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老刘啊，你怎么昨晚又替小张值夜班？这样连续的上两班，身体受得了吗？

    我悠悠说到：半夜巡查完了后，趁着没人眯了一会，看我这精神劲就没事啦。

    老李：小张这是咋回事啊，自己选的夜班，这两天，又连续让你来顶班，白天也不见这小子来换班。

    我忧心忡忡地说道：那小子啊，最近终于和现在这个女朋友确定了关系，她女朋友前几天工厂上班的时候伤到脚了，这两天要照顾女朋友，昨晚还收到小张信息，说她女友今天就可以出院了，下午过来跟我换班。

    老李：那就好，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对了，听说你儿媳生了个大胖小子？

    我笑着说：是啊，可胖了，足足有8斤重呢！

    老李：好啊好啊，你看你现在孙子也有了，可以回家养老咯。

    我苦笑道：还不行啊，儿子儿媳刚县城买了房，房贷压力大得很，现在奶粉尿布听说也贵得很，我这还要多攒点钱，给孙子买奶粉、尿布！

    老李：你呀，就是一个劳动碌命，不说了，我去B口替换小邓了，不然他又该骂娘了！

    我笑着说道：你慢点，小邓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说而已，私底下可关心你了！

    看着老李晃晃悠悠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我们都是劳碌命啊！

    忙碌的一早上总是过得很快。快到中午了，基本上也没什么车，正准备在门卫室里打盹呢，小张回来了，老远就在那刘大爷刘大爷的喊叫。

    别叫了，大中午的，一会一楼刘大爷被喊醒了有你受的，我也大声说道！

    小张嘟嘟囔囔的进来后说道：这么远我自己都听不到，一楼的刘大爷哪里听得到，他就是看你好欺负，每次自己受气了，就来找你茬！

    我笑骂道：你知道个鬼，人上了年纪就听不得吵！

    小张无语到：问题是门口距离他家那么远，哎算了不说了，看，我给你打包了饭菜。

    我心疼地说道：医院的都太贵，还打包啥啊打包，这里管吃，吃的马上就送来了，你不是要和小翠结婚还在愁彩礼吗，还浪费钱干啥？

    小张无奈地说道：出院的时候医生说了，伤口需要修复，要营养跟上，恢复得就会快些。小翠也很久没有下馆子了，就破例了一次。给你打包的是我们没吃的，从里面挑出来的，小翠也一直念叨着这些天麻烦你了！

    我乐乐呵呵地说道：你瞧瞧你们还跟我客气个啥！正说着呢外面嘭的一声，吓得我和小张立马冲了出去。

    是一位住户撞倒了外面的车牌识别道闸，车子还在猛踩油门，小张赶紧冲过去拉司机那边的车门，我跑到另一边拉车门，都锁着。小张情急之下大力的拍着车窗玻璃和车门，终于司机脚松开了，迷迷糊糊的抬头看着我们。

    把我吓得够呛，小张走过来说：没事了，一看就是喝多了。

    我立即跑进岗亭拿起对讲机把事情告诉了安保队长和管理处，很快赵队长还有管理处的人都来了，了解了详情后管理处打给了住户的家人，到现在过了十几分钟了，司机还在车里睡觉！最后住户的妻子带着备用钥匙打开了车门，把司机送去了医院，交警也来了，把车拖走了，这时周围都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过了好一会人才散开。

    本以为这就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意外，小插曲，没想到，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叫人，不是所有人都有人心......

