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想改命

没耐心

    折腾了几日,阿七也实在累了,原主这身体确实太弱,要不是她用自身魂力滋养,早撑不住了。

    等回到自己院子,阿七几乎倒头就睡,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睡醒后,阿七坐在床上足足发了一盏茶的呆,没办法,体格太差,起床后有点低血压,脑袋懵懵的。

    等被丫鬟伺候着梳洗完,吨吨吨灌了一大杯清茶,呼出口气,阿七才觉得正经活了过来。

    想了想未来的计划,武器大师什么的,倒是不急,还是要走一步看一步,徐徐图之。

    并且自己也要找个平衡点,自古军事利器就受到朝廷大力监管,那做兵器的人更是属于敏感人物,是历代帝王必要完全掌控在手的,哪怕后世现代也是如此。

    而原主父亲马上要官升一品,本就权倾朝野,现在看着和皇帝关系不错,但万一呢?君心难测啊。

    阿七是来帮委托人过好人生的,如果因为阿七让委托人家族引来上位者忌惮,万一落个抄家灭族的祸事,别说于功德上得不偿失,阿七自己也过意不去。

    现在死劫已过,委托人已付出魂力及功德,自去轮回了。

    阿七把功德分给轮回镜灵,让它存着以备后用,而来自原主的魂力除了补上阿七这些日子滋养身体所耗魂力外,也让阿七自己灵魂更加凝实。

    接下来,就是为轮回镜灵和自己积攒此世功德了。

    唉,又要体现自己价值,又要立功,又不能引人忌惮,人生啊,好难哦。

    粉雕玉琢的小少年托着腮唉声叹气,眉间耸出个小山,看着像小大人似的,叫人看了直呼可爱。

    阿七先去看了端墨,这小子挨了打,正躺在床上休养,见着阿七哭的眼泪鼻涕在脸上糊成一团,实在惨不忍睹、有碍观瞻。

    安慰好端墨,阿七又跑去自己院落的厢房。

    从里面找出几个大木箱,招呼人搬去院落。

    这木箱里装着原主没来得及丢掉的玩具,大部分都被拆卸或玩坏了。

    阿七让人倒了直接一地,翻翻捡捡,捡出几个破损小弓和弓箭,里面还有两三个小孩玩的弓弩。

    原主体弱家里没给他安排骑射课,这些都是以前被带着逛庙会时买的,做工粗糙,十分简陋,因为是给小孩玩的,更谈不上什么威力。

    阿七干脆将它们全都拆成零件,又从玩具堆里翻了翻,什么风筝的枝条,木头车轮的,在院落中央横七竖八摆了一片。

    戚尚书下朝回府后,担心小儿子情况,来阿七院子里探望时,进门看见的就是这般场景。

    虽已九岁,可看上去不过六七岁身高的小儿子,在一堆破烂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身边围着三四个下人被他指挥的团团转,场面十分混乱。

    要是以前看着这景儿,戚尚书定会怒从心起,斥责几句。但这会儿,只觉心情舒畅,恨不得这孩子更跳脱些。

    “我要那个,左边那个!”

    “哎呀!不是那个!算了,我自己拿。”

    “小少爷,是不是这个?”

    “对对,丢那边。”

    “哎!不是那!右边!右边!”

    戚尚书收回迈进门的脚,虽然庆幸儿子没被此次事件刺激得哀毁骨立,已经开始恢复曾经的活泼,但看着眼前杂乱无章乱作一团的院子,实在是,叫人“望而生畏”。

    算了,不如去问问夫人晚膳用些什么。

    戚尚书匆匆来又匆匆离去,阿七动动耳尖当没发现,不过……

    阿七走到院子里唯一的一棵树下,这棵树枝繁叶茂,挡住院落里一半的阳光,原主夏日里就爱在这树下乘凉。

    阿七站在树下抬头:“我的木匠铁匠什么时候来?”

    没人回答,阿七耸肩继续回去玩具堆里翻翻捡捡。

    皇宫里,皇上正坐在御案前批阅奏折。

    微一挑眉:“你说他看见你了?”

    暗十五低头回禀:“不曾看见奴才。”

    皇上落笔写下个[知道了],轻哼一声:“八成是靠他那奇怪的听觉。”

    随意道:“不用管他,莫叫他人发现,他今日做了何事?”

    “戚怀安起于午时,用午膳,探望小厮,后于未时从其厢房中取出几箱玩具,带人翻捡至酉时,用过两次茶点,酉正时于正院晚膳,戌初入寝。”

    “还有心情找玩具。”皇上心情不错,大笔一挥又落下个[读过了]。

    “盯着此子接触的人,随时来报。”

    “嗻。”暗十五自退下不提。

    皇帝又批复了几份奏折,全是些阿谀奉承,实在腻味,随手甩在一旁。

    “江延海。”

    “奴才在。”皇上贴身大太监江延海躬身道。

    “你明日去兵仗局挑俩木匠铁匠。”皇帝转动着手上扳指,略一沉吟。

    “挑年龄小点的,就说戚怀安受舞弊一案无辜牵连,朕观其喜好,赐其两个玩伴,以示安慰。你两日后送去。”

    “奴才领旨。”

    兵仗局是皇家直隶掌造兵器的太监衙门,从这里派人而非兵部,也是为了将其牢牢握于皇室手中。

    派两个年龄小的过去,不扎人眼,也是皇帝没太重视戚怀安,他始终觉得这点子是别人告诉戚怀安的,所以才会派出暗卫监视,等到戚怀安做不出来时定要去问那人,到时再将人划拉到自己这边。

    皇帝倒不觉得戚尚书私藏人才,藏这种人才干嘛?造反吗?

