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应谋天下

第一百二十七章 陶应的杀意

    冀州。修县。

    红日正当空,冬日暖阳直直照射在宽阔平坦的官道上。

    官道从绎幕城一直往北伸展,经过黄河故道逶迤向北,一路延伸到渤海郡辖地修县。

    “咯踏踏……”

    “吭噗……”

    “呼……”

    此起彼伏的战马响鼻声,从未停歇,其中还夹杂着铁蹄叩击在官道上发出的沉闷声,凌乱的马蹄卷起地上的干草与泥土,上下翻飞,凝重的气息在原野上无尽地弥漫。

    骑马疾驰的二人,正是脱离后队,直奔修县的陶应与马忠。

    自脱离步兵后队,一心疾驰赶路的二人,从未交流过一句。

    骑乘卷毛黄骠马,一身黑色袄袍迎风飘荡的陶应,坚毅的眸子里,绽放着一往无前的果敢之气。

    马忠紧随其后,他的眸子灼热无比,胸腔就像有团烈火在里面熊熊燃烧,他喜欢这样的声音,喜欢这样的氛围,更喜欢这样驰骋疆场的日子。

    自从加入玄甲军,追随陶应,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将以来,他就渴望征战,希望在沙场能一展身手。

    其实,马忠跟颜良、潘璋一样,将征战沙场当作自己的生活,他们的生活,就是征战。

    或者说,杀戳就是他们的乐趣,他们的乐趣,也应全部来源于杀戳。

    “唏律律……”

    “吁……”

    从绎幕到修县,大约一百二十里,若步行,需要十个多时辰,但快马只需两个时辰左右就可到达。

    陶应与马忠赶至修县时,颜良的先锋骑兵已在修县修整一个多时辰了。

    为了不搅扰县城的秩序,颜良将兵马驻扎在了城外。

    “文恒,修县城内的情形如何?”

    陶应顾不上与颜良客套,径直问起乌桓人的情报来。

    “修县的现状跟绎幕差不多。”

    颜良摇摇头,一脸激愤与无奈,沉声说出修县的状况。

    “修县不久前被五万乌桓人抄掠,不仅县城残破,流民遍地,而且,绝大多数存活下来的流民,几乎皆是老弱,精壮及女人、孩子,则被掳掠一空,赶往幽州。”

    陶应闻言,霎时目露凝重之色。

    甘陵、渤海、河间皆是冀州人口大郡,三郡人口超过二百五十万。

    “怪不得自张纯、张举叛乱后,乌桓控制下的辽东属国、辽西与右北平三郡的人口膨胀到了百万以上,原来绝大多数是从冀州三郡掳掠而去的!”

    陶应神色渐渐变得冰冷,心中同样冰冷如铁。

    “看来,为了大汉民族的长盛不衰,为了杜绝五胡乱华那样的惨剧重演,对这些异族唯有杀戮,方能永绝后患!”

    表情冷漠的陶应,缓缓拔出腰刀,以衣袖反复擦试唐刀刀身,原本就光芒耀眼的刀刃,更加闪烁出冰冷而璀璨的光辉来。

    “咻……”

    陶应森冷的眸子猛然一缩,裹挟着凌厉杀意的一刀狠狠朝前挥出,随着嘴里蹦出一个冰冷的“杀”字,一棵碗口粗细的树木应声断为两截。

    “走,前往弓高!”

    就跟唐刀的刀刃一样,陶应的话语冰冷而又锋利,不含一丝感情。

    冀州。乐成县。乌桓大营。

    强忍怒火的苏仆延目送公孙瓒离去,冰冷如霜的脸上,一双阴鸷的眸子霎时倾泻出无尽杀意。

    “库傉,你带一千精兵,亲自盯着公孙瓒狗贼,若他敢玩花样,当场杀之,拿他的狗头祭奠死去的乌桓精灵!”

    “库傉遵命!”

    库傉小帅朗声应诺,漆黑如墨的脸上掠过一丝狰狞的笑意,他已经听出了苏仆延的弦外之音。

    “公孙瓒这个狗贼虽然巧舌如簧,但他说的并没有错,若真是让汉人三面合围,即便我们有五万大军,也恐一时难破其围,退回幽州就有些困难了!”