    过了一周，我和小张都被叫到管理处，在大厅门口就看见刘经理正在和上次撞坏道闸的男人大声吵着，看见我们来了，男人突然指着我鼻子骂，让我赔钱，我和小张是一脸的蒙圈。

    只见男人说我和小张把他车门弄坏了，4s店定损1万，让我们掏钱，或者从道闸里面扣掉1万。

    听完后我还是一脸的蒙圈，我怎么要赔钱？道闸机又不是我撞坏的？小张已经气得发抖！我连忙拉住小张！

    刘经理也大声说道：孙先生，请你搞清楚状况，当时情况危急，人家是为了救你，怎么能让人家赔偿？

    住户孙先生嘲笑道：危急，哪里危急了？车是不是停下了？不要再说什么车轮还在转，这是惯性，是不是很快就没转了？你叫我就叫我，大力拍我车门干啥？

    刘经理被气得要哭了出来，这时候保安队长和王经理也从外面进来了。

    王经理大声地说道：好了好了，这事我们也都了解了。这样孙先生，道闸更换费用2万减去这一万，你赔偿一万就好了。

    刘经理正准备说什么，被王经理阻止了！

    孙先生一脸嚣张地说道：王经理，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你这破道闸要20000？顶了天就值5000。

    王经理无奈地说道：孙先生你别开玩笑啦，这哪里可能5000，这真的是20000来的，我这里都有发票，刘经理去把发票拿给孙先生看一下！

    孙先生一脸地冷笑道：王经理，你那是全新的价格，你不应该折旧吗？而且明明也就是断了，我看你们修了修，现在不也完全可以使用了，就不要在这里坑我钱了！

    最终在孙先生的力争下，损坏道闸孙先生赔偿管理处8000，车门损坏管理处又赔偿孙先生10000，管理处还倒给孙先生了2000。

    孙先生这才趾高气扬和王经理进入办公室签了协议。

    孙先生临走的时候还讽刺我，老成这样了还这么大力，要不是我和赵队长拉着，小张真的就要暴起伤人了。

    看着孙先生一脸得意的走掉，我只有满满的无奈，而小张却不停的咒骂，显然孙先生是听不见了。

    这个时候又听见王经理和刘经理在里面吵架……

    过了一会王经理出来宣布：因为我和小张损坏了孙先生车门，本来是要赔偿10000的，鉴于我们也是事态紧急考虑不周，管理处承担5000，然后我和小张一人扣2000，保安队长管理不当扣1000。

    我和保安队长还没说话小张就喊叫着凭什么要扣他2000？

    王经理正眼都不看小张一眼，说完直接就回办公室了，他进去的时候刘经理哭着出来！

    本来小张还想再问候王经理几句的，看着刘经理哭着出来，也不好再说什么，赵队长叹了口气拉着我和小张出去了。

    路上小张一直咒骂着孙先生和王经理，我和赵队长也一直劝解着小张，但是小张完全听不进去！

    因为今天白班是小张上班，走在路上我们就分开了，分开前还听见小张说着：好人没好报，老天爷没长眼啊！

    当晚和小张交接班的时候，小张临走时歉意着对我说：都是因为他大力拍了车门，完全不关我和赵哥的事，害得我们两个也扣了钱。

    我继续安抚着小张：消财免灾消财免灾，都已经这样了没事了，别去想了，你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看着小张落寞的离去，突然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深深的质疑！为什么？为什么好人没好报？

    大半夜例行逐栋楼外巡逻，收到了小张的2000转账信息，我还不会操作，不知道怎么退回，快速走到C口，刚好碰到赵队长，他今天也值夜班，我还没来得及说，赵队长先问我是否收到小张的转账！

    我忙说收到了，赵队长说他退了回去，我刚好请教了赵队长如何退回，我也退了回去，顺道就和赵队长聊了起来。

    赵队长叹道：小张是个可怜人啊，农村出生，没上过什么学，早早出来打工，又赶上父母常年身体不好，看病不仅花光了所有积蓄，还欠了亲戚们不少钱，最后病也没有看好，老两口时好时坏的，到现在老家还是土房子，之前谈的几个女朋友一听说家境就都分了，这次的小翠听说家里给的压力也很大，为此两个人都很节省，都是住在公司宿舍，就为了多省些钱做彩礼。

