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轨迹:从枪与玫瑰开始

第三章 回忆旅程

    “那也挺辛苦的。”罗舒云说。

    季羡林继续说:“火车经过莫斯科的时候,停了大约一天的时间,我们就那里观光了一些景点。”

    “先生,莫斯科是什么样的?您为我讲讲吧。”罗舒云说。

    “没问题。”季羡林答应说,“早晨,我们由国际旅行社带领,乘坐汽车去国际旅行社,买了些画片。

    “之后我们又乘汽车出发,在一e国女人指导下,我们观看了红场,列宁墓,克里姆林宫,和其他名胜。”

    “游览完后,我们又坐坐汽车在莫斯科城绕了一周,经过飞机场,最后回到了那所国际旅行社。

    “下午,驻莫斯科大使馆的清华同学谢子敦来,他带我们去吃了一顿美味的饭菜。我记得,我们有好几天都没有享受那样美味的饭菜了。

    “之后,谢子敦又带我们乘地下电车,车道里的建筑完全用大理石修建的,显得富丽堂皇。

    “游览一座公园的时候,我们遇到了大雨,又折回了那所国际旅行社。

    “晚上九时,我们就回到了火车站,我在火车卧铺上大睡了一夜。”

    “先生,你们在莫斯科过得很充实。”罗舒云笑着说,她刚才听到季羡林说,他参观过红场、列宁墓、克林姆林宫,就觉得很厉害。因为这些景点,她只在历史书里见到过。

    “其实,当时我们并不想在莫斯科逗留。”季羡林说,“你知道的,舒云。旅途疲惫,我们只想尽快抵达终点休息。但无奈火车经过莫斯科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

    “噢,怎么了?”罗舒云说。

    “我想,苏联人大概是为了向旅客宣传,全世界唯一红色首都的风采吧。”季羡林笑着说。

    “哦,原来这样。”罗舒云说。

    “当然,游览莫斯科也不错,只是有些疲惫。”季羡林说。

    “先生,你们抵达路程终点柏林,怎么样?”罗舒云问说,在哥廷根留学生里,除了她是直接空降到哥廷根,其他人都在柏林待过。

    “到了柏林,我们就开始在柏林大学专门为外国人设置的,德语班级上课。舒云,就跟你现在的的情况差不多。”季羡林说。

    “我觉得,您应该比我的德语水平好很多。”罗舒云说,她知道季羡林在国内就有德语基础。

    “嗯,我们大概学习一个多月德语。”季羡林说。

    “先生,柏林有什么有趣的地方吗?”罗舒云说。

    季羡林想了想说:“我记得,我、冠华君和敦福堂一起去参观了市区的动物园,那里还挺有乐趣的。

    “进动物园门的时候,我们先看到了几只大象,又看到了兔子,还有各样的、稀奇古怪的猴子,红屁|股的,短身子的;接着,我们又看到了稀奇的鸟类,看到非洲狮子。

    “在那里,我们转路到水族馆去。最下一层仿佛是海里世界,五颜六色的植物,奇形怪状的动物。我用自己最大的想象力,也想像不出来的东西族馆全都有。而且,水族馆的布置完全按照海底原来的状况,那里的水当然是海水。

    “在玻璃墙壁处有作成窗口似的洞口。那儿不透明,外面是玻璃,里面是电灯。因为水族馆里的光线极暗。到了水族馆,我们才知道大自然真是一个充满创造性的伟大天才。

    “至于第二层,那是热带动物,有龟、蛇、蝴蝶。当中一一间的大屋子,温度完全是按照热带环境设置的,还栽着热带的树。有水的屋子,里面是几十条大鳄鱼。

    “第三层是昆虫馆,有几种的昆虫。

    “出水族馆,我们又继续观赏动物园,看到了老虎、狗熊;还有海象,也都是按照大海的方式布置的。又看到斑马、中国的驴、马、骡、鹿、牛、羊,和一切应有尽有的动物。

    “最后,我们还看到各种各样的鸟,很有人山人海的应接不暇之势。

    “之后,又看到鸵鸟和热带的袋鼠。

    “走到最后一个场子的时候,猪、羊、免都随便乱跑。小孩于们用手摸兔子,女人们从袋子里拿出食物喂羊,而羊就跟着她们走。总之,那天收获真是太多了。”

    “哈哈,动物园太有趣了。”罗舒云笑着说。

    “是吧?”季羡林微笑说。

    “嗯。”罗舒云说。

    “其实,所谓时间就是这样度过的。”季羡林说。

    “先生,柏林的留学们怎么样?”罗舒云又问说,她就像采访季羡林的实习记者一样,不断地提问题。

    “呵呵,大多数都不怎么样。”季羡林不屑地说道。

    “在没有出国以前,我虽然也知道留学生的泄气,然而终究对他们存在敬畏的观念,觉得他们终究有神圣的地方。尤其是德国留学生。

    “然而,现在我也出国留学了,成了一名留学生。在柏林,我看到不知道有多少中国留学生,每人手里提着照相机,脸上露着满不在乎的神气。他们的谈话,不是什么时候去跳舞,就是国内某某人作了科长了、某某作了司长。

    “不客气地说,我简直没有看到一个像样的人。到今天,我才真知道了大多数留学生的真面目!”

    了解到一部分留学生的放荡行为,罗舒云心里当然憎恨他们,但却没说什么,而是听季先生继续说。

    “到了德国后,令我失望的是,我看到许多离奇古怪的留学生,他们简直不念书。我和冠华君就要在柏林分别的时候,他对我说的那段我现在还记得,他说:‘我们要干,就干出一个样给他们(离奇古怪的留学生)看看!’

    季羡林又重复说:“真的,我们要干,就干出一个样给他们看。他们不但空空如也,而且骄气凌人,非常令人讨厌。我们非得干出一个样不行,不然简直辜负了这两年留学时光,也对不住自己。”

    “加油!先生。”罗舒云握着拳头,对季羡林鼓励说。这也同样是鼓励她自己。

    季羡林看着她欣慰地笑了笑,继续说:“我们在柏林德语学得差不多了,德国学术交换处把冠华君派到了图宾根大学,把我派到了哥廷根大学。只不过冠华君已经拿到他的哲学博士学位回国了,而我还没有拿到。”

    “冠华君的博士论文,为什么完成的那么快?”罗舒云问说。

    “他写得是庄子的论文,在清华大学已经有很多接触了,相对来说简单一些。”季羡林解释说。

    “哦。”罗舒云说。

    “冠华君离开德国前,来过哥廷根一次。”说着,季羡林从钱包里取出一张照片,递给罗舒云看。

    那是他和冠华君的一张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