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共处一室更相知
进屋后,汉子就叫妇人去做饭去了,沥风他们确实饿了,也没有客气,反正想着临走时要给钱。
汉子说:“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呀?”
沥风连忙说:“我叫沥风,她叫苏轻语,请问伯伯怎么称呼?”
汉子很朴实,笑着说:“呵呵!我也不会说话,两位也别见外,我叫张玉文,不过我排行老三,村子里的人都喊我张老三,呵呵!”
沥风连忙笑了笑,张老三接着说:“你们住邺水城,可听过福武镖局?”
苏轻雨接过说:“张伯伯,不瞒你说,沥风是外乡人,来邺水城找我的,福武镖局可不简单啊,听说在周边几个州郡都有生意呢,总镖头武庆祥广交天下豪杰,所以他们的镖一般都很安全,张伯伯也知道福武镖局?”
张老三笑着说:“知道,知道!呵呵,我家小子就在福武镖局走镖。”
他说到他儿子时,自豪之情溢于言表,沥风笑了笑,看了一眼苏轻雨,像是再说:“你知道的还挺多!”
苏轻雨给了沥风一个骄傲的表情,又跟张老三说:“那可不简单啊!张伯伯看着这么年轻,你家公子应该很年轻吧?”
张老三心里更美了,回到:“那小子今年十九了,十五岁便进了镖局,年前当上了镖头,呵呵!”
苏轻雨连忙说:“真是年轻有为,张伯伯有福气呀!”
张老三乐的都合不拢嘴了,这时妇人端着饭进来了,笑着说:“丫头,快吃饭吧,别听老头子瞎吹!”
张老三不乐意了,说到:“我怎么就瞎吹了。”
妇人说:“你也不怕别人笑话。”
张老三争论到:“我儿子当镖头,我骄傲。”
妇人白了他一眼,也不和他争论了,说:“是是,你搁哪骄傲吧。”转身又对苏轻语说:“乡下也没什么好东西,你们不要介意啊!”
沥风连忙说:“哪里哪里,婶婶做的饭真好吃!”
苏轻雨见妇人欲言又止,开口问到:“婶婶有什么事吗?”
妇人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说:“丫头,你看我家这房间不够…”
苏轻雨怕她叫自己跟她住,她可不想跟妇人住一块,连忙接过话说:“没事的,我跟沥风一间屋子就行了。”
见妇人眼神有些怪异,苏轻雨跟着解释到:“没事,我俩从小就订了娃娃亲的。”
沥风正吃着饭,差点咬着舌头,不过妇人终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不过妇人接下来的话,让沥风彻底凌乱了,妇人说到:“你们应该是私奔出来的吧?”
沥风见苏轻雨居然在哪偷笑,连忙解释说:“真不是的,我们…我们确实是订的娃娃亲,我来找她玩,却不小心迷路了。”
沥风心里苦啊,早知道不接话了,他确实不怎么会撒谎,差点说露馅了,妇人说:“好…好,婶子相信,其实私奔也没什么,总好过跟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我看你俩确实很般配的!”
沥风无语,心想,看来今天还摆脱不掉私奔的名声了。
张老三附和一句:“我看也确实般配,我家那小子也是,给他说媒,死活不同意,自己看上的,人家父母又不同意,最后那女娃也是信子烈,以死相逼他父亲才答应的。”
苏轻雨说:“你家公子很有福气,应该也很有魅力呀!”
沥风测底服了,这马屁拍得,老两口很是受用。
吃完饭来到房间,妇人又送来一桶热水跟盆和毛巾,妇人走后,沥风就要洗漱,苏轻雨急忙喊到:“不准动。”
沥风吓了一跳,正想问怎么了,却见苏轻雨抢过盆,自己洗了起来,然后说:“我先洗。”
沥风一阵无语,不过看水确实不多,无奈的说:“算了,你洗吧,我洗不洗无所谓的。”
苏轻雨说:“你嫌弃我用过的水脏?”
沥风答到:“我怕你嫌弃我脏。”
苏轻雨说:“切,不洗拉倒。”
苏轻雨洗脚的时候,沥风见她脚踝肿的很严重,连忙问:“这么严重,你怎么不说,还要自己走?”
