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魔法什么都不会

第七章 主人出现

    何亦嘴角上扬,然后便莫名有些无趣,把自己当做强者去随意戏弄对方的思想,他只能维持短暂的几分钟,随后更多的又成了对对方的怜悯。

    不管是玩够了,还是出于同情,总之,他打算给眼前的入侵者一个痛快。

    冰霜在恶魔法杖的双角凝结,一颗冰锥从无到有在两个角中间形成,看上去坚硬无比,马威似乎已经看到了冰锥戳穿他胸口的场景。

    二阶魔法——冰锥术,寒冷能让死者肉体麻痹毫无痛苦,何亦在书上看到的,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毕竟他也没试过。

    恐惧与愤怒在马威心里交织,他憎恨眼前傲慢的家伙,也憎恨自己是个弱者,不甘心,注定是他留给世界的最后一种情绪,他多想拥有一次哪怕渺茫的机会活下来,然后用自己的全部资产雇佣一个佣兵团来干掉对方,然后一个一个的朝他身上扔小火球,就像他刚刚做的那样。

    但眼前看上去还是个毛头小子的男人,掌握着他的一切,那个机会从来都是不存在的。

    马威绝望的闭上眼睛,三秒后,他没死,冰锥传来的寒冷已经消失。

    什么情况?

    马威答案的挣开眼睛,眼前的举着法杖施展魔法的男人消失了。

    地上一滩因冰锥魔力供给消失而融化的水,证明了对方原本是存在的,刚刚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幻觉。

    “可...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又是观察他困兽犹斗的戏码?”

    原地等待了一分多钟,马威离开了,离开不一会儿他又回来了,左右观察了,慌张的背起蛮人兄弟的尸体,彻底走了。

    一路上他都很慌,害怕那个人忽然出现,一脸坏笑地看着他,说这一切都是在耍他。

    直到三十天后,他坐到在青城的酒吧里,在酒保的问询中,喝下一杯烈酒才缓过神来。

    “他真的自由了!!!”

    ...

    不知名的漆黑空间中,一个曼妙身姿的女性出现在何亦面前,她正阅读着一本书。书籍巴掌大小,用一种极为稀有的文字记录着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故事。

    她仿佛没有注意到何亦的出现,悠然自在的翻阅手中的书籍,读得津津有味。

    何亦此时正在昏迷中。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何亦缓缓睁开眼睛,他记得自己是要处决掉一个很弱的入侵者来着,但不知道为何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苏醒的何亦四处望了望,最后聚焦到了眼前的女人,她皮肤雪白,带着淑女帽,连衣裙是紫色的,头发也是紫色,高跟鞋像是打磨好的钻石,她没有踩着或坐着,像是飘在空中。

    正当他准备开口的时候,她忽然一把合上了书本,呵斥道,

    “为什么你不跪下?不怕我杀了你吗?”

    “你谁啊?我认识你吗?”

    说出这句话后,他便迅速反应了过来,她是暮色城堡的主人也可以说是他的主人,掌握着他的生死,非还在时给他看过一副油画大小,简单勾勒的主人画像,虽说那副画没有全貌但主要的特点都画出来了。

    据说那是第一代守护者,被主人亲自当面赋予使命的时候记下,多年后凭借记忆画出来的。

    但...这又如何呢?

    这个狗屁的暮色城堡,让他杀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最过分的是,他还不得不杀掉了一个理解他的人。他真的想当面让这个主人把他杀了,然后换个人来守护暮色城堡。

    但他不敢,不是怕死,而是他表现出的不满令主人不悦的话,他的结局可能要比死惨得多。现在只能听她的。

    至于见到主人要下跪,非倒是没说过,事实上,他没有说过任何面对主人时需要的礼仪。但自从当他正式成为守护者后,不管愿不愿意,何亦已经算是对方的所有物了,好听点是仆人,实际上就是奴隶,奴隶向主人下跪似乎也算合理。

    无论内心多么抗拒,在外表上何亦十分服从得跪下了,背依然是挺直的。从手中的书里抽出一秒钟冷漠地看了看何亦,满意地笑了,样子非常美丽,拍张照片就是艺术品,送到博物馆会被毫不犹豫的装裱起来。

