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缘尽何须再牵挂
苏轻雨回到客栈,收拾一下,便骑马离开,柳青枫远远的看着这一切,见那消瘦的背影,却是那么的坚毅不拔,心中叹息一声,想到:臭丫头,看来那小子是真的伤了你呀!不过你却仍然为他求我,看来也是动了真情哦,唉…!年轻真好啊,年轻真好,年轻就有着大把时间浪费,真好!
柳青枫来到四方客栈,一眼便看到沥风,不过不是沥风有多显眼,而是现在已是下午,过了饭点,整个大厅就他一个人。
柳青枫坐到沥风对面,见沥风没有理会他,开口说:“小伙子,不介意加个座吧?”
沥风抬眼一看,见到处都是空桌子,心中好笑,说:“随意。”
柳青枫觉得有点意思,想了想,喊到:“老板,加套餐具!”
沥风好奇起来,不过仍然没有理会他,柳青枫接过餐具,拿起沥风的酒壶,给自己满上一杯,直接喝起来,也不理会沥风。
沥风看着他,笑了笑,说:“伙计,再来两壶酒,加几个菜!”
然后就看两个人自顾自的喝酒吃菜,却都不问对方话,柳青枫咽下一口酒,终于忍不住了,笑到:“小伙子,你怎么不问我是谁?”
沥风:“喝完这杯酒后就各奔东西了,知不知道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刻至少有两个人一起喝酒,倒显得不那么孤独不是吗?”
柳青枫见沥风是有些醉了,笑骂到:“年纪轻轻,懂什么叫孤独,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罢了!”
沥风:“呵呵!前辈教训的是。”
柳青枫一愣,越发觉得这个少年奇怪,于是说:“你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听听,也许老头子可以给你出出主意,也算不白吃你这顿酒。”
沥风笑到:“前辈已经给我解惑了啊。”
柳青枫:“哦,我怎么不知道?”
沥风端起酒杯,说:“来,我敬你!”
柳青枫不明所以,不过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问到:“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沥风:“沥风。”
其实柳青枫心中早已有数,问问只是确认一下,笑到:“沥风,龙头会的第一名!”
沥风:“前辈莫要相信那什么龙头会,说起来真没什么含金量,当时十个人中,我绝对是倒数第一。”
柳青枫笑到:“那沐兆阳若是听到这话,估计非得气出个好歹来,哈哈哈,不过第一就是第一,这点他沐兆阳还是分的清的。”
沥风也不再辩解,柳青枫说:“沥风,我有一套剑法,专研了一辈子,也没能完全领悟,你可有胆量试试?”
沥风:“还是算了吧,我几斤几两,自己心里还是有数的,就是有点小聪明而已。”
柳青枫:“也罢,剑法一道,也是缘分,看来你与此剑法也是无缘,罢了罢了!来,喝酒!”
沥风拿起杯子,陪喝了一口,说:“是啊!缘之一字,确实奇妙,与人、与事、与物都是缘分,缘来缘去,又何必在意!”
柳青枫:“你小子,还是不懂呀,看似看得透彻,实则大错特错,年纪轻轻就不懂得争取,不去争取,又有什么资格在这感叹人生,缘之一字,不是世人退避的借口,更不是简简单单不必在意就能解释的,男子汉大丈夫,生于世间,可以不去争名夺利,可以不去争强好胜,但要活出意义,小到为自己、为亲人,大到为天下苍生,做一些有意义的事,这样才不枉此生,不枉别人对你的期待。”
沥风认真的听完,沉默了,柳青枫没有打扰他,自顾的喝酒,过了好一会,沥风开口到:“前辈,每个人追求的都不一样,就比如说一本绝世武功,一份江山基业,一位美女佳人,到底是该争还是不该争?”
柳青枫也是沉默了片刻,回答到:“得之坦然,失之淡然,顺其自然,争其必然。”
沥风笑到:“谢谢前辈,我懂了,嘿嘿,也不是完全懂,不过我会慢慢思考这句话的。”
柳青枫也笑了,说:“呵呵!似懂非懂,这才是真的懂了,人这一辈子,不可能活得非常透彻,也不要活的那么透彻,只可惜了我的剑法啊!恐怕我要带着遗憾离开喽。”
沥风笑了,说:“前辈,我想拜你为师。”
柳青枫也笑了,说:“哈哈哈!好是好,只是我说了,这剑法我也没有完全领悟,只怕还得你自己领会!”
沥风:“徒儿以为,师尊教的,还有比剑法更重要的东西。”
柳青枫心中满意,说:“好,我想,我还是有东西能教你的。”
沥风连忙起身跪拜:“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柳青枫等沥风拜完,拉起他,说:“我也没有什么规矩要求你,你只需记住,今后要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行无愧于人,止无愧于心。”
沥风沉思到:“谨遵师尊教诲,不过,请问师尊名讳?”
