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想改命

破死劫

    “怎么会?”尖细声音诧异道。

    “袁…”粗矿声音才说了一个字。

    “嗯?”尖细声音压低声音将其打断。

    “哦哦,大人,确是如此,您看这……”

    “今日已是最后机会,明日怕是就要提审了。这两天有人为其奔走,他该会是第一个。”尖细声音略一沉吟隐晦说道。

    “是是,那您看,不如?”粗犷声音未尽之语该是手上比划了动作。

    “不,不要做多余的事。”

    两人沉默了几息。

    “按计划办,明日之后不论结果,你都离开此地,以后莫要回来。”尖细声音说完便离开了大牢。

    阿七琢磨了下二人对话,这细一点声音的,很可能是个无根人,也就是公公,按这个思路此人来自宫中。而能跑到刑部大牢,还能驱使刑部衙役为其办这杀人灭口之事,“杀”的还是吏部尚书之子,此人背后势力非同小可。

    此事确可能与夺嫡之争有关,将皇帝的皇子挨个捋了捋,阿七暗暗摇头,除了太子,下面的皇子最大不过一十有二,还未被允上朝听政,这样的皇子至少现阶段身边不会聚集如此盘根错节的势力。

    而本朝太子,今年一十有七,却早早入朝听政,参与过几次政事,已证明自己能力斐然,本人也是龙飞凤翔,深得帝王喜爱,且原主兄长是太子伴读,可以说原主家就是皇帝为太子未来朝廷准备的班底,所以即使太子有这个能力也不可能做这自毁根基的事情。

    那大概率就是皇帝的妃子了,身居高位,母族势力雄厚并膝下有子,心有野望。这样的皇妃有两三个,具体是谁还要再看。阿七已经记下那人的音色,只要再听见就能辨别出来,而且这人很可能姓“yuan”。

    自然,也有可能是与戚尚书同朝为官的政敌,可多大仇怨要致人全家遭殃呢?

    总之,阿七不慌,只等听声辨人,哪怕一辈子碰不上,只要帝王出手维护,戚尚书不倒,戚家不倒,东宫位安,太子将来顺利登基,只看那背后之人只敢对着小儿行这龌龊魑魅的手段,不敢正面硬刚,就不是什么行大事之人,这根本就是后宅手段,只可惜原主那一世行差踏错被人有心算无心着了道,不过那一世自此事后皇帝也开始警醒了。

    想到这,阿七翻出命轨看到一年后那位被从高位贬去冷宫母族全家流放的皇妃,嘴角抽了抽,所以即使没有原主这些事,以本朝皇帝的政治敏感度及铁血手腕,这些人一旦冒头就蹦哒不久,原主不过是加快了他们灭亡的步伐,这可真是,也不知道算是谁的“垫脚石”了。

    得了,大概率就这位了,阿七觉得这事稳了,只要熬过今日,就死劫就过去一大半,而阿七相信,皇上肯定愿意护他一护的。

    却说这日晚,隔壁的闹剧越发惨烈,阿七只能自封五感,反正这些人不敢动他,现在这些不过是打了个时间差,戚尚书要避嫌并不敢插手刑部事宜,那些人只需买通当值衙役。

    这几个受刑人应该也确是要被执死刑的,只不过不该如此凄惨,正常也不该在这地方行刑,后面人打着就算被查出这几日的行为也有托辞,只要阿七像原主那般死去。

    唉,如果原主能坚持下来,与戚尚书见了面,这些阴谋诡计自然能大白天下,其实这些计策漏洞百出,只要给戚尚书一点时间很快便能连根拔起,可惜原主死了,而戚尚书受此打击,一蹶不振,对其自身变相放弃了。

    次日金銮殿上,群臣奏起舞弊一案,吵得是热火朝天,其间多有对吏部尚书的攻讦,而皇帝并未当朝决断,只令吏部尚书自陈。

    “启禀皇上,臣家中出此逆子,臣难逃其责,万死难当。只臣这几日于家中审问,已查清自家罪物来处,现正追查此物如何到得贩卖人之手。据臣所知,那敲了登闻鼓的秀才,自述是捡到考题,他答出后将答案贩卖,他是犯法后愧疚难当自首,但这其中蹊跷丛生,科举考题开考前保管一向缜密,非一般人可碰触,这偷题之人又是谁?这是关键。”戚尚书躬身拱手,不卑不亢娓娓道来。

    “说不得,就是戚尚书您自己给的呢?”有人阴阳怪气。

    戚尚书都不需要回头就知是谁,这朝廷上哪个他不认识,是那礼部尚书座下拥趸,只不知这礼部尚书是趁机牟利还是……

    “皇上,臣绝不会如此行事,臣请皇上派下金卫,协力督察,彻查此事,如真的查实臣是那漏题之人,臣愿奉上项上人头。”