    待公孙瓒与库傉小帅先后出了大帐,苏仆延方目光扫过大帐中的诸乌桓各邑落小帅,面色变得凝重。

    “一旦被汉军围困,定会被辽西大人丘力居、上谷大人难楼、右北平大人乌延看笑话,此番抄掠所得,也会得而复失!”

    苏仆延话音刚落,一个身材雄壮,宛如山丘的大汉走出,朝苏仆延朗声抱拳。

    “大王,我们不善守城,当立即出兵,趁其不备,先击破汉军一路!”

    大汉之言正合苏仆延心意。

    “薄奚小帅,你领一万骑兵,向西防御武遂方向汉军。”

    一脸狠厉的苏仆延,当机立断,向大帐中的各乌桓邑落小帅发出命令。

    “鲁迷小帅,你领二万骑兵,一路进驻弓高,防御修县而来的陶应部汉军;一路驻扎在漳水北岸,做为后应。一旦陶应汉军达到漳水,立即上报。”

    苏仆延命令一下,声如洪钟的薄奚、鲁迷二人立即大声领命出帐。

    “大王放心,我们定然叫前来送死的汉人有来无回!”

    ……

    “呜呜……”

    “昂昂……”

    一个时辰后,嘹亮而又独特的牛角号声从乐成县城沉沉响起。

    很快,乐成县城中冲出两支乌桓骑兵。

    “嗷……”

    “嗷……”

    一路从西门出,嘶吼着直奔安平武遂方向。

    一路从南门出,足足两万大军,叫嚣着直奔漳水方向。

    随着骑兵的奔驰,无数花里胡哨的乌桓战旗在空中迎风舒展。

    数万战马发出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惊天动地,使乐成这方天地都在颤抖。

    滹沱河畔。

    出了乌桓人大帐,沿着滹沱河北上的公孙瓒、公孙越几人拉住马头,回头眺望十里外乐成城传来的巨大动静与浮起的大片烟尘,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不管是乌桓人胜,还是狗贼陶应胜,都得掉一层皮!”

    拳头紧攥的公孙瓒,阴鸷的眸子深沉狠戾,在他心中,无论是乌桓人,还是陶应,都得死。

    “大哥,跟在后面的乌桓骑兵怎么办?”

    公孙越望着从他们一出乌桓人兵营就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乌桓骑兵,心中惴惴不安。

    “哼,这群乌桓狗贼!”

    公孙瓒虎目里闪过一道精光,神情冷峻地抬了抬手中的长枪,一双冷厉而嗜血的眸子死死盯向带队的库傉小帅。

    “大哥,你不能再战!”

    冰冷的杀意从公孙瓒身上一散发出来,近在咫尺的公孙越立即就感受到了,神情顿时一变,忙急声劝阻。

    “大哥的伤口已再次迸裂,若继续厮杀,我们恐怕回不了幽州!”

    公孙瓒暗叹一声,心有不甘地放下手中的长枪。

    “哼,今日就暂时放过这群卑贱的狗奴!”

    公孙瓒摘下腰间的硬弓,抽出一支狼牙箭,瞄着库傉小帅搭弓而射。

    “咻!”

    远远缀在公孙瓒一行后面的库傉小帅,正寻思下手的时机,突然一声厉啸传来,心神一凛,出于常年征战养成的本能,急忙低头。

    “噗!”

    一股冷冽劲风迎面刮过,库傉小帅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头上的发髻散落,一缕缕头发掉落下来,随风飘扬。

    “呃……”

    若非见机的快,库傉小帅早已命丧滹沱河畔。

    “公孙瓒这个狗贼果真厉害!”

    略一怔神,脸色有些苍白的库傉小帅,望着百米开外显得神采飞扬的公孙瓒,再也没有了起初的气势,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了公孙瓒的可怕。

    “回去!”

    看到公孙瓒又在抽箭搭弓,侥幸逃过一劫的库傉小帅立即调转马头,朝乐成城而回,他已失去必杀公孙瓒的信心与勇气。

    “呼……”

    见乌桓人退走,长喘了一口粗气的公孙瓒,已是大汗淋漓,强忍着伤口的剧痛,颤巍巍收起手中的弓箭。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