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接着睡的谭昙，这一觉睡到了九点半，何肖默打了电话给她才醒来。

    收拾好后到了咖啡屋都十点半了。

    “哇哦，你昨晚做贼去了。”琪琪本来是想质问她迟到的，见她这副憔悴的样子，脱口而出的却是这句话。

    “不是，你和肖默想到的都是我昨晚做贼去了。。。”这是该死的默契吗？

    “你来了就赶紧做咖啡吧，那位顾先生都等了很久了。”拖拉着谭昙做咖啡。

    “好啦好啦。别拽着我呀。”

    时间一转到了十二月中旬了，顾客始终就那么一位，和偶尔来找茬的王蓼伊。

    这天，第二位顾客上门了。

    叮铃铃，谭昙抬头看向门口，店中已经坐着那位顾先生了，这时候响起来的风铃声，是王蓼伊又来了？

    缓缓走进来的，却不是王蓼伊，而是一位新顾客。

    “欢迎光临勿语咖啡屋。”

    “你好，这是菜单，你看下......”

    “直接给我来杯苦咖吧。”

    “好的，请稍等。”

    【小昙，我怎么觉得这人很不开心呢。】

    【怎么，你又想看故事。赶紧送过去吧。】

    何止看起来不开心呢，还有点抑郁吧。

    “你的苦咖，请慢用。”

    “我能去那坐吗？”此人指了指用竹子隔着的小间。

    “可以的。”

    【竹阁终于有人去了。】

    这琪琪难道不是应该关注的重点是终于有第二位顾客了嘛。

    看了这几个月的业绩，亏损大于盈利。始终就一个固定顾客，偶尔里一个捣乱的。

    琪琪突然一声大叫，下雪了，快看小昙。接着跑到落地窗那看着鹅毛大雪。

    “这雪年年有，你怎么就跟没见过雪似的呢。”嘴角泛起微笑，说着琪琪没见过雪一样，其实自己内心也是很欢喜于雪。

    翩然而落的雪，洁白的像不染于世，让人心情舒畅了不少。

    “虽说年年有，但是我还是欣喜啊。真白，看起来还亮晶晶的。”

    “现在的雪看起来是洁白无瑕的，可是等落地了，看内里却是肮脏无比的。”竹阁里突然传出来声音，里面的人听见了琪琪的话。

    谭昙走了进去，“你看起来很有故事的样子，介意说出来听听吗？我很愿意当倾听者。”

    那人只是抬眼看了看谭昙，然后就结账走了。

    “你不是说别去打听顾客的私事嘛，你自己怎么突然就去问了。”

    “她看起来有抑郁症，要是愿意说与人听的话，可能能减轻她的心理暗影。”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心理总觉得她的故事会很吸引我。

    “不是吧，你怎么看出来的。这人不就是面色看起来不开心嘛。”琪琪奇怪的瞟了眼谭昙，不认可她的瞎猜。

    “你别这样看着我，你就当我瞎说吧。”

    日子一天天的过，到了元旦那天。

    谭昙和琪琪准备下午三点就不营业，也和那个顾先生说好了的。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当她们收拾好准备走了时，之前那位女顾客来了。

    “额，咋办小昙。”琪琪小声附耳的问。

    “你先回家吧，我留下招待她。”

    “这怎么行，我陪你吧。”见谭昙要继续营业，也表示一起。

    “不用了，说不定她一会就走了，你赶紧回去吧。”把琪琪往外推走，自己过去问那位女顾客喝什么，答案是跟上次一样的苦咖。

    这是心里有多苦呀，以至于喝这个。

    认认真真的做好端过去，然后也给自己做了一杯蓝山。端着走去竹阁坐在那人对面。

    那人看了一眼，又没说什么，默认谭昙的所为。

    还是谭昙先开口，“今天元旦节，不和家人去玩吗？”

    那人照样没回答，就静静的喝着咖啡看着外面的雪景。

    白色的雪看久了，眼睛很涩，还容易瞎。谭昙看了没一会就拿起手机玩游戏。

    过了十分钟，对面的人突然回了话，“我没家人，或者说我即将没家人。”

    “唔，怎么说。嗯先自我介绍下，我叫谭昙。”谭昙放下了手机，做出像是随时倾听的样子。

    “我叫苏陌雅。”

    “你听过PUA吗？”

    “搭讪艺术家。”谭昙以为她要开始说起故事来，然后就又沉默无声了。

    这次又是沉默了十分钟的样子。“嗯。我的婚姻就是这样。”

    “你结婚了，看不出来呀。”

    “确实，看到我这副样子也不会有人认为我结婚了的。”

    “你有抑郁症对吗？不过抑郁症的人大部分不会承认自己得了的。”谭昙总在自说自话。

    “初步是产后抑郁症，后来是中度，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朝重度发展。”苏陌雅看着眼前的人，见了两面的陌生人。终于找到了个倾泻口，她知对方想听故事，应该也不会嘲笑。

    “我快离婚了，马上到离婚的签字日期了。”

    “为什么要离婚。”婚姻是伤害吗？

    “结账吧。你早点回去过元旦吧，是我耽搁你了。”苏陌雅付完账就直接走人，留下谭昙有点风中凌乱。

    婚姻到底是什么，看苏陌雅那样，似乎被伤害的不轻。

    “你怎么站在门口也不进来。”何肖默刚好出来扔垃圾，一开门就看见谭昙站在门口发呆。

    “啊没注意到门口了。”

    “想什么呢这么不专心。赶紧进去吧。”

    “小昙回来了呀，不是说今天早点结业回来嘛，怎么还是到吃晚饭的点才到家。”

    “要走的时候来了位顾客就耽搁了。”看着饭菜都准备好了，赶紧回房间收拾好出来吃饭。

    碰。“元旦快乐。”电视播着元旦晚会，餐桌上欢快的吃着晚餐。

    晚间，阳台上，谭昙吃着何肖默切好端来的水果，继续发呆中。

    “今天是元旦，新的一年伊始，开心点，一切烦恼过了今天再说。看你一直发呆着，小心变成呆头鹅。”

    “哼，你才变成呆头鹅呢。我还想再吃点车厘子。”看着果盘空了，自己又吃的不尽兴，还被某人开玩笑，就指使某人再去洗点水果来吃。

    “吃多了上火，吃点山竹吧。”悠得从背后拿出了几个山竹出来。

    “你在这变戏法呢，行吧，山竹就山竹，山竹也好吃。”

    “小吃货说的就是你。给。”将掰好的果肉递到谭昙的嘴边。

    “新年伊始的红包呢。”

    “等下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