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永安城宅子时，天色近晚，夕阳沉坠下，淡金色的光铺染一片，映在每个人的眸子中，像是迎来收获的秋季。

    今天确实是个收获的日子。

    房间内，一人一狐在盘点收获。

    施展他心通过程中，姜姝珞在识海内的体验，可以让她在九鼎境时轻易的找到肉体和灵魂之间的联系。

    还有即将盛传的天骄之名，古代重声望，尤其是在这个时代，有了声望傍身，整个人就在仿佛站在了道德的至高点，哪怕你说这个世界是个球体，都会有人支持你。

    赵九问收获的就更多了，不说搜刮的阵法材料和成功打入敌军内部的施诗。

    单单是黑虎寨中，融合出来的乳白色能量就已经是赚翻了。

    想到这，赵九问跳上桌子，正面看着姜姝珞。

    “嗷嗷嗷。”

    让我进入你的身体。

    姜姝珞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赵九问的声音，脸上先是闪过诧异，然后染上红晕，“欸欸欸？”

    “嗷嗷。”

    对啊，就是他心通。

    “哦哦，他心通啊。”姜姝珞明白了，但脸似乎更红了些，将脑海中小九成年化形的身影甩出，姜姝珞看向小狐狸，想问小九能不能改进下他心通，进行灵魂互换，她还挺好奇当一只狐狸是什么感觉的。

    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没有说出来，只是点点头，“来吧。”

    他心通。

    赵九问视角立即转变了，而桌子上的小狐狸也是看了过来，他心通并不是全部灵魂转移，只是一部分心神控制。

    通过姜姝珞的视角看自己的身体，确实是另一种感觉，真的可爱，真的帅气。

    不愧是自己，哪怕是成为狐狸，依旧是狐中最帅。

    感慨一番外貌后，赵九问也没有忘记正事，气血涌出，化作红色长刀，霜白色月华之力覆盖其上，灵魂之力交织龙鳞般密布。

    回忆着白天的那股感觉，灵魂之力渗入气血长刀中，尝试着将将两者进行融合。

    像是火星遇到了煤气，“轰”，炸了。

    灵魂之力席卷而出，将爆炸压了下来，屋内也布有阵法，没有将里面的动静传出去。

    失败了，但没完全失败。

    赵九问好像找到了点思绪，一次不行就再来一次，失败是成功之母，我倒要看看成功有几个妈。

    长刀凝聚，灵魂覆盖，谨慎交织。

    “轰。”

    又失败了。

    很好，现在成功又多了一个妈。

    莫非是因为没有月华之力的参与？

    赵九问再次凝聚出气血长刀，先是覆盖上一层月华之力，然后灵魂交织。

    长刀光芒闪烁，明灭不定，似乎随时会爆炸一样，赵九问眼睛也随着光芒的闪烁变得更加明亮。

    尝试着再次注入一些灵魂之力，灵魂之力的比例拉大，像是发生了剧烈的化学反应，原本明灭不定的长刀忽地大放光明，然后化作“轰”一声，化作璀璨烟火。

    三个妈了。

    原来是这样吗？

    赵九问没有低头沉思，眼中有光亮愈加璀璨，像是智慧灵光的具象化。

    楚美人没有看到低头后“姜姝珞”的神情，她见到这世界上居然有能难倒小狐狸的问题，而且这个问题自己还能解决，于是十分兴奋地从戒指中跑出来了。

    这次终于能有个前辈的样子，之前老是被小狐狸打击，都建立不起来大前辈的威严了，这次一定要好好树立树立前辈的威严。

    最好是能让小狐狸用崇拜的眼光看着自己。

    按照记忆中圣地前辈教学的模样，楚美人挺胸，抬头，轻咳一声。

    “咳，小九啊，你这样是不行的，这个法力啊不是...”

    正说着，楚美人的脸忽地被一道白光照亮，在白光中楚美人的神情由得意到错愕，再到惊讶布满全脸。

    只见赵九问掌心凝聚出一团能量，其中有气血之力、灵魂之力、月华之力，化作丝线般游走缠绕，不时有能量丝线相碰，炸出点点光亮，也会有新的能量注入其中，保持平衡。

    碰撞与补充间，有一道乳白色能量诞生。

    像是一个开端，随后有越来越多的乳白色能量出现，到最后整个能量团已经全部变成了乳白色。

    成功了。

    赵九问抬头，顶着姜姝珞的脸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楚美人，“美人姐，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刚刚他在专心感悟，还真没注意楚美人说了什么，甚至什么时候出现的都不知道。

    “额，没什么，你这是怎么弄出来的？”

    楚美人一开始还有些尴尬，后来想到赵九问的妖孽程度，也就接受了下来，不就是第一境就把第三境的法力搞出来了吗，问题不大。

    “一开始我以为这能量是灵魂之力，月华之力，气血之力的统合体，后来发现，月华之力似乎和这能量格格不入，又把月华之力排除了。

    但排除了月华之力后，气血之力和灵魂之力失控的更快了。

    等我再加入月华之力后，他们失控的速度就慢了，月华之力虽然不参与反应，但是应该是能起到润滑剂、中和剂类似的作用。

    然后，我就成功了。”

    听起来很简单，虽然夹杂着几个楚美人没听过的词语，但是也都能理解意思，只是，要不要这么妖孽，尝试了几次就稳定融合成法力了，太逆天了吧。

    她那个时代也是修行盛世，但谁凝聚法力的时候不是小心又小心，失败又失败。

    不知道给成功找了多少个妈才成功。

    即使妖孽如自己，也是找了七个。

    赵九问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楚美人，尝试着问道，“美人姐知道这能量？”

    楚美人似乎还没从打击中回过神来，“哦，这个啊，这玩意叫法力，是人体气血和灵魂统一后的结晶，也是修行第三个阶段的产物，但是你们这个时代第三阶段是不是修法力，我就不清楚了。

    法力对气血之力和灵魂之力有极强的压制作用，第三境杀前两境的人如屠狗，小九你应该感受到了。”

    赵九问点头，也明白了黑虎寨的战斗中，几个阴魂境傻子一样不反抗的表现。

    听完楚美人的话，赵九问又陷入了沉思，修行的第三个阶段吗？

    第一境和第二境锻肉体，修灵魂，是夯实基础的阶段，将肉体和灵魂锻造如琉璃无瑕。

    赵九问曾看过一个很有趣的概念，肉体和灵魂就好像容器，第一境和第二境就是锻造容器的过程，然后承载更多的力量。

    不过这个理论后面被人注释了两个红字，“狗屁。”

    不过注释的人并没有给出理由。

    下面还有另一个理论，肉身如船，灵魂如帆，在世间苦海中争渡，修行就是从此岸到彼岸的过程。

    赵九问感觉也有道理。

    但这句话后面也有一个红色批注，“狗屁不如。”

    同样没有给出理由。

    但是毫无疑问，一二境就是一个打基础的阶段，到了第三境，可能才真正打开的修行的大门。

    而当代的第三境，从仙路中没有得到半点信息。

    如果说赵国有地方能有第三境的信息，那就只有一个地方。

    邯郸学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