    我听着也是心酸和无言。

    停顿了很久赵队长才继续说道：听说那个姓孙的还是本地人，房子都有好几套。居然为了这点钱为难我们，哎.......小张一个月才5000啊……

    两个人一路的无语！

    和赵队长分开后还没走多远就听见前面入口很大的喇叭声……

    我连忙加快了脚步，因为这个闸机没有换新只是维修了下，现在如果车的角度很歪就识别不到车牌，必须后退调整好角度，或者我这边手动控制打开，这大半夜还有谁进来？

    等我跑过去发现是孙先生在不停按着喇叭……这大半夜的非常的吵闹，他都看见我跑过去了，孙先生仍然按着喇叭，然后还打开了远光灯，晃得我跑都不敢跑了，本身都着急给他开门，他还要用远光晃我，愤怒的我忍不住想去揍他，但是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跑进岗亭按下开关，孙先生还按着喇叭慢慢把车歪歪扭扭地开进来，眼看着又要蹭到道闸！我立即出声提醒道：小心道闸！

    孙先生比个中指慢悠悠地把车从我面前开过去，车尾差点就蹭到道闸，这个时候我居然是庆幸他没有蹭到道闸，而不是愤怒于他的态度。

    自我安慰道：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

    没想到孙先生还一直按着喇叭慢慢开着，我必须要上前阻止。

    我对着窗户喊到：孙先生请不要按着喇叭，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只见孙先生打开了窗户，一嘴酒气地说道：你现在就给我跪下来道歉，因为你让我在这里多等了10分钟！

    我一愣，第一次看见还有这样的人，回想到之前的种种，我愤怒地握紧了双拳。

    很难想象，我已经年过半百的人会这样被人羞辱，但是我……我不能骂他，更不能打他，我还有儿子，刚刚又有了孙子，而且看王经理的态度，孙先生应该有很深的关系，我一个农村人，什么都没有！

    就这么想着，孙先生就这么按着喇叭！

    内心正在不停地斗争着，我用恳求的口气说道：孙先生你先不要按着喇叭了，我们好好说！

    孙先生傲慢地说道：你现在不仅要跪下来，而且还要磕三个响头，大声地说我是猪！

    我……愤怒得无以复加！

    内心一直有个声音说着：揍他揍他。

    我摇晃了下脑袋，刚准备跪下来，后面的赵队长一下托起了我，从窗户外伸手打掉了孙先生按着喇叭的手。

    孙先生一愣：刚准备谩骂，看见是赵队长。

    气焰收缩了不少，但仍然高声地说道：赵队长你这是干什么？

    赵队长低下头冷冷看着他说道：你又在干什么？

    我从侧面看见赵队长很冷的眼神。

    赵队长是退伍兵，以前是边疆守卫战士，整个小区都传赵队长杀过越境的坏人，但是赵队长从来都没有承认过，我有一次和赵队长喝酒的时候也忍不住问，赵队长笑道：别听他们瞎吹，也就是和队友被野狼包围了，杀了几头狼而已！