    戚尚书“金卫”一出,朝上立刻鸦雀无声,金卫是只听皇帝挥指,与皇帝直奏,除了皇帝不听任何人的令,这戚尚书敢请皇帝派下金卫,本身就说明他对自身清白有底气,除非皇帝就是要保他,那要是如此,大家还争什么争了?不如回家洗洗睡了。

    “准奏。”皇帝一锤定音,其实皇帝也不相信戚尚书会漏题给自己儿子,如果是他漏题给自己儿子,那其他那些作弊之人又如何说?皇帝觉得八成是其子自行此事,与戚尚书无碍,他准派金卫,也是表明他对戚尚书的信任。

    此时他还想不到这些事会与嫡庶之争有关,在他看来,太子是他亲自培养,完美的皇位继承人,与低下皇子兄友弟恭,后宫宫妃也是一派和气,他虽人坐高堂,却没有高处不胜寒之感,虽是皇家,却不像前朝那般至亲血肉自相残杀,反而是个其乐融融的大家庭,并常常以此自得,观其相处融洽便心满意足。

    退朝后,戚尚书匆匆离去自是不提。

    皇上回了御书房,其实对此次舞弊之案他也是非常恼火,这么多人一起作弊,真是史无前例,必被载入史册,对他圣名有污,真是气煞人也。

    皇上真心觉得自己无辜,人在宫中坐,屎从天上来,扒拉扒拉能接触考卷的也就那么几个人,都是他信任的人,他不希望是这些人里的哪一个。

    正懊恼间,有宫人来报,负责判阅此次院试考卷的官员跪请面圣。

    皇上就很烦,他觉得还判什么判,这次院试成了一场天大的笑话,等查清此案后重考便是。

    “准。”

    那官员三跪九叩后,颤颤巍巍举起一张纸。

    “启禀皇上,此为戚尚书之子戚怀安的考卷,微臣阅后实在惶恐,不敢自专,请皇上查阅。”

    皇上微一点头,身边宫人上前取来铺在案上。

    皇帝拿起随意看了两眼便面容严肃。

    阿七答了什么?阿七就没正经答题。

    原主才九岁,不学无术的,她写太好难以自圆其说。

    阿七往上面画了两个图,一是连弩,可连发弩箭,一是火炮,可用于远距离攻城拔寨。

    阿七所处王朝乃龙元国,此时皇帝是本朝第二位,开国皇帝嫡子,太子正宫上位,皇位来的名正言顺,自身雄心壮志,想开疆拓土,观命轨其一生御驾出征高达七次之多,平息战乱,扩大国土,称得上是位军事皇帝。

    而此世间生产力制造业发展落后,民生凋敝,又多有战争,从这方面入手,阿七只要能证明自身价值,考个小小秀才做个弊,于江山社稷来说,于雄心壮志想大杀四方的皇帝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这武器图不过是阿七投石问路。

    阿七没画多超出世情的东西,现在也有弓弩,只是没有能连发的弓弩。火炮更是没有,但有烟花有火药了啊,而阿七只负责画,粗粗写了点原理,他才九岁,有想法而已,能不能实现,他可没说,但只这想法对没见过火炮的人来说,已是奇思妙想未曾见识过的了。

    阿七用稚嫩的笔锋粗粗画了图,写了点作用原理,就在下面大笔一挥。

    “皇上救命!有人害我!”

    阿七想着,如果这位皇帝真是个军事家,那他必能知微见著,看出这两个图背后代表的深远意义,这是一位军事机械天才的稚嫩启蒙之作。

    如果他看不出来,那没事啊,阿七明晃晃的把求救写上面了,以皇上和戚尚书的关系,定是本就想护他,这不梯子来了吗?

    那判卷的官员看见了,慑于戚尚书官威,他要不把这张卷子交给戚尚书要不就是直接交给皇上,如果他也被收买私下毁掉考卷,也没事。

    阿七只要活着,戚尚书很快会查明真相将她带出大牢,等她出来后可操作空间更大,她要让原主成为本朝第一武器大师,看谁敢动他,谁敢动他家人。

    “宣吏部尚书,把戚怀安也带过来。”

    宫人忙分两路,一路去宣戚尚书,一路去刑部大牢提戚怀安,还要先带戚怀安梳洗换衣才好晋见帝王。

    阿七被人从里到外洗刷一遍,就被带到御书房门口等着帝王召见。

    站在那百无聊赖,想着什么时候能快点见完好回家吃饭,他在牢里这三天虽然给了吃喝,但原主这身体实在娇气,加上阿七提升了五感,喝水觉得有味,牢饭更是难以下咽,哪怕阿七心理上不介意这些,可这原主的身体生理上却如何都不愿接受那馊掉的饭食,所以阿七现在根本就是饿着肚子等御前奏对。

