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宝修真记

第3章 那时候我还小(继续求推荐,求收藏!!!)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马作卢在手下和孩子们面前作威作福,见到青山道人却不敢造次,尤其看青山道人面色阴沉,语出严厉,知道是来者不善,一下酒醒了一大半。

    赶忙敛去脸上的凶意,收起刀,趋步向前施礼,恬着一张猪头脸陪笑道:“国师大人,嘿嘿,您怎么驾到了。早知会一声属下略备薄酒……”

    “哼!”青山道人阴声打断他,“马管事,有人在本山人面前状告你凌虐手下信众。我还不信,今日却被我抓个正着。本山人警告你,这些少男少女都是献给仙人的贡品,你敢伤害他们就是对仙人不敬,小心仙人降罪与你!”

    听到“仙人降罪”四个字,马作卢立时被吓成了真狗熊,差点吓尿了。

    毕竟他这几年可是听说过很多次,青山道人就是用“仙人降罪”这四个字,鼓动当今大王诛杀了包括大司徒梅向山在内的诸多朝中大臣权贵,甚至还以“佞言讳神”之罪灭了一个京城中的大宗族。

    这四个字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退役副将马作卢能受的起的。

    这下马作卢一时背脊发凉,冷汗都下来了。扑通一声竟跪在地上,体如筛糠。

    “国……国师大人……小人不敢了,不敢了!”

    “你好自为之!若再犯,即便仙人不降罪,本山人也要你好看。”青山道人说罢愤然拂袖而去。

    待青山道人走远,马作卢兀自身体发颤,良久才缓过神,从地上站起来。

    暗道一声好险,好你个可恶的青山道人,等哪天老子发达了——算了,再怎么发达怕是也惹不起他,好歹命是保住了!

    虽不敢再造次,可摸了摸红肿的猪脸和只剩半颗的门牙仍觉不甘心。

    “来人!把这小兔崽子关进柴房,老子不发话就不许他出来。”

    言罢摇晃着走出船舱,又补充道:“两个崽子都关进柴房。老子再也不想看到这两个小兔崽子。”

    一阵海浪拍来,摇晃的船舱将少年思绪带回来。

    想起那天马狗熊被群殴和被青山道人呵斥时的丑态,少年仍不自觉嘴角挂笑。

    只是这柴房果然不是什么好去处,四处漏风。

    此时已是深夜,春寒料峭,海风不停从船板间巨大的缝隙中涌进来,尤其寒凉刺骨。

    少年刚把衣服扔给那少女,也被一阵风吹的一激灵,只好又躺回草里。

    少女却见他露裸的稚嫩手臂上,刚结疤的伤痕还清晰可见。

    “你这傻小子,还知道笑!伤口不疼了吗?”少女虽似叱骂,眼中难掩关切之意。

    “早不疼了,小爷生就破糙肉厚,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这个年纪的少年正是最顽劣的时候,记玩不记打。

    “我家隔壁老王叔说,伤疤是男人的勋章。为救人而得的勋章,那更是血染的风采,光荣着哩。”

    少女心想,那不如让那个马狗熊多送你几枚男人的勋章好了——可又觉得此情此景说出这个梗时机不妥,怕是少年的玻璃心又要碎一地,一对明媚的眼波流了几圈,笑笑便忍住没说出口。

    “冷么?要不把你衣服拿回去吧,两个要是都得了风寒,可就真不得了了。”

    “不要!不冷……啊——啊欠!”一个喷嚏毫不识趣地袭来。少年习惯地讪笑一下,伸手抹了抹鼻涕。

    “冷是冷了点,不过总比你这娇滴滴的妹子好些,小爷这身子骨结实的很,生下来就不知草药是何滋味。小爷——”

    少女打断他:“不许再‘小爷’‘小爷’的自诩,无礼的很,与人说话要谦称‘在下’、‘小可’、‘晚辈’,知道麽。”

    “在什么下,小什么可,偏你们这些读书的矫情,‘小爷’不爽快吗,女孩子就叫小姑奶奶……”少年小声嘀咕。

    少女假做未闻,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好歹也得让小女子知道大恩公的名字。”

    “小爷——小可的名字么……”

    不理少女听到“小可”二字掩口而笑的得意,少年忽而敛起戏谑姿态,神情一紧,神绪已然飞回到十四年前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

    那还是大莽元盛一年,即当今穹王无极继位的这一年。

    杏花村外向西十里

    无名山,山间羊肠小路。

    雷声隐隐,风雨如晦,已经连续下了四五日。

    一位满面焦容的村妇蹒跚在泥泞的小路上,忽而于凄风苦雨中竟听到几声婴儿啼哭声。

    村妇四下望了望,除了四周的风雨交加哪还有别的物事。

    少妇心想应该是听错了,还是快点赶路回家的好,这么大的雨,怕是晚了要起山洪了。

    可是走出十几步,村妇却又停下来。

    转念又一想,若果真是个婴儿,我不救它,它岂不要夭亡在这里了。佛祖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是大功德。刚刚这一声婴孩的哭啼如此真切,宁可信其有。

    村妇向来笃信佛陀,一生慈爱与人为善,也不会放过这救人性命的一线生机。就又折回脚步,循着刚刚听到的微弱啼声走过去,竟真的发现一颗古树下正趟着一个婴孩。

    “我那时候还小,自然不知道我的名字。但是我养娘对我说,她捡到我的时候见我身上有一块绢布,上面有十个蝇头红字。她当时不认得,村里人也都没人读过私塾,没人认得上面写了什么。”

    少年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好在过几天村里来了个醉眼惺忪的老和尚,那和尚说自己擅长降妖捉鬼,占卜气运。一进村子就找到养母要看那块绢布,也不知他是怎么得到的消息。这才认出来上面的字本是一首诗歌中的两句:‘白日迷阴陆,浓云没大荒’。”

    “嗯,所以醉和尚读了这两句诗就对我养娘说,既然天意如此,那这个婴孩就叫做‘陆云白’吧。”

    少年面无表情,娓娓道来,好像再说别人的故事。

    “陆云白!”

    少女心道不想这个看起来混不吝的小子还有个这样文绉绉的名字。看来人不可貌相,这少年说不准还会是什么豪门世家、宗族贵胄家里丢失的婴孩,说不得哪天就会被土豪爷爷认领回去继承千亩良田百万家业了。

    小时候看的狗血小说不都是这样写的么。

    “可是我养娘觉得这名字不接地气,养娘说我夫家姓唐,族里已经有了两个男丁。这个行三,还是叫‘唐三宝’吧,喜庆,以后运气也不会差。”

    “噗——!”

    从“陆云白”到“唐三宝”,这转折来的太快,少女猝不及防。

    幸好此时还没吃晚饭,否则怕是要浪费了。

    本要打趣他,却见这一向没心没肺叫做唐三宝的少年此时难得地神情严峻,妄自失神起来,似乎是想起了一些不胜唏嘘的陈年旧事,正在感叹瞬变万千的造化无常。

    当初襁褓中不知名的婴孩,也已经长成如今英武健硕模样的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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