    当时轻描淡写的表情，我至今难忘！

    相信孙先生也有耳闻，现在明显的是孙先生迫于赵队长的气场没有再说话，关上了窗户开车走了！

    我这边还在原地感谢着赵队长。

    那边孙先生刚开了几十米，就被前面的一个大汉拦住了路，只听见大汉怒吼道：我CNM，刚刚是你一直在按喇叭？

    好家伙这声音，几百米都听得到，我立即准备跑过去，被赵队长拉住了！

    赵队长淡淡的说：我们慢慢走过去吧，有的人我们把他没办法，但总是有人可以收拾他的！

    远远看着，就只能听见大汉的各种问候声，一点也听不见孙先生刚刚的嚣张吼声！

    我有点担心他们打起来，想走快点，结果赵队长一直死死的拉着我。

    我担心的说到：赵队长咱走快点吧，一会打起来了多不好。

    赵队长微笑着说道：放心打不起来的，那孙子就只会欺软怕硬！

    然后换了个口气说道：你刚刚真的是要跪下来？

    听见这个我一愣停下了脚步……

    良久才无奈的说道：那，要不然呢？我……我这个年纪，已经不好找工作了，我也只是想赚点钱，给孩子们减少点负担！

    赵队长也是沉默了良久才说到：走吧，我们过去看看！

    等我们走到的时候，大汉把汽车的引擎盖都砸了几个大坑，孙先生都没敢从车里下来！

    孙先生看见我们来了以后，突然的嚣张气焰又起来了：你……你来啊，你来打我啊！

    刚说完，就看见大汉从车头一个饿虎扑羊就冲了过去，一把拽着门把手，不停的拉着，里面的孙先生明显没有想到这个，耳朵周围环绕着：你TM今天死定了，还有如催命般的门把手啪啦声，吓的孙先生不停颤抖！

    啪的一声，门把手硬生生被大汉拽掉了。

    这个时候赵队长发话了：周先生可以了，孙先生应该也认识到了自己到错误。

    周先生回头看了下是赵队长，也只能泄了气一样停了下来，但是仍然死死的盯着孙先生。

    孙先生这个时候看见周先生手上的门把手，被吓的颤抖着用手指着周先生说赔钱！

    一听到赔钱，周先生又是一脚踢在车门上，这一脚，车都晃了起来！里面的孙先生都吓到尖叫！

    赵队长只能把周先生拉开，自己站在中间，说道：两位请冷静一下，有话好好说。

    这个时候孙先生依然不敢摇下车窗，在里面说着什么听不太清，隐隐约约还是要赔钱，外面的周先生依然是怒火中烧的看着孙先生！

    里面的孙先生看了一眼周先生，立马闭嘴，看都不敢再看这边第二眼！

    大家就这么尴尬的傻站着了！

    赵队长叹了口气说道：现在也太晚了，再闹腾又回会吵着更多人，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周先生看了看赵队长没说什么，就准备转身走。

    这时候孙先生才摇下点车窗说道：我跟你……

    刚说了几个字，看见赵队长和周先生冷冷的看着他，他立即闭嘴，开着车走了！

    这时候赵队长调笑的语气说道：行啊你老周，这么大力气的，门把手都能给你掰断！你这大晚上的不睡觉跑下来，不会是被媳妇修理了吧？

    只见老周憨憨一笑，我家哪娘们哪里敢叽叽哇哇的，是刚刚把小祖宗哄睡觉，这孙子的喇叭就一直在那响。你也知道的，我家那娃哦，折腾死人，白天不睡就半夜起来折腾人，我家娘们也刚好在哺乳期，那脾气，是稍微有点火爆。

    我也就出来看看，没想道是这孙子，我早看他不顺眼了！

    开TM个破奔驰就嘚瑟成这样了！上次听说还把小刘都气哭了！

    对了你不是对小刘有意思嘛！干嘛不削那孙子？

    这两人直接这里聊起来了，我这走也不是，不走好像也不是……

    听到这里，我忙说：队长我去门口看着，以免又来人，队长点了点头，我立即跑开！

    我以为这就是最后一场风波了，没想到这只是前奏！

    第二天白天我还在睡觉呢，就听见小邓慌慌张张地跑进宿舍，说小张打人了，吓得我衣服鞋都没换，穿着短裤背心拖鞋就跟着冲了出去。等我赶到岗亭的时候，人都已经去了管理处，一路小跑赶到管理处的时候，老远就看见围了一圈人。

    就听见孙先生大嗓门重复着喊着你个穷B，你个穷B，你个穷B，赶紧给老子赔钱，我以为是让昨天的周先生赔钱，等我挤进去，却看见赵队长从后面抱着小张，孙先生站在对面不停咒骂。

    我连忙拉住小邓问怎么了？小邓说他也不知道！

    这个时候办公室的王经理发话了，大声说道：小张殴打住户，立即辞退，扣除抵押的2月工资10000用于赔偿孙先生，到今天不满一个月，结算半个月工资，去宿舍收拾收拾东西赶紧滚蛋！

