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三国一小兵

第二十章:视死如“龟”

    “哼,是孙全吧?吾知道汝是他的族亲!”

    刘煜猛然站起身来:“你现在若是不说,等我没耐心了,明日直接去找他对质,谎称你已经全招了,汝猜以他的心性,会不会咬定是你主意,和他无关,然后将你一刀杀了,来个死无对证!”

    孙德一直埋着的头动了一下,“那你保证不会杀我?还会给我钱?”孙德终是开口了。

    “当然,吾刘煜说话算话,只找主谋,你顶多是个通风报信的小人物而已,杀之何用。”刘煜暗道自己诈对了,还真是他。

    “那我说,我全说。”孙德磕头如捣蒜。

    ......

    孙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今晚不知怎的,右眼皮一直在跳,自交代家中亲族孙德给自己报信后,就一直心神不宁。

    他自问跟牛首山那伙贼人相交甚隐秘,平日自己从不出面,都是让族人孙德将一些重要信息告知。

    现情况紧急,才冒险让其连夜报信,否则若贼人被一锅端,就凭这些时日收取的贿赂和通敌罪,自己也要完蛋。

    孙全口干舌燥,正要起身喝口水解渴,忽然门被踹开,冲进来几个郡兵,为首之人赫然是刘煜。

    “刘煜,你好大的胆子!”孙全本就燥热不安,看见一伙人冒然闯入,更是气极,当下怒喝一声,“刘煜小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深夜闯进某营房,莫不是因为白天吾推举你去做那内应之事,而记恨于我?”

    刘煜歪着个头,慵懒的一抱拳:“孙将军,那你可冤枉小子了,此来非为这事,乃是军司马武将军有请。”

    “竖子尔敢!就算将军深夜召唤,又怎会让你如此粗俗直闯进来?你是要造反不成?”孙全不失气势,嘴里不依不饶。

    “聒噪!”

    刘煜一摆手,武安国带头冲上来。

    孙全想反抗但奈何此时只身着单衣,赤手空拳哪是武安国的对手,一拳被打中面门,一颗带血的门牙飞了出来。

    “看你还不老实?”武安国拿出绳索绑好孙全,就往门外拖。

    闻声赶来的众郡兵蒙了,这是啥情况?

    只有小部分孙全的死忠尝试着上来想解围,但看到武安国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又都被吓得往后退去。

    大帐中此时灯火通明。

    孙全被押着走进帐篷,除了武承和众将官外,还有已经跪在地上惴惴不安的孙德。

    孙全看见这厮,知道事情已然败露,但面上还是强撑起最后的镇定。

    “孙全,吾待你不薄,你为何吃里扒外?”上座的武承痛心疾首。

    “将军,此话怎讲?深夜为何将某绑来?”孙全虽双手被反绑,但仍直立着身子,保持镇静。

    “汝死到临头还在嘴硬!”武承猛地一拍案,“你这族人孙德已将事情全都交代了,就是你窜通那伙贼人抢劫过路商贾,打家劫舍的!”

    “呵呵,一面之词罢了,说不定是他诬陷于某。”孙全是咬死不承认。

    眼见孙全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想将事情全推自己身上,孙德也急眼了,干脆撕破脸皮:“孙全你个狗东西,当初你让我联络下山虎那贼人,可不是这么说的!”

    “某不知你说的什么下山虎。”孙全干脆一扭脖子不再理睬孙德。

    “哈哈,吃回扣的时候你拿大头,现在揭发了你倒不认账了,还好我机灵,留着你之前给贼人写的书绢。”说着孙德从内服里掏出一团皱皱巴巴的布绢。

    “呈上来。”刘煜接过书绢,拿给武承。

    武承越看手越抖,“孙全你真是天大的胆子啊,现在你还不认罪吗?”

    眼见铁证如山,孙全反而愈发放肆:“哈哈,今日被你等抓住,要杀要怪悉听尊便,反正当初入伙就没想着活。这年头不拼一把难不成天天过苦日子吗?反正老子舒坦了几个月,这辈子值了。”

    “拖下去砍了!”武承这下真动了杀心,本来念着旧情,还想饶孙全一命,结果这厮死到临头还嘴硬。

    两个郡兵听得吩咐,走上前就要将孙全拉出去行刑。

    人面对死亡说不害怕都是假的,孙全前一秒还在嘴硬,这一秒仿佛身体被抽空了一般瘫倒在地,任由郡兵拉出去。

    ......

    不一会,随着帐外扑哧一声,一颗大好头颅被郡兵放于托盘呈入帐中。

    其他人还好,入伍已久,杀人这事早司空见惯。刘煜还是第一次现实中见到,看着血淋淋的人头,差点没呕出来。

    “敢有通贼者,孙全就是下场!”武承大吼一声。

    帐下众人噤如寒蝉,“诺!”。齐声应和。

    “还有汝这从贼!”武承将目光又对准孙德,“也一并拉出去砍了!”

    听得这话,帐下孙德早已经吓得抖成了筛子,忙扭头寻刘煜解围,希望他能兑现之前的承诺。

    刘煜刚从前面那血腥的场面缓过来,眼见孙德正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

    于是上前一步:“将军,姑且念此人揭发有功,可否饶恕一二,况既然抓到内贼,吾留他一条性命还有妙用,这埋伏之处得靠他,不若让他戴罪立功可好?”

    “既然德舆为你求情,那就免汝一死。”武承一抚须:“但活罪难逃,待此事结束,你就去做徭役去吧。”

    听到不用砍头,孙德瞬间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感觉裆下还凉飕飕的。低头一看,原来竟是之前被吓得尿了裤子。

    旁边的将官全都厌恶的捂着鼻子,这大汉朝的风气,讲究视死如归,人死不要紧,气节最重要。就算是犯了大罪,诚如孙全一样,至少临死前还硬气了一回。

    但这孙德,竟是生生吓出尿来,行伍中人见惯生死,更是对孙德这一行径鄙视。

    刘煜对孙德的求生本能没什么好吐槽的,毕竟这好死不如赖活着,孙德也没啥错。

    但自己实在是受不了这刺鼻的气味,适逢天气还热,味道散发更快。

    虽然已经极力远离孙德,可这家伙现在却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因为刘煜的求情而免死,一个劲巴结,拼命往他身边靠,丝毫不在意裆下那股子异味。

    “将军,我看不如将计就计。”刘煜捂了捂鼻子,继续说道:“眼下需要封锁孙全被杀的消息,避免打草惊蛇,另外应让孙德去给贼人透漏消息,只说这城里糜竺要运送财货,走的偏僻小道,到时让孙全配合,拖住郡兵,干这一票大的,如此贼人定会上当。”

    “好,就依德舆之计,那这埋伏的地点你看该如何选择?”武承见识了刘煜的能耐,现在对他是言听计从。

    刘煜摇了摇头:“吾对北海地界还不太熟悉,此事还需要众将拿点主意。”说完朝帐下众人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