苏轻雨心想,还不是见你背不动了,只是嘴上却说:“我也没想到,走点路又严重了。”
沥风叹了口气,轻声问:“疼吧?”
苏轻雨说:“还好吧,不过估计得多住几天了。”
沥风点点头,说:“那就住吧,明天我跟张伯伯说。”
苏轻雨洗好之后,见沥风端着水要出去倒掉,打趣说:“你真的不洗?”
沥风说:“不洗。”
苏轻雨坏笑着说:“不洗不准睡床。”
沥风无语了,他根本就没有想着睡床,不理她自顾出去倒水去了。
沥风回来,见苏轻雨将几张椅子摆在一起,已经和衣躺在上面了,开口说:“你睡床,我睡这。”
苏轻雨闭着眼,嘟囔到:“别打扰我,我困了。”
沥风看了看床上只有一床被子,心想这妇人,还真信了她的鬼话,不过现在也不好意思出去要被子了。
沥风将被子抱过来,给苏轻雨盖上,苏轻雨仍然闭着眼睛,只是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沥风看着这张盛世容颜,竟看的有些呆了。
忽然,苏轻雨翻了个身,沥风吓了一跳,像做贼似的连忙跑到床上,裹上铺被,半垫半盖的睡下了。沥风却没有发现,他跑了之后,苏轻雨睁开眼睛,差点没笑出猪叫声。
天刚亮,沥风就起来了,八年来,他每天都早起练剑,现在虽然不能练,但是习惯了到点就睡不住了。
见苏轻雨依然没睡醒,被子却掉了一半在地上,沥风摇摇头,走过去轻轻给她盖上,却听她说:“起来这么早干嘛?”
沥风见她醒了,有些尴尬的说:“我看你被子掉了,帮你盖上。”
苏轻雨慵懒的说:“答非所问!”
沥风没有理她,走出房间,见张老三在院子里收拾水桶,厨房烟囱冒着轻烟,应该是妇人正在做饭。
张老三见到沥风,开口说:“这么早就起来啦!”
沥风笑着走过去,问到:“这是要干什么?”
张老三说:“哦!这天干没办法啊,河里的水浅,放不出来了,眼看着要错过时节,只能靠挑水灌溉啦。”
沥风说:“这全靠挑水,得挑到什么时候啊?”
张老三说:“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挑多少种多少呗。”
沥风说:“那粮食够吃吗?”
沥风从小在乡下长大,虽然没受过饿,但是遇到干旱洪涝,庄稼收成不好的年份,还要交朝廷赋税,最后很多人会吃不上饭而饿死,特别是老人孩子多的家庭,情况更为严重。
张老三苦笑一声,说:“唉!正常年份都不会够吃的,好在我们这山多,家里劳力足的,可以上山打点野物,到镇子上去换点钱,今年呀,够呛喽!”
沥风突然想到,他爹爹设计的抽水风车,要是能帮这里也弄一个,是不是能解决干旱问题呢?抽水风车他倒是会设计,只是这里的地势适不适合就不知道了,于是沥风打算先去看看再说。
吃过早饭,沥风说:“反正我们要在这住几天,闲着也是闲着,我去帮你挑水去。”
张老三连忙说:“呵呵!你们城里人,干不了这活的。”
沥风说:“肯定能,而且我闲着也挺无聊的,你就带我去吧,我不逞强,干不了我就回来,你看行吧?”
张老三呦不过他,便带他去了,不过沥风也呦不过苏轻雨,她也跟着去了。
来到河边,经过观察,沥风确定了可以设计抽水风车,于是跟张老三说明情况,张老三开始不信,不过经过沥风解释,同意试一试。
张老三找来村子里的人,跟大家一顿解释,大家将信将疑的同意了,在沥风的指导下,花了五天时间,一架抽水风车便建好了。
当出水的一瞬间,村民们彻底欢呼起来,对沥风来说,这可能就是举手之劳,但对他们来说,因为这个抽水风车,就有希望渡过今年的难关,甚至以后也不怕天干了,这会少死很多人。
看着村民们真挚的欢呼,沥风笑了,苏轻雨看着沥风,笑着说:“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呢!”
沥风臭美的说:“那是当然,你不知道的还多呢。”
苏轻雨鄙视到:“呵!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
村民们纷纷过来表示感谢,沥风倒是被弄得不好意思了,苏轻雨分明听到,有人在议论:“沥风这小兄弟,人不但聪明,还很善良啊!”