    皇上暗暗否定,如果真是如此,戚怀安等于暴露了自家辛秘,那天御书房内戚尚书也不会是一脸莫名。

    他与戚文杰相识多年,对戚文杰多少了解一些,何况戚家全家都在他眼皮子底下,真有异心他不会发现不了。

    同时,皇帝也是想跟他的爱卿打个里应外合。

    舞弊案看似简单,背后势力却盘根错节,皇帝也隐隐起了疑心,只是还不愿朝那处去想。

    但世事又岂是可自欺欺人的?何况这干系着江山社稷,不能有一丝错漏,不光不能错还得快。

    现在他口谕戚怀安是受了牵连,是无辜的,还要安抚他,但又没说如何无辜,受了谁的牵连,背后之人定会猜测戚尚书是否查到了什么实质证据,猜疑之下不论是私下试探还是出手扫尾,就会露出破绽。

    这几天各方观望按兵不动,他就来当那打草之人,看看是哪来的牛鬼蛇神。

    且还是那话,乱世用能,平则去患,现还远远未现海晏河清、四海承平之相,未到需要行制衡术之时。

    戚文杰是他要重用的能人,而戚怀曜是他给太子准备的未来班底,这戚家,他岂容他人来欺?

    谁敢伸手就剁了谁的爪子。

    阿七可不知道皇上背地里算计这么多,反正只作个贪玩顽童,不着痕迹的将东西给出去便是。

    又是日上三竿睡到自然醒,阿七觉得原主但凡不作死,这日子简直是神仙过的,惬意极了。

    一边洗漱一般和轮回镜灵拌了几句嘴,提提神。

    用过午膳,又跑去厢房,取出笔墨纸砚,但毛笔笔尖太软,阿七人小手小,吃不上力,阿七能画好,但原主这身体不行。

    找伺候的人要了炭,拿小锤子轻轻敲成一小根,开始总掌握不好力度,敲碎不少碳块。

    这里的碳也不好,生产制造实有些低下,阿七觉得任重道远。

    阿七院里来往忙碌的下人看着小少爷拿锤子敲炭条,许是脸上被发丝刮的痒,没事又拿手去挠,不会儿功夫就给自己画了个花猫脸,路过时总要扭头憋笑,又怕惹恼小少爷,这一日路过阿七院里的都是一副耸肩抖动的样子。

    好不容易敲出一根小孩手能捏住的炭条,阿七忙跑回厢房朝着纸上画去,炭条倒是没折,可那纸质地粗糙、坑坑洼洼,炭条很难上色,而供给阿七用的已经算市面上较为精致的纸张了。

    阿七反复涂抹都难以画出一条实心的横道,换毛笔画,因着原主的笔迹,画出来歪七扭八,想让匠人照着做出所需零件,那怕是根本用不了。

    阿七把炭条一丢,唉声叹气,果然,万事开头难啊,还是得自力更生。

    “洗砚!洗砚!走啦,跟我去趟街上。”阿七招呼着新分配来的小厮。

    阿七回来后,尚书夫人给他院子里重新拨了好几个下人,除派了个年纪大一点的小厮,以后和端墨一起随伺阿七左右,又分了“迎春、迎夏、迎秋、迎冬”四个丫头,并两个掌事嬷嬷,力求对小儿子身边的事了如指掌、巨细靡遗。

    阿七边喊边抬步往外走。

    “小少爷,小少爷。”新来的丫鬟迎春忙喊住阿七。

    “哦,对,你去禀告母亲一声,就说我要去,要去趟学堂。”阿七一拍脑门,殊不知在脑门上又留下几个黑指印。

    “是,奴婢这就去禀告夫人,小少爷,您,您梳洗下再出门吧。”迎春莞忍笑道。

    “迎夏,带小少爷梳洗。”喊了人来伺候阿七啊,自去禀告夫人不提。

    “不用……呀!”阿七才反应过来,看看自己乌漆麻黑的手,羞红了脸,忙低头跟着迎夏去洗脸。

    等收拾停当,得了尚书夫人应允,被要求带着四五个侍卫出门时,已是申时,忙不迭的上了马车奔着造纸坊而去。

    靠着嘴甜和钞能力,告诉纸坊掌柜是夫子交代的课业,要求就匠人匠心作一篇文章,掌柜见阿七年纪不大穿着富贵,身边又跟着下人,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子弟,不是同行来打探机密,便应允阿七去后院工人干活的地方参观半个时辰。

    阿七确实不是来偷师的,不过是为自己要做的事情找个托辞,顺便围观下现世的造纸业发展到什么地步,在院子里转悠到点就匆匆离去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