    我惊了，这是什么情况，孙先生看起来啥事都没有啊，就要扣小张10000？而且什么事这么严重的要立即辞退小张？

    我立即走向前想替小张求求情，拉着要走的王经理，王经理也是一愣，回头一看发现是我，立马大声喊到：老刘你也不想干了是不是？

    我立即松开了王经理的手！

    这个时候就听见小张在咒骂着王经理和孙先生。

    王经理都进去了，又突然冲出来，指着小张说道：你个SB再说两句我听听？

    只见小张不甘示弱的立即咒骂着！

    王经理也大吼着：你要是以后能在上海混我TM跟你姓！

    砰的一声关掉房门，这个时候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赵队长没办法，拉着骂骂咧咧的小张走了出去，我也紧紧跟着，问道：到底怎么了？

    没人理我。

    等走到宿舍，小张才冷静下来，我还想问怎么回事，赵队长阻止了我，让我赶紧换了衣服去顶班！

    我也没办法只能速度的换了衣服，临走前还想说什么也被赵队长阻止了！

    等我到岗亭的时候，已经塞了几辆车了，前面是个新手司机，角度不正车进不来，我立即跑进去按了开关。

    一整天都没有其他事情发生，我发给小张和赵队长的信息也一直没有收到回复！

    等我下班回到宿舍的时候，小张已收拾完行李离开了！

    直到第二天，收到了小张回的信息：刘叔不要操心啦，也没什么事，就是小矛盾，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还祝我工作顺利，不要总是那么畏畏缩缩，末尾还祝小孙子健康。

    我再发信息小张都没有回复！

    再见到小张已是两年后，这两年和小张的联系大多都是节假日的祝福短信，在今年孙子上幼儿园的时候小张还发了一个红包，我收了，我一直说等小张结婚的时候一定要封一个大红包，但最终也没有收到请帖……

    某个中午，小张突然来岗亭找我，还带了酒肉。

    虽然只是短短2年多没见，小张却越发的消瘦了。

    等小张摆好酒肉，我忙说上班呢，不喝酒你喝你喝吧，小张也没勉强，自顾自的先满了一杯，说着：敬我一杯，以前一直对他的照顾。我忙说：你说你扯这些干啥！

    就这样和小张扯着以前的往事。说到一些过往趣事，小张还是那样，笑的没心没肺，但是隐约能从小张的眼角看见泪花！

    就这么眼看着一瓶白酒下去一半，我感觉有点不对劲了，忙抢过剩下半瓶不给小张喝，小张一直说着给他，让他好好的醉一次，我一听更加不能给了，正在争夺呢，外面突然一声喇叭声，我和小张抬头开去，又是孙先生，这大中午的他跑回来干什么，我只能按下开关，孙先生开车经过的时候也看见了我们。

    孙先生愣了一下后，鄙夷的说了句：这穷B怎么又回来了？老王不是说好开了他嘛！MD！

    孙先生完全没有压低声音的意思，明显就是想让我们听见，我一愣，回头看去，小张眼神很冷很冷的看着孙先生，什么也没说。

    我感觉要坏事，但是小张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继续跟我要着酒瓶，我立即说道：你就别喝了，剩下的一半留给我慢慢喝！