“是啊!是啊!还长的也那么英俊,那苏轻语姑娘还真是有眼光啊!”
“不过哪姑娘长的那么漂亮,也是配得上沥风兄弟的!”
“光漂亮有什么用,看她应该是个千金小姐,估计什么都不会做,这样还真配不上沥风兄弟。”
苏轻雨一阵无语,转头对沥风说:“我要去撕了他们的嘴。”
沥风“呵呵”一笑,苏轻雨一脚踢在沥风腿上,叫到:“你再笑一下试试。”
沥风吃疼,连忙躲开,看着河边一个人跑,一个人追,村民们都乐了,刚才说话那人说:“我就说嘛,漂亮的婆娘不能娶。”
山间小道上,苏轻雨拿着银箫转来转去,一走一跳的,沥风看着有趣,问到:“你天天拿着这箫,怎么也没见你吹过?”
苏轻雨笑着说:“箫声多凄冷,我现在不喜欢。”
沥风又问到:“你真打算去邺水城?”
他们在张老三家住了六天,苏轻雨的脚也彻底好了,只是沥风为了帮他们修抽水风车,耽误了两天,今天终于离开了。
苏轻雨干脆的答到:“是呀!”
沥风有些担忧的问:“你不怕轩辕家的人还在那?”
苏轻雨说:“我们都跑出来六天了,他们要是不傻,应该早离开了,嘿嘿!这就叫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沥风还是有点不放心,接着说:“要不你换一个面具,这样安全一点。”
苏轻雨“咯咯”直乐,笑着说:“不要,那东西戴在脸上不舒服,傻子才天天戴呢。”
沥风瞬间无语了,不爽的说:“确实有些不舒服,难道你一直都没戴面具?”
苏轻雨一本正经的说:“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戴面具了?”
沥风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忽然摸了摸脸,气到:“你就是个骗子。”
说完就要找水洗脸,苏轻雨一把拉住他说:“你要干嘛?”
沥风没好气的说:“把脸洗了。”
苏轻雨:“你现在还不能洗。”
沥风迟疑的问:“为什么?”
苏轻雨说:“这样好看一些呀!哈哈哈!嘿嘿嘿!”
沥风甩开她,看着那可恶的笑脸,不再理会她,苏轻雨笑好了,说:“开玩笑啦,你真生气了?”
她拽着沥风,左瞧瞧右看看,沥风故意板着脸,就是不说话,苏轻雨白了沥风一眼,说到:“好啦!告诉你啦,我仇家太多,你跟我走在一起,难免会惹上麻烦,现在带上面具,分开后再把面具取了,别人不就不认识你了嘛!”
听她这么一说,沥风知道错怪她了,瞬间就没有气了,想到分开,心里却突然有些不舍,心里叹到:“唉!真的要分开吗?”
突然想到她说的仇家太多,不禁又有些为她担心,话由心生,问到:“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仇家?”
苏轻雨不在乎的说:“坏事做多了呗!”
沥风再次被雷到了,叹了口气说:“以后别再做坏事了好吗?更要注意安全。”
苏轻雨跟了一句:“以前有人跟我说,做自己喜欢的事就行,麻烦交给他就好,若是全天下的人都要杀我,那他就替我杀光天下人。”
见沥风不说话了,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解释到:“嘿嘿,说着玩的!”
沥风感叹了一句:“他对你真好。”
苏轻雨看着沥风,说:“吹牛呢,我可不信。”
两人中午就到了邺水城,城里依然车水马龙,根本不会因为一些小人物的事而改变。两人找了一家上好的酒馆,叫上酒菜,准备大吃一顿,然后好好洗漱一番,毕竟这几天吃住条件还是简陋了。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白衣男子,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进入酒馆,沥风发现女子有些异常,行动不怎么自由。
苏轻雨连忙低声提醒到:“别乱看。”
沥风低声说:“那女子像是被控制了。”
苏轻雨说:“那人我们惹不起,不要多管闲事,先吃饭吧,待会告诉你。”
沥风忽然鬼使神差的又看了一眼,却见白衣男子也在看向这边,正好四目相对,沥风心里一惊,连忙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