,看到在地下室里贴墙站了一个人:“是你?你是……昨晚的那个后生?是你砸坏了牢门?”

    路诤“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他的目光落在她脚边的铁桶里,在手电光的照耀下能看清了,里面是肝肠肾等血糊糊的内脏。他低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疯婆婆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可能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路诤眼角余光向后瞟过,被疯婆婆打开的手电光一照,那怪物再次缩进角落里,发出恐惧的呜咽声。

    现在他有点回过味来了,疯婆婆没有第一时间打开手电,是不想让这怪物害怕。老人家的眼神不好,在黑暗中,其实她根本没有看到自己。

    “他是你的儿子?你的儿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路诤低声再问。

    “我的儿……我的儿……”疯婆婆发出类似呓语一样的叹息:“我的儿,已经被邪魔占据啦!”

    “邪魔?”路诤想起美津子的话:“是白色的神明么?他也被白色的神明诅咒了?”

    “不,不是神明,是影魔!”

    路诤感觉烦躁起来,她们每个人都有一套自己的语言系统,说出来的话像是谜语,完全听不懂。他能够把皮可西、白色神明、生命赐予联系在一起,但和影魔、诅咒、幽灵系之间,依然存在着一道巨大的断层。

    “村里的每个人都被影魔诅咒了么?被影魔诅咒的人会永生不死?”

    “不会死,但也不能算活着。”疯婆婆从地上提起装满内脏的铁桶,把它放到那怪物的跟前:“儿啊,吃吧。”

    怪物闻到血食的味道,猛扑上去,干枯的双手捞起桶里的东西,大口吞食,发出叫人心颤的咀嚼和吞咽声。

    随着血食的下咽,肉眼可见的,这怪物身上的尸斑居然消退下去,四肢也盈润起来,像是枯朽的树枝唤醒生机,或者,死者重获生命。

    路诤看得目瞪口呆,也毛骨悚然,“这就是永生不死的代价?也是你们要那么多‘人口’的原因?”

    疯婆婆的手抚摸着怪物的头发,不,那不是怪物,随着生机的复苏,现在他越来越像个人了。

    看着儿子的脸,疯婆婆的眼中同时闪过清明和悲痛:“这是牛的内脏,不是人的,所以他只能稍微缓解一点,但变不回人……其实这里的每个人都变不回人了,不论他们做什么,都变不回人。”

    “所以,这就是影魔的诅咒么?被诅咒的人必须‘进食’才能维持人形,否则就会沦为枯槁如尸的怪物?”

    他又想起了昨晚袭击他们的那些恶灵,他明白了那些东西是什么变的,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冷战。现在他有点理解美津子话中的意思了,“我们永不会死去,只是坠落在阴影里!”

    路诤忽然想起了一周目在论坛上听说过的一些传闻,低声呢喃道:“原来传闻是真的。”

    一直藏在幽魂之玉里的幸依也看得目瞪口呆,她一直保持沉默,现在终于忍不住问道:“路诤,什么传闻?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灵魂畸变体。”路诤说:“传说某些极高阶的幽灵系训练家能通过幽灵系能量改造人的灵魂,从而炼造出半人半鬼的仆从供其驱使,这就是灵魂畸变体。我想,这些怪物,就是某个存在创造出来的灵魂畸变体,或者可以称作是尸傀儡。”

    “那些村民们可能外表很正常,但内在已经是另一种生物了。他们不能算是人了,当然不能以寻常的手段杀死,但也再不能以人类的方式生活。”

    幸依低声问:“有办法解除么?”

    路诤说:“不知道,我猜如果想恢复过来,恐怕会很难。”

    其实他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去干涉如此高位的存在。也许理性的做法是拍拍屁股掉头就走,但路诤完全没有这个想法,相反,现在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把尚口晴夺回来。

    这孩子不是他的什么人,但他不敢想假如现在她害怕得瑟瑟发抖,口中叫着“小狞”,但周围全是可怕的怪物,这个孩子该有多么孤独和难过。所以小狞绝不能逃之夭夭。

    路诤看向疯婆婆:“阿婆,我有一个朋友,她是神社上一任巫女的女儿,他们要她继承巫女,还要她完成一个仪式,你知道她在哪里么?”

    “巫女……巫女……”疯婆婆念叨着这个词,她眼中的清明再度消失了:“他要回来了!他要回来了!”

    “婆婆!如果有机会我会救你儿子!我发誓!”路诤抓住她的胳膊:“告诉我,我该去哪里找巫女!”

    疯婆婆疯癫的话停住了,她脸上的表情也僵住,良久,她发出一声像是叹息的声音:“神社,一切都在神社……那是所有罪孽的开始,二十年前的神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