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从重生慕容复开始

第四十八章:生不五鼎食

    “叮铃铃、叮铃铃……”

    随着铃内小珠碰击铃壁,银铃不断发出清脆悦耳的颤音。

    那股独特的频率让锦盒内的母蛊愈发狂躁不安地扭动着螯肢。

    与此同时,云中鹤猛地捂紧心脏部位发出一声惨叫,面部因为缺血而逐渐蒙上一层青紫之色。

    慕容复依旧没停下动作,反倒蹲下身子,眯起眼眸,目光阴翳地仔细审视着云中鹤的神情是否作伪。

    “很好,回到段延庆身边去吧,等我的吩咐行事。”

    待到云中鹤几乎快要心痛得喘不上气来,慕容复才施施然将银铃装入锦盒收好,顺手取过对方恭敬呈上的秘籍冷声道。

    “是,公子爷。”

    云中鹤强撑着体内伤势起身,敬畏地看着慕容复,有气无力地拱手道。

    见这锦衣公子随意挥挥手,登时如蒙大赦,飞也似得转身逃窜。边走边将怀里的金疮药粉掏出来,抹在朝外渗血的伤口上。

    待慕容复回过身来,才发现身后诸女正用复杂的眼神看向他。

    那眼神里既有深沉的爱慕,却同样有着敬畏。

    哪怕慕容复将云中鹤一剑杀了,也不至于如此。

    唯独他蹲下身看向那云中鹤的眼神实在凉薄,就像在审视一块砧板上的肉。

    慕容复倒不想过多解释,在他的计划里,复国大业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难道起兵夺鼎这种事,还能让天下人将来用正派忠君的名誉看待他不成?

    大丈夫生不能五鼎食,死亦当五鼎烹!

    此事若成,则开万世之基,引万国来朝。

    不成,则身败名裂,慕容氏百年大计毁于一旦,九族诛绝。

    唯独王语嫣微笑着走过来搀住他的胳膊道:“要是子母噬心蛊这类奇物多一些便好了,也能让表哥成事更轻松些。”

    慕容复看着面前巧笑倩兮的少女,暗道:“是啊,语嫣自小就知道自己母亲用过活人做花肥。她心性单纯不假,但这种单纯从某方面来说,也足以称得上是冷酷。”

    这就是王语嫣与其他女人的不同之处。

    就像她和阿碧是最爱慕容复的两个女子。

    但慕容复倘若做出些突破当时社会道德底线,又或者违背江湖中人公认的残忍事情时。

    尽管阿碧仍旧会不离不弃地跟在他身旁,但她也会害怕,会尝试着劝阻。

    王语嫣就不会,只要表哥不冷淡她,一直对她好。

    无论慕容复要做什么,她都会站在情郎的角度尽全力去帮他完成。

    至于阿朱,她虽然对慕容复有爱慕,但也有自己独立的思想,更像是新时代女性。

    “走吧,进去看看那位胆敢行刺舅母的凶手。”

    慕容复拍拍王语嫣的手道。

    甘宝宝则转身看向钟灵,心中幽幽一叹:“灵儿,你究竟是看上了一个怎样的男子。”

    “放开我,你们这些王姓坏女人手下的走狗。”

    那黑衣蒙面女郎在椅子上不安地扭动着,想要挣脱绳索束缚,嘴里还在不停咒骂。平婆婆和瑞婆婆正站在一旁看着她。

    “让她安静点。”重新踏入厅门的慕容复剑眉一皱,语气颇为不耐。

    “是。”

    瑞婆婆连忙上前赏了她两耳光,那黑衣女郎先是被打懵了一会儿,随后变本加厉地叫嚷起来。

    “你这家伙又是什么人?我看你年纪轻轻,武功还算高强,竟然甘愿为那姓王的坏女人做狗。”黑衣女郎对着慕容复怒目而视。

    “她们先前喊我表少爷,你听不见吗?不长脑子,你师傅平日里都教你什么东西。”

    锦衣公子随手拉过一张官帽椅,在这蒙面女郎面前施施然坐下,两手按住膝盖,目光深邃地望着她。

    “原来你就是姑苏王家那些下人口中经常提的,姻亲慕容氏的公子爷。”

    那黑衣女郎先是恍然,随后又嘲讽道:“可惜啊,姓王的那女人水性杨花。说不定都给你舅舅戴了绿帽子。你还眼巴巴地讨好人家。”

    “你在胡说八道,我娘才不是那样的人。”站在慕容复身后的王语嫣登时柳眉一蹙,娇声喝道。

    “看来你知道很多嘛。”锦衣公子似笑非笑,盯着面前的黑衣女郎。

    他自然清楚对方姓木名婉清,乃是修罗刀秦红棉与段正淳的女儿。

    只不过此时的秦红棉自称为幽谷客,一直是以师傅的身份将木婉清带大。

    “但是你对自己的事情又清楚多少?比如你爹是谁,你娘又是谁。”慕容复随手一招,身畔一名来自姑苏王家的下人有眼力地递上茶杯。

    “十七年前,江湖上有位名为傅红雪的跛足黑衣刀客。他每天都会拔刀练功,一睁开眼就会杀很多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手刃杀他全家的仇人。”

    慕容复啜了口清茶,从而说起江湖中广为流传的魔刀事迹。

    “但他最后在快要杀掉仇人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只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一个被人培养用来复仇的工具。那些深仇大恨与他根本没有半点牵扯,你说可不可笑。”

    慕容复轻轻放下茶杯,嘴上说着可笑,眸子却很冰冷。

    而木婉清面纱内的眼神变得狐疑起来,顿时看向这银冠玄袍的年轻公子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说,姑娘,你师傅真就是你师傅吗?说不定她是你的仇人呢?”

    慕容复这一句话的威力不亚于雷霆乍响,木婉清面纱下的俏脸瞬间变得苍白起来:“不可能,你休想骗我。”

    “我也只是猜测。毕竟我以为,姑娘你的性格太过暴躁而且极端,就像曾经的傅红雪一般。

    你应该是在一个没有爱的环境下成长的吧,终日里被灌输的只有报仇、杀人的思想。”

    慕容复继续忽悠,但他的语调陡然升高,像是一下戳中了木婉清内心的阴暗面。

    “或许你可以问一下你的师傅,为什么非要杀我舅母。就算我舅母水性杨花,又与她、与你有何干系?”锦衣公子无聊摆弄着折扇,看似随意地道。

    “你甚至还可以问她,自己真正的爹在哪,娘在哪?就算他们当中有人去世了,墓碑总是有的。死因也是有的,说不定还会有仇人在世。

    需知但凡撒一个慌,就得用千百个慌来圆。我敢担保,你只要去问你师傅这些问题。她要么言语不详,要么会直接发怒,呵斥于你。”

    慕容复姿态舒适地靠在黄花梨木官帽椅上,仿佛直接看透了木婉清接下来的遭遇。

    “你……”

    木婉清内心涌上一阵迷茫,下意识地想反驳他的话,却又认为这番说辞有一定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