    小张一愣也就没在说什么，接着猛吃了几口凉菜，笑着说着：我去撒个尿啊，你别喝完了，我回来没得喝可跟你急！

    看见小张笑了，我也就放心了。忙说：好的好的，别太久啊，太久酒还有没有不知道，但是菜肯定没了！

    往外走的小张听见后，没回头的说了句：谢谢你刘叔！

    我还说：谢我啥，谢我别给你吃完啊，真是的。我放下筷子，等着小张。

    看着外面的大太阳，是何等的让人舒爽，这么好的天气应该可以照耀任何阴暗的角落吧！

    等着无聊实在忍不住站起来抬头向太阳看去，只一瞬，就刺痛我双眼，立马低头，发现刚刚小张放在桌子上的包怎么不见了！

    愣了一秒……坏了！

    我立即朝着地下车库跑去……刚跑到入口就看见老李慌慌张张跑出来，因为他边跑边回头，差点撞到我，我拉着老李问道怎么了？

    老李一脸的惊恐，好一会才缓过来哭丧道：小张杀人了！

    犹如一道霹雳……我整个人愣住了！

    这个时候老李的对讲机传来声音“小张在管理处杀人，大家快来阻止”。

    我改变方向朝着管理处飞奔：路上不停的期待着没事没事，都会没事的！

    等我跑到管理处的时候，看见小张一身血的跪在哪里！

    刘经理和赵队长正在抢救王经理……

    看见这个场景我直接就晕了！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暗，人躺在了宿舍的床上！

    我立即坐起来，一阵头晕，稳了稳站起来朝着管理处跑去，没有一人！

    再跑到岗亭看见是小邓在值班，问小邓今天到底怎么了，小邓也是不知道具体情况！

    只能重新回到宿舍……当晚少有的失眠了！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好人没好报？是什么可以把一个本性善良的人逼到杀人？

    就这样又过了半年，中间问了所有人，连赵队长和刘经理都问了，也都闭口不言……

    从新闻上了解到，是小张家庭变故，长期积怨，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导致此次一死一重伤，因为证据确凿，小张也供认不讳，由于性质恶劣很快就宣判了小张死刑，小张也没有再申诉！

    今天天刚亮，赵队长开车拉着我，说陪他出去走走，我看出队长的心情很沉重，我也知道了些，一路上两人都是沉默不语，等到了目的地发现是海边……

    队长前面走着，我跟着……

    走在海边围栏处赵队长停了下来，从包里拿出骨灰盒……

    没想到短短三年时间，一个助人为乐的小青年就成了一盒骨灰……

    赵队长淡淡的口气说道：你一直问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今天就一次性告诉你吧！

    其实第一次发生事故那天，那孙子就记恨你们了，因为他在小区里出了丑，而且不知道谁拍了照片发在了网上，让他觉得很丢脸！所以就想教训你们两个，他和姓王的也是老相识，姓王的能进来做经理，也是他推荐的，都是姓王的给他出主意，坑你们钱还能补贴修车……

    当晚他们就拿着赚到的2000去吃喝玩乐，晚上回来的时候，也是王经理提议按喇叭羞辱你，我们到来前，姓王的先走了，当晚因为我和周先生的出现让那孙子没有逞到威风！

    第二天一早准备再去找你晦气，是小张在，小张当然不惯着他，刚骂了几句小张，小张上去就给了他一脚，然后……我把你支走后，打电话把小张介绍到我朋友所在的小区，顺便给了小张10000，但是小张都退给我了，后来我和小刘骗他说工资不扣了，他才收！

    本来也许就这样什么事都过去了。

    坏就坏在姓王的那句“让你在上海混不下去”！

    在我朋友那边本身也是好好的干了半年，他母亲因病去世，他请不到假只能辞工回去，没想到他父亲受不了刺激也在半个月后去世了……等办完葬礼，自己的积蓄基本全部用完了，因为小翠在这边又只能来这边，在这边去了几个地方但是都不长久……这个时候小张就觉得是姓王的在背后整他，也因为一直无法好好工作，小翠也顶不住家里人的压力分了！这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行刑前我去见了小张，小张说其实来到你这里之前一直没想杀人的，只是想揍一顿姓王的，然后回老家重新开始，结果遇到了嘴贱也该死的孙子……

    听完全部后我很自责，我应该早就发现有问题才对，我应该就让小张喝完酒醉一场就好了，我应该可以跑的更快点……我应该……

    我不知道当天是怎么回到宿舍的，拿着剩下的半瓶白酒一饮而尽！

    迷糊前唠叨着：是什么能把老实善良的人逼入绝境？

    是仇恨……

    我失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