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涅槃

第21章偶遇

    888包厢的房门被服务员打开,只见上首坐着一个年轻人,头发四六分着,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是,只要稍加注意,便能看出这男子眼神中的阴柔。

    李晓燕一眼就认出来,此人正是伍旭。便从背后拉了拉依风的衣角示意了一下。

    老李头坐在伍旭的对面,左右两边分别是光头六子和一个刀疤眼,伍旭两边也分坐着两个人,一个人披着古惑仔浩南哥式的长头发,另一个人脖子上则带了串大金项链,夸张地闪着金光。项链男与伍旭的中间空着一个坐席,估计是为李晓燕预留的。

    包房的门,打开后,服务员的身影闪过,伍旭瞧见一陌生人,大踏步地走进来,正想呵斥,突然来人的背后又走出一人,定睛一瞧,正是自己寻摸了许久的李晓燕。伍旭使了个眼神给光头男。

    光头男心领神会的一拍桌子,嗖的起身,径直向依风走去……

    “滚出去,这是私人聚会,不欢迎外人……”,光头男边说着,边用手去推搡依风……

    “哈哈,这就是东林砖厂老板的待客之道吗?”依风笑着说道,“堂堂的砖厂老板请人吃饭,却又不分青红皂白,将人拒之门外,这顿饭不吃也罢”,说完,拉着李晓燕作势要走……

    “六子,来者是客,让座……”伍旭见状,故作大度地说道。

    依风闻言,也不客气,从旁边搬了把椅子,加在原本给李晓燕预留的空位旁,示意李晓燕坐下,然后自己靠着伍旭坐下。

    “各位,申明下,我是李晓燕的同学,姓依名风,听说伍老板要请吃饭,特意跟过来,见见世面,顺便蹭顿饭吃。诸位都是大老板,想必不会介意吧?”

    伍旭听完依风的话,心里到是安稳多了,原来是同学蹭饭的,无所谓。马上让六子他们用酒把他灌倒后,托出去扔了……耽误不了自己的好事。伍旭略一思考,便打定主意,“霍五,上酒!”口气中,“上”字发音明显地重一点,语气也迟缓一些。

    话音刚落,只见刀疤眼站起身来,将桌面上的高脚杯收集过来,摆成一排,随手将一整箱52度西河金樽打开,刷刷地倒起来。西河金樽的酒体很是饱满,涨力十足,每一个高脚杯的杯口上,酒液都溢出杯口平面,一眼望去,足有三个一元硬币叠加起来的厚度。每一杯酒足足有半斤,只多不少。

    刀疤眼倒好酒,瞧向依风,“小同学,我们伍老板,最喜欢交朋友了,这杯酒叫高看一眼,你自己领一杯过去吧!酒是粮**,可不能洒出来啊!”

    “哈哈,这也叫高看一眼,俗了点吧,不要怪我夺酒司令的权,把酒瓶给我,我让大家知道什么叫做,楼上楼,凤凰三点头!”依风穿越前与白酒一直打交道,20多年从未间断过,酒桌的风俗、世故,自然是张口即来,滔滔不绝。

    刀疤眼在伍旭的授意下,将酒瓶递给依风。

    依风接过来后,双脚踩在椅子上,将酒瓶高高举起,距离酒杯的杯口足足有1.5米,轻轻将瓶口倾斜,使酒液缓缓流出,随着重力加强,酒液逐渐形成一条线,悬而不断,越来越长,最后细如发丝,非常自然地融入方才已经溢出杯口的酒体中……“此乃凤凰一点头”,依风朗声说道。

    依风说完,手腕一转,只见酒线,随着手腕的转动,也在杯口的液面上画出一个圆圈,“此乃凤凰二点头”。执瓶的手腕旋转一周后,突然定住,只见依风将另一只手握成拳,击向酒瓶的瓶颈处,刚才的停顿,让酒线回敛,在瓶口形成一滴酒珠悬挂着,随着击打瓶颈,脱离瓶口,在空中形成一个圆圆的小珠子,坠向杯口的液面,弹跳了两下后,与杯中的酒融为一体了,只有些许波纹还在述说着精彩的瞬间……“凤凰三点头,步步高升,天衣无缝”,依风的话声将众人从行云流水般的操作中惊醒……

    “各位老板,我不请自来,冒昧打扰,先干为敬”,依风不由分说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依风高举着酒杯,杯口略微向下,环视着伍旭等人。

    盗亦有道,所谓的社会中人,伍旭和几个狐朋狗友见依风一饮而尽,不喝吧,面子有点挂不住;喝吧,这一杯足有半斤多,一口干,还真有点难度的……

    伍旭旁边的长发男,站了起来,用手向上撩了下头发,同时把头向后一甩,动作很是妖娆……“这位小兄弟,酒艺精湛,酒量也很过人么,这杯酒,就由浩南哥哥我来陪你喝……”不成想这个长发男还真的叫浩南……

    “哼,想搞车轮战!没门!”依风心中暗自说道,“呵呵,按习惯,这第一杯酒,理当是大家同饮的吧?哪有上来就吃独食的,是不是?那个什么南哥,如果非要单喝,那就请你顺便把其他人的酒也给喝了吧!”

    依风说完,便自顾翘起腿,不在做声。长发男的脸色一变再变,纵使他酒量再大,桌上还剩着6杯酒,足足有3斤之多。

    看出长发男的尴尬,伍旭眼珠一转,对着众人说:“小同学都说了,大家一起来,干了这一杯,后面大家就自由活动吧!”

