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米罗握紧手杖，按照先前的说法，他认为自己并非这家伙的奴隶，情报交流而已。

    “他们可能会怀疑我。我所想知道的事情，希望您能说实话。”

    闻言棋子的旋转停止了，显出几分礼节性的恭谨。

    “您一直说不是您的意思，这怎么可能呢？什么是您和您的意思？”

    “我是挖矿的齿轮，我是承重结构，本质上我只是抽象统筹单元。总的来说，我不知道我的齿轮在切割什么，我也不知道承重结构如何自我平衡，我只知道它们忠于我，我的任务就是理解上层指令传递给它们。所以用旋臂把你从地上捞起来是我的意思，挖矿不算。严格的说，和你交流是我主的意思，和你交流只能用旋臂把你捞起来，所以用旋臂把你从地上捞起来不是我的意思，用哪条旋臂把你从地上捞起来是我的意思。”

    “......语带讽刺是您的意思还是主的意思？”

    “我的意思可能会被解读为含有讽刺，但这不是我或我主的意思。”

    帕米罗面容扭曲，把对话记录在册。

    不知道这玩意能不能把手持皮鞭烙铁的执夜者绕晕，少受点皮肉之苦，八成是多受点。

    “我能把这些告诉愚者和正神教会吗？”

    “当然。如果他们问了合适的问题，为什么不说？如果他们没有问你就说了，我就要重新考虑对你的智力评级和相应对策了。”

    ......

    去各大教会领完报酬，又捐了十分之一做慈善，帕米罗感觉前所未有的舒适，脑中回想起刚才的邂逅，一位气质出众的贵族小姐来愚者教会做祷告，顺便捐献了不少典籍，他捐的那几个可怜的金磅顿时就不香了。

    抛头露面的进步淑女，不知道将来有没有机会......今天是星期几来着？下周碰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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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海伦除了外交之外又添了图书整理的事务，她欣然接受，认为是主教大人的考验。偶尔也会挑一些记载了各大序列秘辛的书籍，修饰歪曲一番再掩盖起来捐给对应教会，她并不吝惜带有历史气息的所谓正本，拓印下来的反正也差不多。

    这是蒸汽教会的善意。

    还有一件古怪的事是主教突然让她学习一门叫做荣格八维的外语，据说是教会内部的研究用语，比古鲁恩语还要古老，听得她满腹狐疑，反而勾起好奇心。为了证明，主教还给了她看了教内学者对于教外一些主流学派的解读。

    鲁恩语：Workersofalllandsunite

    按照荣格八维的解读，worker是秩序化的暴力而非暴力化的秩序，所以是Si-Te。of是支配与被支配的秩序，所以是Si。all是运用概念生造出的臆想，没什么人能真正体会到all，所以是Ti-Ni。lands是承受一切的被支配者所以是Si。unite是社会性的呼告所以是Fe。总结一下意思大概是训练所有可想象的严格受控的暴力。海伦半懂不懂，算是找到了一种新的视角。

    主教逐渐洞开的态度令海伦感到不安，治学也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例如歪曲典籍的过程中她被要求进行一些宗教考据，在蒸汽教会的天使和正教会的天使之间寻觅相似之处，牵强附会，不知算是台阶还是挑衅，主教甚至要求她把挖机里的圣灵和力天使联系起来。

    轰鸣的声音逐渐改写着未来，意识到的时候，海伦笼罩在甜蜜的电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