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晚开始的时候。

    夏溪问了王程一句：“王程，你想看春晚吗？”

    王程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头，就继续看书，只不过没有继续坐着看书，而是一边缓慢的散步，一边看书，那悠闲自若的神态，说是八十岁老人，没人会怀疑。

    可事实上，这是一位十九岁，颜值气质以及身体都处于巅峰状态的少年人！

    夏溪见王程摇头，自己也没有去看春晚，而是继续给王程泡茶，隔一会儿就给王程端一杯热茶送过去。

    红袖添香。

    ……

    但是。

    对于秦尚然和谢星峰等春晚节目组和央视的领导们来说，就有一点煎熬了。

    演出准时开始了！

    和往年一样，舞台各种花团锦簇，热闹无比。

    主持人们也是喜气洋洋。

    演员们也都朝气蓬勃，极其投入，也没有犯错……

    可是！

    不管是观众们，还是演员明星们，亦或者是他们这些幕后领导层们，都有一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仿佛这台春晚已经变成了一套既定流程，他们只是将这个流程走完就可以了，其他的都不太在意。

    对演出本身都没有太在意……

    演员们机械式的演出，观众机械式的鼓掌。

    主持人机械式的说着激情洋溢的台词……

    秦尚然神色严肃地说道：“有些不对劲。虽然大家的演出没有任何出错，但是总感觉不对经。”

    一位副导演说道：“对呀，观众席的反应也不够热烈，大家都好像应付差事一样。还有，网络上关于咱们春晚的讨论，几乎没有！”

    另一位制作人马上点头道：“对，全网都是在讨论王程的新歌，和王程之前和文依晓他们的演出。对现在的春晚正式演出，都没怎么讨论，没怎么在意！王程几首新歌的销量都已经过了两亿，朝着三亿进发！上传才一个小时左右……”

    另一位副导演颇有些埋怨地说道：“他为什么不能错开我们的演出时间发歌？明天发歌也可以吗？一般那些歌手不都是卡着周一凌晨发歌，好计算一周销量来冲榜吗？”

    刚才说话的制作人问道：“你觉得王程的新歌还需要冲榜吗？王程的发歌时间，你觉得谁能左右？”

    副导演说不出话来。

    谢星峰揉了揉眉头，说道：“是的！这个怪不得谁，王程发歌没有针对谁，他是想发就发了，不想发谁都没辙。现在的样子，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是王程前面的演出太精彩了，让后面所有观众和现在上台的演员们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演出有些寡淡无味。”

    “我之前想过王程的演出可能会对后续的正式演出产生影响，但是我真没想到，影响会这么大。也没想到，他的新歌一上传能引起这么大的轰动。这事儿，怪我，怪我！”

    谢星峰主动将责任揽在了自己的头上。

    反正，前面王程的演出已经极其成功了，收视率高达三十多，是近十几年来春晚的最高收视率，他的功劳已经是跑不掉了，现在主动揽下一点责任也没什么，还能得到秦尚然等人的好感。

    果然，秦尚然脸色好看了一点，说道：“现在不是分责任的问题。发动舆论，多造势吧。就这最后几小时了，有多少资源就砸多少资源！能从王程的新歌那里抢多少热度就抢多少。对了，收视率出来了吗？”

    谢星峰正想摇头，门口进来一个人：“秦台长，谢导，收视率出来了！”

    秦尚然马上伸手拿过报表，看到上面这半小时的数据，神色稍微好看了一点，但是眼神依旧凝重：“半个小时内，最高收视率二十五，而且是开播的时候。然后一路一直走低，到现在已经下降到了十八点！各位，这说明什么？”

    节目组几位实权人物一时间都不敢说话！

    几位副导演虽然是副导演，但是也都是成名的央视综艺导演，或者是娱乐圈已经成名的导演，来央视节目组镀金的，可现在也都不怎么敢说话。

    当初谢星峰要为王程修改演出时间的事情，他们没有一个人同意，都明确反对了，就是不想事后承担责任。

    可现在王程的演出如此成功，那他们也就没脸来分功劳。

    而听到了秦尚然说的收视率，他们心中有所想法，但是也不敢说出来。

    谢星峰皱眉说道：“这说明，一开始的收视率是受到了之前王程演出的后续影响，但是这种影响在慢慢降低，而我们的演出节目本身的吸引力并不强，所以观众流失严重……最后的收视率可能会不好看！”

