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修仙者

第十章 灭亡 中

    所以教皇决定以身作则,做出表率,不抵抗,从容等死。

    而这些主教、神官确实不蠢。他们对眼下的情形一清二楚,他们也知道什么是“最好”的“选择”。但要这些已经习惯为了“大局”“牺牲”他人的“大人物”,来为大局牺牲自己,简直做梦。

    可是在这么一个绝望的时候,一个除了死,没有了其他任何选择的时候。

    教皇站出来,以领头羊的姿态。虽然没有让他们感动的洗心革面。但是也唤醒了他们身上已经不多的责任感。

    主教、神官们忽然心有灵犀的相视一笑。虽然大殿内残肢四布,鲜血浸透地毯。犹如炼狱。

    但是教会众人的面貌焕然一新,主教、神官们本来充满官僚气息的老脸,此刻也意外的透露出了几分慈祥。整个教会的氛围一变,好像一时间回到了建教初期。

    大多数神官冲向老君,但相互之间很有默契的隔开几步。一个个出手间,只攻不防,不惧生死。主教们也没有了刚才只想趁着神官缠着老君,然后逃跑的想法。全力以赴,只求生死。

    教皇欣慰的看着这一幕,然后等待死亡的降临。

    教皇没有出手,或者逃跑的想法。

    因为教皇很清楚,这些自私自利惯了的教会高层其实现在就是凭着一口气,一股信念,在强撑着罢了。

    如果他跑了,或者出手,然后被杀了。那么这口气就泄了,还不如一开始就放弃。

    而老君杀了自己怎么办?

    教皇期待,甚至巴不得。

    因为只要老君这样做了。

    就证明老君其实也黔驴技穷。其他人会更加的同仇敌忾,那股牺牲自身的信念会更强,更不会遂老君的愿。

    所以教皇甚至期待老君杀了自己。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老君杀了不抵抗的教皇后,其他人也会信念崩溃。但这样的概率很小。

    所以,

    教皇赌了。

    老君看着突然团结起来的教会,当然明白教皇的意思。

    没有什么,到底还是传承千年的势力,生死关头就会显现出一些底蕴气象,之类的感慨。

    甚至就连教皇的自我牺牲精神,老君心底也十分平静。就像一口枯井,毫无涟漪。

    因为剧本都已经写好。

    而且,烂到根子的千年木,你装什么建树。

    老君手臂一挥,打飞了围着他的诸位主教、神官。然后,又一掠影,爆掉了几个想要偷跑,都跑到门口的主教、神官的脑袋。然后不慌不忙,抚了抚一身干净的道袍,带着淡淡的表情:

    “呦,不错哦!还好。老道颇为喜欢打牌。”

    “来,看看我这张牌。”

    说着,老君的面貌、身体一阵抖动,就连发色也变得金黄。然后一个一米九、身材高修,面色硬朗,蓝眼的欧洲人形象,穿着刚才老君那身道袍的人,就活生生出现在众人眼前。

    众人。

    见鬼了。

    法术?不!

    教皇一惊,然后否认。

    这是对身体的极致控制。

    教皇眼神毒辣。

    “圣博多禄”

    一声惊呼,是一个极为年长的红衣大主教。

    “圣博多禄”

    “老师”

    “教父”

    许多主教、神官惊呼。

    “你不是死了吗?”

    听着提示。教皇突然想起什么,一个苍老的面孔和这个年轻的面孔相融合。一段过去的回忆涌上心头。圣博多禄——他的挚友、教会的圣徒。

    怎么?

    “不对,你不是他!”

    教皇额头突然冒出冷汗,大声说道:

    “不对,圣博多禄、圣博多禄是什么时候入教、他是哪一年出生的?他入教后,升迁的每一次时间是什么时候?”

    教皇大声质问。

    “是上一代教皇去往神国之后?”游移不定。

    “不对,是上代教皇之前。”语气坚定。

    “难道不是,教皇上任后吗?”弱弱的声音响起。

    “我还请教过他问题呐”

    “我还是他带入教的。”

    “不,我是他的教子,我一直和他在一起。”

    质疑、佐证。

    “圣博多禄!圣博多禄!哈哈!圣博多禄。”

    最后一个红衣大主教,突然癫狂的大吼起来:

    “圣博多禄,可笑!圣博多禄!《神经》第一篇,第一章‘圣博多禄,神的第一个儿子’”。

    “呵呵!这么明显的漏洞,我们却像被耍的猴子一样。可笑!”

    “幻术?”教皇的脑海,现实与虚幻,撕裂与结合:“你对我们的记忆动手脚了?”

    教皇干涩的问道:“是?是?是上代教皇死亡之后吧?你化作圣博多禄”说到这个名字,教皇有种可笑的感觉。

    “潜伏进入教会,动的手脚吧?”

    教皇没有等老君回答,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浑身颤抖,颤巍巍的问出了一个,灵光一现,但却不敢深想的问题:

    “这些人,还有教会的堕落,是你造成的?”

    众人心神一震,也不可思议的望着老君。

    顶着圣博多禄的模样。老君古怪的看着这些人,用一种很莫名的语气说道:

    “你们还真不要脸。真能冤枉我老人家。我只不过看你们有些人,站在岸边,望着湖水跃跃欲试。然后推了一下,帮了你们一把。”

    “你们下湖后,我看游的很是欢畅嘛。现在都怪我?”

    “怪我喽,都怪我喽。”

    说到这,老君突然邪恶一笑,又打出一张牌:

    “你杀了前任教皇,也是怪我喽。”

    什么?

    众人大惊,然后难以置信的望向教皇!

    他说的是真的?

    将最隐私、最不能说的秘密,暴露于众。

    就像是没穿衣服的人,站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受所有人的目视。

    哪怕是教皇,这个已经有了死志的、历经世事,心智坚定的老男人。

    此刻脑海中也闪过刹那的惊慌,眼神躲闪。

    他能说出前任教皇为了续命,想要献祭剩下的教众这件事吗?

    就算能。

    他更不能解释,前任教皇,那么谨慎小心的一个人,他是如何杀的。

    难道他连,他是前任教皇的秘密恋人这种事,也要当众说出来?

    不能!所以只能沉默。最关键的是,老君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他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还有。老君到底还知道多少秘密?

    这些秘密又会化作多少张牌。

    这一刻,教皇陷入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