    而戚尚书早在阿七到之前已进入御书房,这会儿正拿着阿七那考卷皱眉审视。

    “爱卿可看出什么?”看着自己爱重的臣子一脸疑惑,皇上这会儿心情颇好。

    其实此次事件他虽恼火,但对戚尚书却没多少怒气,他也不信是戚尚书偷题,左不过是家里不成器的闹出来的,谁家还没几个熊孩子呢?充其量是在此大案里殃及池鱼罢了,只是怕打了老鼠伤着玉瓶,戚尚书及他家长子在皇上看来就是那玉瓶。

    而现在事情有了转机,他不用发愁要不要发作自己信重的臣子了,哪怕这纸上是那小儿乱写乱画,他也给他按个献武器图的功劳,护上一护,让他功过相抵,这天下都是他的,还不是他说了算?如此恩威并施,戚家对他的衷心只会更上一楼,也算,是个把柄。

    纠结的看着纸上这横不平竖不直,歪七扭八的图,及那像蜘蛛爬出来的几笔字,戚尚书是真想说自己什么也没看出来,也不太想看,他忙着为儿子奔走,哪有时间看这不知所谓的东西,戚尚书自己是个文臣,他对刀枪剑戟实在提不起兴致,只是肯定不能如此回皇上话。

    “回皇上,微臣除了下面这八个大字,属实没看太明白,似是画了两种兵器?”戚尚书回道。

    “哈,你看不出吗?这是你家小子此次院试的考卷,你竟认不出他的字?”皇上带着点隐隐看笑话的心情,那手蛛爬字,可真是,啧啧。

    “什么?”戚尚书一惊,忙又低头仔细看去,瞅着那八个大字,心里把事情过了过,简直被气笑。

    皇上看着戚尚书脸色变来变去,就跟三伏天喝了杯凉茶般舒坦,这戚文杰,哼,打小于书画上就敢压他一头,现在看看,他儿子都九岁了,这手破字还不如自己六岁的五皇子写的工整呢,朕赢了。

    皇帝好心情的,带着点看好戏的姿态敲着锣边:“戚爱卿啊,对自家孩子还是要一视同仁,你家怀曜是教导的不错,但这小儿子也是你亲子啊,你怎能对其如此放任自流?连他的字都不认得?你看看朕,对每个皇子还不是事事亲为,关心学业,朕之五子才六岁,刚启蒙呢,字写的可都比这强。”

    戚尚书无奈拱手,但此时心情也落下不少:“皇上教诲极是,臣对小儿确实不够关注,只因他自幼体弱,便未曾对其多有要求,只求他平安便罢,却未曾想被娇惯得不知天高地厚。这次舞弊其深陷其中,臣这几日查证,已证实他是遭人哄骗,说是被害也不为过,只此事臣还想去大牢亲自问询一番,臣请金卫与臣同往,望皇上恩准。”

    “不用那么麻烦,正好朕要问问他这两张图的事,叫人将他带来了,你顺便一同问了罢。”

    皇上一挥手,宫人便去宣阿七晋见。

    等被官人领着进了御书房,阿七入乡随俗行了三跪九叩之礼。

    “起来吧。”帝王声音雄厚低沉。

    阿七起身,抬头看了看前方坐在御案后的帝王,嗯,长的挺威严,看着四十来岁,燕颌虎颈,气度不凡,不愧是一国之帝,且阿七能感受到帝王身上浓厚的功德之力。

    “妈耶,人形巨补丹!”识海里传来阿回雀跃的声音。

    “这是此间人皇……”

    “哦,好可惜,那他肯定没什么遗憾。”阿回不无失落的说。

    “不过我们助他成事,会得不少功德的,我看了命轨,后面虽不详尽,但此间战乱颇为持久,民不聊生,如果我们能助其早日一统天下,平息战乱,生灵早日过上平和养息之日,自然功德无量。”与阿回相处久了,阿七一直将他当作弟弟爱护,看不得他失落,忙劝慰道。

    “嗯,你说得对,旧命轨已开始变化,我没办法帮你看清了,你要多加小心。”

    “这个世界阶级明显,不像后世的法治社会,如果有人对你欺负太过,不行,不行咱们就撤。”阿回扭扭捏捏的说着关心的话。

    “咱们功德储量虽然不高,但是逃离后我还能带着你再去之前那样的世界接接小劫数什么的,咱们慢慢攒。总,总之你别让自己受委屈,我不高兴的。”

    阿七温柔一笑,她自和阿回绑在一起成了共生体,岁月漫长,两人是真如血浓于水般相生相爱,相互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