    虽然，前面王程的演出已经很成功，谢星峰今年已经算是功成名就了，为以后的发展铺平了道路了。

    但是，如果正式演出的收视率走势很难看，谢星峰知道他这个总导演也难辞其咎，最后可能也要背一些锅。

    一位制作人低声说道：“现在没办法了，只能尽可能的制造一些舆论和热度来吸引观众们收看！”

    秦尚然沉默，他当然知道现在已经没办法了。

    节目就是这样。

    而且，即便之前就知道，他也没办法。

    原因依旧是同一个，节目就是这样。

    春晚的节奏，这二十年就是这样，而且最近十年还变得越来越程式化，似乎就按照既定的内容形式和流程，按部就班的来……

    网络上，早就已经有人将春晚的节目形式和流程按照数学公式一样的贴了出来，而且还能对照大部分，这就更是将春晚的核心给扒光了，让绝大多数人对春晚更加没有了期待。

    所以……

    现在的情况，他们谁都没办法。

    除非……

    将整个春晚的节目全部重新划定。

    但是，谁敢这样做？

    没人敢！

    就算是今年胆大做出改变的谢星峰，都不敢去改变大部分的节目形式和流程。

    因为，那已经不是综艺和娱乐了，是他和其他所有明星艺人们都不敢涉及的领域。

    所以！

    现在，秦尚然和谢星峰对后续的收视率已经不抱太大的期望了，将会和前几年的走势一样。

    开始靠着王程的热度，就是巅峰了！

    这样算来，他们今年的春晚正式演出，巅峰收视率也能高达百分之二十五，这样也算是比去年有了巨大的进步，止住了一年比一年低的颓势。

    只是……

    他们知道，其实一切根本都没有改变。

    几人淡定地看着外面的演出，看着不断汇报过来的收视率，果然如他们所料！

    仅仅一小时后，收视率就下跌到了百分之十左右，后续将会跌入十点以内，甚至还不如去，去年最低的时候也有九点左右，今年这趋势，可能九点都止不住。

    宣传部门砸了大量的资源在网络上，想要为春晚制造话题和热度，但是热度最高的也就是进入话题榜单第七而已，前面全部都是王程以及王程和文依晓，还有王程和其他九人一起演唱歌曲的话题。

    整个春晚，上百名明星艺人，数百上千人参加的演出，抢不过王程和其他九个人演出的热度。

    谢星峰叹了口气：“十点了，王程已经睡了。”

    其他几人听了都沉默不语，知道谢星峰在暗示什么，暗示春晚离开了王程，就什么都不是了。

    他们还没办法反驳，连秦尚然都无话可说。

    因为……

    王程在赣西卫视都创造过八点多的神迹收视率。

    而今天晚上他们的收视率看这趋势，后面可能要跌倒八点以内，还不如王程在赣西卫视这个小电视台的综艺创造的收视率。

    秦尚然直接离开了会议室，谢星峰也跟着走了出来。

    “王程的电影黑客帝国，是晚上凌晨上映吧？”

    秦尚然问了一句。

    似乎，他已经将今年的春晚彻底放下了。

    谢星峰点头：“嗯，伱想看？我可以问朋友要一张票。现在根本买不到票，明天二十四小时内的票都没了，要买就只能买后天的。不管这部电影到底如何，这二十四小时的预售就已经收入两亿以上了，创造了预售票房的记录了。王程的号召力，是毋庸置疑的。”

    秦尚然听了微微楞了一下。

    二十四小时票房预售超过两亿……

    这号召力，他是真的想象不到。

    之前某大导演召集了一众大咖的大片在春节档上映前创造的预售票房纪录也就是破亿而，现在已经三年了都没人打破，最后最高票房突破了三十亿，进入华语电影榜单前十。

    而王程这部片子就只有王程和安可茹两个大咖，其他人就是张翰文算一个咖位，其他演员都是没什么名气的三四线演员！

    可是，却创造了最高预售票房记录，二十四小时内的票房都全部卖光了……

    秦尚然好奇地问道：“这么厉害？那后续排片不是更高了？其他片子不都成炮灰了？”

