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带给我什么？”

    “赢，和变强。”

    黑狼抬头，眼眸猩红，路扬大概理解了它的想法：

    “不死不休。”

    路扬叹一口气，“不死不休。”

    这不是用来约束路扬的词，而是黑狼在提醒路扬，它要一直变强，不死不休。

    这两句对话构不成任何有约束的条例。

    契约却在此刻成立。

    意识回归现实，路扬来到床边。

    “它呢？”

    “它”指的自然是灵兽。

    “它不想出来，我困了。”

    “那你先休息。”陈天下点头，虽然好奇，但也不急于一时。

    路扬躺到床上，昏昏睡去。

    ……

    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肥胖男人从黑暗中走来，阴阴笑道：

    “你居然没死？那就好好活着吧，等我们再见的时候，我会拿你炼药，会仔细研究你的体质，呵呵呵呵……”

    肥胖男人伸出大手，朝他脸上抓来。

    ……

    血色的雨，昏暗的房间，七个木桩整齐排列。

    “呼……好诱人的味道，以前怎么没察觉到呢。”

    倒三角眼的男人一脸陶醉，对眼前的苍白瘦弱青年伸出手，十根手指，化作十根深绿的藤条，猛地刺入青年的脖颈……

    “嘭！”

    路扬猛地惊醒过来，一手拍在床上。

    回想梦中的画面，一个是黑商，一个是倒三角眼。

    他篡紧了拳头，和黑商还有笔帐需要清算。

    至于倒三角眼，路扬低声自语：

    “千万别惹我。”

    看了眼天色，太阳刚升上空中，距离约定的中午还有段时间。

    他宁心静气，试图呼唤黑狼。

    不久后，路扬带着迷惑来到玉石空间，问道：“陈天下，我的契约灵兽丢了。”

    “什么？”陈天下愣了一下，“你不是没召唤它吗？它应该在契约空间，怎么可能会丢？”

    路扬默默站在原地，突然想起了契约，上面只有两个条例：

    黑狼：变强，不死不休。

    路扬：赢，不死不休。

    都是各自用来针对自己的条例。

    也就是说，除了通灵术默认的不得互相伤害、主死仆也死、三次强制性指令这三个条例，他对黑狼没有任何约束。

    通灵术的主方可以设定很多个限制规则，仆方只能要求三个。一般通灵术施法前都有很多的默认条例存在，但因为陈家老祖的通灵术由他自己开发，没设定默认条例。

    所以，路扬只能挠头，尴尬的笑笑，“忘记定规则了。”

    “你……”陈天下手指着路扬，说不出话。

    实际上，她想说，“你真是太棒了！”

    她本以为，以路扬的天资，会召唤出一头厉害的觉魂境中后期灵兽，然后借助灵兽的力量，迅速崛起。

    她不希望那样，那意味着她的谎言会提前被拆穿。

    如今少了一个灵兽的帮助，路扬实力提升的速度就会慢很多，简直太好了！

    她已经忍不住，躲到下面的书页里，笑着拍手，鼓掌。

    生活，就是这么奇妙。

    当你以为他会变糟糕时，他却以一种全新的姿态出现在你面前，说，我不！

    陈天下鼓着脸重新出现，劝道：“没关系，失败一次不是坏事，这次有了教训，下次再遇到这类事情时你才能更好应对。”

    “一个灵兽契约而已，以后还有机会。”

    “一个契约……机会……”听到陈天下的话，路扬陷入沉思。

    不知为何，陈天下心中生出了不妙的预感。

    不过她心中确信，觉魂境只有一个契约名额，就算你再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也不能多出一张牌吧？

    然后她看到路扬一拍手掌，不确信道：“我好像有两个名额，契约空间也有两个？”

    陈天下面沉如水，“错觉。”

    “真的。”

    陈天下加重语气：“错觉！”

    “我觉得我可以再通灵一次。”

    陈天下大声尖叫：“错觉错觉错觉啊！！”

    “我说的是真的。”

    “我不管了，你自己去试吧。”陈天下捂住耳朵。

    “嗯……说不定真是错觉，我不试了。”

    虽然他很相信自己的判断，但陈天下一直都很为自己着想，可能真是自己的错觉。

    路扬决定放弃了，一个灵兽而已，他完全可以先学别的法术。

    但陈天下却破防了：

    “你去啊，你去啊，你去试一试不就知道了，我才不需要你可怜。”

    路扬很莫名其妙，我选择相信你，你却说我在可怜你？

    回到外界，路扬被迫用出通灵术，眼前一花，意识漂流到了灵界。

    这次，他决定按套路出牌，选穿越者都会选的朦胧光球，并认真和对方沟通。

    对方的要求很简单。

    “把我踩在脚底下。”

    “用力地，把我踩在脚下。”

    这是什么奇葩xp？？

    选都选了，路扬只能认真设定好对“灵兽”的限制规则。

    ……

    另一边。

    看着路扬成功使用通灵术，意识踏入灵界，陈天下仿佛听到有人在嘲笑，

    生活，就是如此奇妙。

    他居然有两个契约！

    平均几十万年出现一次的双灵契天才，居然刚好被她遇到了，这已经不是倒霉能形容的了。

    回到书里，她苦涩道：“他怎么能这样……他简直不是人！”

    很快，她就察觉到路扬有所动作，似乎是完成了契约。

    她忍不住想要出去看一眼，她已经不奢求路扬的灵兽有多么垃圾了，只希望能普通一点，能普通一点就好。

    咱们当个正常人好不好？

    陈天下来到路扬手背，看到路扬正在召唤灵兽。

    一个小型法阵出现在上空，首先出现的是一个深蓝色的脚底板。

    两人都猜不出这是什么生物，只感觉这脚底板不是一般生物能拥有的，紧盯着上方。

    然后，随着“它”缓缓下落，两人看清了那不是灵兽的脚，而是一双锃亮的、呈流线型的铁靴！

    陈天下都要惊呆了，

    这是什么狗屎运，居然让他碰到了穿着盔甲的灵兽？

    路扬也有些惊讶，到底是什么生物，单是一双鞋就如此惊艳华丽？

    两人紧盯着，试图看出一丝端倪。

    在两人紧张的注视下，靴子缓缓下落。

    看到结果，陈天下再次怔住。

    它居然就只是一双铁靴？？

    “这个怎么样？”路扬看着蓝色铁靴，搞不清是好是坏。

    “千分之一的概率……”

    “是宝物？”

    陈天下点头。

    路扬松一口气。

    陈天下回到书里，微笑，踱步。

    她话没说完，相比灵兽，灵器其实是千分之一的概率才能抽到的垃圾。

    她不想打击路扬，也不想抑制自己的开心。

    她只想偷笑。

    生活，就是如此奇妙。

    ……

    城门处，白奕奕一身劲装，将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

    身旁，则是一个形象火辣的持鞭女子，以及一个容貌俊朗的青年。

    持鞭女子面色阴沉，望着城中。

    以她们的身份，居然要聚在一起，等一个下人？

    她她篡紧了手上的长鞭，冷冷说道：“我觉得，你该好好教会他下人的礼仪。要是你做不到的话，我替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