    听到伍旭这么一说,桌上的几人,一人端了一杯。李晓燕的父亲挤着眉头,也端了一杯放在面前。伍旭的一帮人,或一口或多口,纷纷把第一杯酒喝掉……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李晓燕父亲的手上,只见他端着酒杯,进退两难。平时李晓燕的父亲就很少沾酒,偶尔喝一点,也不过两把酒,加上年纪也快60了,这么一大杯,他拼着老命也难喝下去。

    伍旭等人幸灾乐祸地瞧着这一幕,心中暗自乐道,这老东西要是喝了,估计也就差不多了,一会直接架走,省的麻烦了;要是不喝,坏的是依风的提议,看看这小子怎么收场……

    刚才依风看见众人去端酒杯时,发现李晓燕的父亲颤颤巍巍地伸手将酒杯端过来,心中就有些不爽,如果不能喝,就说自己不会喝便是,这样,自己也有话说,方便圆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老话是一点不假。

    气归气,恼归恼,依风看着伍旭等人一脸的不怀好意,又看着李晓燕,此时眼中满是晶莹,很是惹人爱怜……

    依风探过身去,将李晓燕父亲手中的酒杯接过来,“干嘛,李叔,这好酒,你是不是喝不惯啊!以后啊,不是自己的东西,还是不要乱伸手,这杯酒我替你喝了!”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又是一整杯酒落肚。

    在伍旭等人惊愕的目光中,依风拿起酒瓶,给自己的杯子添满,对着伍旭,再次举起杯子,“感谢伍老板的美酒佳肴,我们还有点事,要现走一步。这样吧,为了表示歉意,我自罚一杯酒!”

    光头男等人一听,纷纷站起来,怒视着依风。伍旭一边伸出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众人莫急着动手;一边将目光看向依风,下巴向上仰了两下,示意依风将酒喝了……

    依风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起身拉着李晓燕要走。只见伍旭双手击掌,光头男和刀疤眼立刻将门口堵住……

    “伍老板,你是什么意思?酒我已经喝,为什么不让我们走?”依风不急不缓地问道。

    “什么意思?不好意思!酒是你自己喝,我可没强迫你,不过看你小子还懂点事,今天老子心情好,放你一马,你可以走,但她们,今天是走不了了!”伍旭耍起无赖,恶狠狠地说道。

    “我们是一起来的,自然要一起走”,依风说话间,将李晓燕的双肩揽入怀里,轻声在她耳畔说道,“马上一有机会,你就自己先出去,在车棚那等我。”

    “李叔,你还没吃好么?起来,走了!”,依风边说边搂着李晓燕,向门口移去……

    老李头听到依风的话,抬头看了看依风,又瞥了眼伍旭,头一耷拉,闷坐在椅子上。

    光头和刀疤眼,挡在门口,项链男和长发男也向依风两人逼近,前后受敌,形势不妙。

    依风此时已经顾不得老李头了……正前方,光头冲着依风的脸挥拳打来,刀疤眼一脚踹向依风裆部;后面,长发男手里的酒瓶从后面砸向依风的后脑勺,金项链伸手去拉扯李晓燕……

    依风伸手将李晓燕向右一推,正好避开金项链的拉扯,自己则向左一闪,躲开刀疤眼的撩阴腿,同时身体向下一缩,一记左手直拳直袭光头敞开的胸口,在击中光头男的一瞬间,快速转身,一个后旋腿,正中后面的长发男小腹。前后压力稍一减轻,依风向右前方一个纵跳,斜插到刚刚一脚落空的刀疤眼跟前,右手竖直向上,带着整个身形猛地暴起,一招大劈向刀疤眼脸上击去,正在刀疤脸慌忙回挡之时,左手一扫一带,刀疤眼整个人斜飞出去。依风顺势上前拉过李晓燕,向门口退去……

    依风一把拽开门和李晓燕跳出包厢门外,料想伍旭等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凶,正要离开,只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桀桀的笑声和一个阴冷的声音,“跑了小的,跑不掉老的,给我打!”包厢内刹时便传来一阵拼拼乓乓的声音,夹杂着老人的呻吟与哀求……

    “爸……”,李晓燕凄惨地哭喊出来,转身冲向包厢!

    依风见状,心中不忍,纵身一挡,对着李晓燕说道,“你先走,去外面等我”,然后独自一人,毅然转身,冲进房内……

    依风刚进屋内,尚未看清情况,一通酒瓶噼里啪啦地砸了过来,鲜血裹着酒液,从依风头上流下来……

    此时的依风,全然不顾背后砸来的酒瓶,像只猛虎般冲到老李头旁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左冲右突,先是击倒了金项链,接着又踹飞了长发男,拎着瑟瑟发抖的老李头衣领向外冲去……

    这回光头和刀疤眼长了记性,不容依风近身,抓起酒瓶便向两人头上招呼过去,依风一个人尚能应付得了,可老李头年龄毕竟大了,哪里扛得住!依风挡在前面,只能用身体硬生生地去接……玻璃瓶每一次破碎的声音响起,都伴随着依风的一声闷哼!

    终于在依风的护佑下,老李头挪到的门口,依风先是把老李头推出门外,然后自己准备就势关门,喘息一下,哪料到,刚才离门较远的金项链和长发男已经双双杀到,各自举着一个酒瓶,恶狠狠地向依风头上砸将过去……依风在门框处,空间狭小,已无处可躲,眼见两支酒瓶齐刷刷地砸下,只得用脚一蹬,整个人平飞出去……

    依风的一蹬一飞,正撞向从对面包厢中出来的两个人,一男一女,一高一矮……

    高个子男子反应甚是敏捷,一手抓住依风的肩膀,借力向上一带,依风平稳地落地,正在诧异间……

    “依风哥哥!”依风站定后,正在暗自庆幸,便听到有人喊着自己的名字,定睛一看,认识,原来喊自己名字的是丁涵涵,接住自己的正是寸拳高手——大个李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