    谢星峰摇头：“的确厉害，但是票房后续口碑没出来，院线也不好一下子多排片，其他剧组也在施加压力！院线在等，其他剧组也在等，就等王程的电影口碑出来，一旦口碑不好，那后续票房就会崩，总票房最多就是预售的两三倍，卖个五六亿，虽然也赚钱，但是极大消耗了王程的人气潜力。”

    秦尚然：“这就是魔方娱乐的目的？”

    谢星峰点头：“估计是，想打破王程的口碑和人气！然后逼迫王程续约……”

    秦尚然无语，明星艺人和经纪公司斗，那肯定明星艺人是吃亏的。

    华语娱乐圈几十年的发展历历在目，他见识过很多明星和经纪公司闹翻的，基本上都是明星妥协让步或者是销声匿迹收场。

    能逼迫经纪公司让步妥协的，还没有发生过。

    就如现在，魔方娱乐一次又一次的打压王程，王程一次又一次的突破了，还一步步走高，创造了一个又一个记录，为魔方娱乐赚了数十上百亿的利润。

    可是……

    魔方娱乐依旧没有放弃，还是坚持打压王程，还是想要续约王程，为了更多和更长久的利益。

    秦尚然原本有一丝担心，担心王程的口碑被电影破坏了，会影响人气和以后上节目的收视率，但是一想到今天王程演唱的一首首好歌，以及那几首歌的惊人热度和销量，他又放心了一些。

    就算这部电影口碑扑街，破坏了王程的形象和人气，那也能依靠这几首歌的销量和人气来抵消一部分，不会就此一蹶不振。

    秦尚然也有了一些紧迫感，想要尽快邀请王程来央视制作节目，尽快将王程的人气兑现。

    不然，他担心魔方娱乐一直如此针对王程，后续王程的人气和形象迟早会被抹黑败坏，到时候王程依靠前面的成绩和作品肯定还是娱乐圈的第一人，却不会有这样完美的形象和流量人气了。

    到时候再想依靠王程来创造更高的收视率奇迹，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就如古代士兵上阵打仗一样，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王程的形象一直如此完美，作品能一直完美经典，观众们就会越来越喜欢，人气越来越高……完美和不败战绩的加成会极高。

    一旦失败一次，那人气可能会腰斩都不止，虽然腰斩也依然会是娱乐圈第一人，但是却不会犹如现在这样独一档的存在了。

    秦尚然：“好，晚上一起去看电影，帮我搞一张票！多少钱？”

    多少钱？

    谢星峰笑了笑，知道秦尚然只是习惯性的公事公办，金钱上搞的清清楚楚，笑道：“现在二手市场上，在京城，一张第一场的门票已经能卖到三千块了……”

    三千块！

    秦尚然被吓的瞪大了眼睛。

    一场电影而已……

    至少要连续上映一周呢，会有人花这么多钱买黄牛票非要看第一场？

    谢星峰：“不相信？你自己看看咸鱼市场就知道了，我说的都是最低价了，还有人喊五千呢。不过，我请客！”

    谢星峰开玩笑地说着。

    秦尚然摇摇头：“好，到时候叫我。”

    谢星峰：“行。到时候有不少你认识的人一起。”

    见秦尚然的疑惑的眼神，谢星峰继续解释道：“有很多圈内人都想去看看王程的电影如何，现在如此高的预售票房，后续能不能保持住。如果王程的电影还好的话，那么对他们后续的发展都会有影响，他们好及早调整。如果王程的电影很烂，他们就会迅速加大宣传投入，抢王程的热度和荧幕！”

    秦尚然点头表示懂了，这些人都是这次春节档上王程的直接竞争对手，所以才想去了解王程电影的第一手资料信息！

    谢星峰突然压低声音说道：“我知道一些从魔方娱乐和黑客帝国剧组传出来的消息，据说这部电影非常牛逼！”

    秦尚然：“你相信吗？”

    谢星峰笑了笑：“不太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