    如此也没能让何亦的眼神聚焦,他看得到她,但双眼无神,就像是在观察他们之间的空气。

    在没认出这个主人时,单看她的外貌,或许何亦还会生出些好感,他会愿意幸福的在她的笑容下沐浴。但知道她是制定了城堡规则,使他不得已杀掉无辜者们的冷血人物后,何亦便不可能再去喜欢她,只是在心里不断祈祷这次谈话赶快结束。

    至于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何亦认为是对方使用了什么他不知道的手段,大概类似召唤术的魔法,把他召唤他这里。

    至于对方的目的,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他也不用着急去瞎猜。

    “站起来吧,没想到你还挺听话的。”

    “跪着挺好的。”

    嗯?

    抗拒?

    女人挑挑眉,感到十分诧异,怀疑他是不是理解错了什么?

    何亦也有自己的考量,一方面,是字面上的命令,他应该站起来,另一方面,是主人没想到他这么听话,大人物总是喜欢掌握一切,她会不会在暗示自己应该稍稍表现得抗拒,让她体验自己抗拒但有那她没有办法的爽感。朝着她能想到的方向去行动。

    权衡利弊后,何亦选择了相信第二种情况。

    “你在生气吗?”

    “没有。”

    “你对我有些不满?”

    “没有,怎么可能有。”

    不足一秒何亦就说出了这句话,甚至不需要思考,万一说个有字,他真的害怕会惹恼对方。

    谁料,主人听到这话忽然炸毛了,她身体忽然抖了一下,手臂青筋忽然暴起,眉头微皱,不过很快又收敛了回去。很明显自己的话让对方感到了不满,但又克制住了不满。

    究竟是什么意思,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何亦不理解。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然何亦感到更不理解了。

    对方带着稍微有些委屈的表情,缓和了口吻,手也不自如的在空气中比比划划,

    “可以有的,我是个很随意的人,你完全不需要这么紧张,另外,这一千多年来,我都没见过任何一个守护者,你们孤零零地可怜地在城堡里生活,作为主人我其实挺惭愧的。”

    惭愧?

    若不是感受到膝盖上的酸楚何亦就信了,即使有,她眼中的惭愧也和自己理解的惭愧绝不是同一种东西。

    从感到诧异开始,女人的眼睛便一直在何亦身上了,她疑惑,想看出些什么,但何亦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的表露。

    “你是非还是亦?”时间过于久远她记不清该轮到那个守护者,只记得大概。

    “非是我的上辈,已经死了,我是亦。你也可以叫我何亦,何是我生母的姓氏,非说她生下我后很快就病死了,他说她是个伟大的母亲,所以给了我她的姓,让我永远记住她。”何亦回复道。

    或许是为了掩饰自己不自觉多说出的话造成得类似朋友的谈话表现得过于亲切,何亦在末尾添了一句,“就是这样我的主人。”

    守护者的名字只有一个字,最早的时候就被确定下来,没有姓氏,严格的说,亦才是何亦的全名,何亦算是他的外号。不过在心里,他一直把何亦当成他真正的名字。

    “主人?从没有那两个字比这两个字更刺耳,我自己复述出来都要下点决心...”

    顺从是令她不悦的吗?

    确实是,但并非是为了满足那种变态的支配感,她原本觉得自己可以自如的与面前的手下坦诚相对,建立类似朋友般的信任,但事情似乎并非如此,他在她的面前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鸟。

    究竟是为什么呢?暮色城堡的主人思索着,没有触碰到答案的迹象。

    因为某些原因,除了赋予使命时见过第一代,其他守护者她都没有见到过。其他城堡也是如此,若是没有那些狗屁麻烦事儿,她其实很愿意隔三差五和这些小可爱联系联系,说说话,解解闷,但她也没办法,她不是那些事情的掌控者,只是被裹挟了。

    手下与自己的陌生感,并没有使她生气,她之怨恨那些麻烦事占据了她的时间。

    无奈的是,那些麻烦还要继续下去,现在只能说是中场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