柳青枫哈哈大笑起来,笑到沥风心中尴尬不已,柳青枫笑完后说:“唉,看来真是缘分啊!我叫柳青枫。”
沥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刚准备回应,突然想到柳青枫是谁了,说到:“剑…神前辈?”
柳青枫故意生气到:“哎!你小子是不是想赖账啊,师尊怎么变前辈了?”
沥风连忙说:“嘿嘿,只是没想到…”
柳青枫:“没想到什么?呵呵!”
沥风:“嘿嘿,没想到拜了这么厉害的师父,真是三生有幸!”
柳青枫没好气的说:“你这是拍马屁呢,还是势利眼啊?”
沥风也是一乐,说:“都不是,世上有谁,在听到师尊大名后,能够不吃惊啊!”
柳青枫给了他一个白眼加暴栗。
当晚,沥风便随着柳青枫来到山中,开始学习无名剑法。
柳青枫解释到:“无名剑法分为五层:第一层悟剑,领悟剑之道,无招无式,只是熟悉剑,感悟剑,看似无用,却是最重要的根基,悟不透便学不了第二层,你九个师兄师姐中,悟剑最快的是老二范袋,三天悟剑,排在第二的便是老八吴措,五十五天悟剑,最慢的是老大了,硬是悟了四年啊!当时晚进门的范袋都练完了第三层了。”
沥风只是听着,没有接话,柳青枫继续说:“这第二层叫御剑,防御之剑,一共三十六式,第三层伐剑,攻伐之剑,一共二十七式,不过式是死的,招是活的,不论是御剑还是伐剑,每一式的招术皆可变换,你学习时要认真领会。”
看着沥风聚精会神的听,并且似有所悟,柳青枫满意的捋捋胡子,继续说:“这第四层便是忘剑,忘却之剑,忘招忘式忘剑忘人忘乎所以,不拘泥于招式,不拘泥于环境,心中无惧无畏便可无敌,这一层重点在于忘字,忘却剑招便可无迹,忘却环境便可无形,忘却自己便可无敌,但是忘不可全忘,此中玄妙只有你自己慢慢领会了,招式好学,领悟最难,这第四层领悟多少,便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柳青枫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忘剑太难,九个徒弟中没一个能够完美的做到忘剑,而无名剑的差距也都在这忘剑之中,同为忘剑,实力悬殊却是天差地别。
柳青枫看着沥风闭眼沉思,笑了笑继续说:“至于第五层,我也没有多少头绪,我理解的是生剑,好生之剑,剑虽利器,却也好生而恶杀,只是我用了几十年也没有悟透,这里就不与你多说了,以免将你带入歧途,等你真的走到这一步,到时候我们可以讨论讨论。”
沥风嘴中嘀咕:“好生,好生之剑,剑本就是为杀伐而生,又如何好生…”
柳青枫笑到:“好啦,一步步来吧,我先将口诀传你,你听好啦!”
无名剑口诀不长,一共五段,每段九句,每句七字,对句工整,只是内容有些艰涩,不像别的剑法口诀直白。
大炎帝国皇宫,山河院副院长柴智昭对洛文言汇报:“陛下,青衣卫有消息了。”
洛文言眼中寒芒一闪而过,看着柴智昭,柴智昭接着说:“南诏王在苏家确实接见过一个年轻人,并且支开了许文奇与房子鱼,后来又与那人同时离开苏家,同行两天后分别的,那人陛下也见过,就是龙头会的第一名沥风。”
洛文言听到是沥风,开口说:“沥风!此人底细查清楚了吗?”
柴智昭连忙说:“他是十年前即墨村惨案的幸存者,被李文涛所救,并收为义子,因为全村的人都死了,父母身份无法核实。”
洛文言有些不满,说:“子钊啊!情报方面还得提高啊,若一直这样我要你还有什么用?”
洛文言心中想着:灵均啊、灵均,当年你若不逼朕,朕又何须再织一支情报网,当年你若懂进退,你我兄弟又何须走到那一步呢?秦一,除了你,谁又能有那么大本事,把一个人藏的连朕都找不到。
柴智昭连忙说:“属下无能,请陛下责罚!”
洛文言叹了口气,说:“治罪有用,朕早就砍了你了,哎!那沥风现在什么地方?”
柴智昭:“现在龙州乌海县一带,要不要抓回来?”
洛文言:“你暗中观察天机阁,重点看着他们与沥风有没有联系。”
柴智昭应是退下,洛文言却又喊到:“进来。”
来人是赤炎卫统领包涵,赤炎卫负责皇宫的内卫守护,而洛文言还有随身护卫紫炎卫,紫炎卫只有五十人,各个都武艺高强,直接由洛文言自己管理,同时,洛文言还有四个影卫,平时不现身,但是随时随地的守在洛文言身边,暗中保护他。
洛文言:“派人去龙州乌海县,找到沥风将他带来见我,若有人阻拦,格杀勿论!”
包涵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