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掌 内求与外求
老君见此心神一沉,紧紧盯着太极破格者的头顶。
在老君的感触中,那里好像一个“黑洞”,在吸收着太极破格者的生命、能量,乃至一切有形无形的太极破格者所属的信息物质。
果然?
老君无声,冷笑一下,但随即。
幸好,老道还有后手。
老君翻手拿出一张画满符文的银色符箓,手掐道诀,口念心咒,精神冥冥,心神合一。然后只见符箓微微一亮,老君遂即对着太极破格者大喝:
“外不行,转内求。”
太极破格者的惊慌一顿,然后本能的就开始听从老君的话。
只见太极破格者周身蔓延的灰雾一滞,然后迅速回收,在太极破格者身边打了个圈,接着像是乳燕回巢般,钻入太极破格者的身体。
太极破格者本来还在缩小、干瘪的身体顿时不再缩小干瘪,反而随着灰雾的持续进入,竟短短时间之内,恢复原样。
不止如此,太极破格者恢复原样之后,体外灰雾还有大半,依旧在进入太极破格者的体内,随着这些灰雾的进入,太极破格者就像是吃了超级饲料一样,身体迅速膨胀壮大。
“吼~哞~哞”
太极破格者痛苦惊慌的声音又一次传来,因为它的身体转眼间就大了三倍,此时它整个形状无限接近于竖立的长方体。但体外灰雾还有一小半,他的身体还在膨胀中,它吃不消了。
内求,那有那么容易。
向外,固然败也天地。但是,反过来也一样。
外求,那怕失败,还有天地托着。不成,放弃,顶多是重伤。
但内求,可就没有放弃一说。
不成,即死。
太极破格者刚才外求突破,虽然最后遭遇看着恐怖,但只要放弃,顶多就是元气大伤,前面的损失白损失罢了。
但老君造它出来,可不是真想找一个“道友”。
突破极限,探索前路是他唯一的使命,也是它存活的基础。
可是换一种说法。
没有完成使命的它,老君便不允许它,死。
而眼下这种情况,除了先前外求,天地的意外:内求种种变故,都在老君意想之中。
不过几瞬。
太极破格者的身体便突破到了二十几丈。高的将要触碰殿顶,身体几乎要填满一小半大殿。
太极破格者嘴巴大张,但却没有一丝声音。皮肤鼓胀到极限,青中透白,几乎能够隐隐看见内脏。
老君仔仔细细将这一切都看到眼中,记在心里。与自己的一些猜想一一验证,修改一些不符。
内求极端情况下的大部分情况,老君都有了真实了解。
然后老君才收回心神。
好了,该知道的都已清楚,该动后手了,再不动手,这个唯一的珍贵实验材料可能就真要失败了。毕竟,一切都是为了探明前路,只有突破后的情报才是最珍贵的。
“教皇阁下,该您行动了。”
老君气沉丹田,吐气如钟,对着太极破格者的身体说道。
没有回应。
“雅丽安娜。”
老君大声呼喝一句,然后拿起已经越发像是石头的天使的细剑。朝空挥舞一下。
“呼”
剑声破空的声音回荡在殿内,由于使用了特殊技巧,这一下声音颇大。
而雅丽安娜正是天使的名称。
太极破格者体内,可能是胃部的地方。
这里没有胃酸,只是一片黑暗的空间,偶有一丝丝灰蒙蒙的气体飘荡。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但此刻,这里的中心,却出现了一个发亮的物体。
仔细一看,正是被金黄色圣光保护着的教皇。
“嘶剌剌”
这是一丝丝灰蒙蒙的气体偶然间和圣光屏障接触时发出的声音。然后,那丝灰雾消失,圣光屏障微不可查的黯淡几分。
但这一切都引不起教皇的丝毫注意。
教皇很累很疲倦。
他很想死。
实际上,只要引爆圣光团,或者放开圣光屏障,他就可以如愿。
但没有,不是教皇想而不敢行动。
而是“懒”,或者更可以说是麻木。
幽暗、死寂。
教皇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喜欢上这种环境。
教皇已经当自己死了。
灰蒙蒙的气体在急速增多。与圣光屏障的触碰几率和频率也在加大。
“呲呲剌剌”的声音和圣光屏障明灭不定的光色照耀,有点惹得此刻喜静的教皇心烦,但是教皇却没有丝毫动作,甚至连看一眼的兴趣也没有。
太刺眼,那就闭上眼睛。
教皇不是不知道这样下去,他的结果。
但,那不正好?
正在安静等死的教皇,第一下听到老君的声音,还以为是幻觉。虽然看不见外面,但是强者的大脑,稍微运转,就一切明晰。
老君的话让教皇平静的心湖稍微涟漪。
什么该您行动了,不就是请您去死吗?
老子不是在等死吗?
还有,你就这么确定老子还活着?
教皇眼睛依旧闭着,一动不动,没有回应。
老子不出声,就当老子死了。
但下一刻,一个人名,一声剑吟,让教皇不得不睁开眼睛。
以话成像。
在教皇看来,就是老君呼喊天使,然后天使出剑回应。
当然,这些声音大的为什么自己能够听见?
故意!
就是提示!就是震慑!
至于其他的,教皇没想到,也不会想到。因为他没有看见天使能量即将耗尽的一幕,更加不会想到,老君,一代无敌,竟然会玩自导自演,自己配音这种事,那怕他知道老君的节操低到没有。
约瑟夫!
教皇喃喃一声。
唉!
也好!
教皇还是没有回应,但是却默默撤了圣光屏障,然后在灰雾即将包裹自己之时,投身圣力团。
圣力团微不可查的增大了一些,但最关键的是,其给人现在一种活了过来的感觉。
灰雾还没靠近圣光团,就像是被净化了一样,“刺刺”消失。
体现在外面,就是太极破格者本来好像要随时爆炸的身体顿时不再膨胀。那怕灰雾依旧在涌入,但身体反而缓缓收缩。
就连太极破格者本来已经像是咸鱼般的眼睛,此刻也闪过一抹活的神采。
圣光、灰雾,犹如水火,两者两两消耗。但却补充修复着太极破格者的身体。
这样下去,太极破格者恐怕最后会安然无恙,就连先前的损失,也会完全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