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味渐阑如嚼蜡

If结局②竹篮打水一场空

    该线的纤云还是制作出了捕光者。

    食人之鬼·畸变源血凝结的血丹逐渐变成莹白的色泽,这代表其中的畸变力量已经消失。食人之鬼·黑死牟也成为了捕光者,但是样貌并未改变。

    改良实验告一段落,黑死牟迫不及待想去找人实战一下看看自己的实力提升了多少。纤云则想出去玩,于是她带黑死牟出了洞府后,与他分道扬镳。

    临别前,纤云将体内的捕光者内丹喂给黑死牟,让他成为现今唯一的捕光者。

    黑死牟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些变化,他伸手揽住纤云的腰,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随后转身离去。

    '仅此而已了。'

    黑死牟心说,他已经摆脱了这名为“纤云”的离奇幻梦,她不再是他的上级,他也不用再为了穷究武技而服从于一个女人,再也不会有人能窥探到他内心的想法,更不会有人再戏谑地叫他“小黑”……

    只要别再跟她相遇。

    但是,当十年、百年、千年过去,黑死牟依旧孤身一人地活着的时候,他想起纤云。

    '她现在在哪里?'

    黑死牟想她了。

    黑死牟开始反思,他不该刻意忽略她的强大,回避她的柔情,遗忘和她有关的一切。他觉得,他现在已经站在曾经嫉妒过的弟弟缘一所处的武道巅峰,武技或许已经远远超过弟弟。所以只是稍微回一下头……

    他开始寻找纤云,但是这世上再也没了她的踪迹。接着他寻找弟弟缘一,却得知缘一早已死去。

    然后他回到曾经的家族所在地。他当年抛下的家族因为他自甘堕落成为吃人的鬼,自觉蒙羞,更族名为“时透”,而他抛下的妻子儿子也已经离世。

    黑死牟远远看了一眼子嗣的后代,像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地走了。

    他终于明白,一味地穷究武道的尽头是什么。

    孤独。

    ……

    缘一被逐出了鬼杀队,理由是因他而加入鬼杀队的哥哥变成了鬼、没有救下跟在无惨身边的人类女子、让无惨逃走,这三罪并罚。

    就在他踏上寻找无惨的路的不久之后,有鎹鸦为他带来了食人之鬼不知为何进行了内部肃清的消息,除了已知的食人之鬼无惨和他的哥哥,其他食人之鬼,包括刚出现不久的“十二鬼月”都全部死亡了。

    “那,那个人类女人呢?”

    他感到迷茫。

    缘一回想起了一些事情。

    他十年前跑出继国家族,在持续奔跑了一夜后,下意识地停留在一条空无一人的山间小路上,当时是他第一次恍惚地觉得,眼前应该有一个人朝他走过来。但是他站到了日上中天,什么也没发生。

    他失落地继续奔跑,然后看到了一个与他同龄的女孩,她叫宇子,有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可缘一的脑海中却浮现“晴空”这个词汇。

    十年后,他和宇子结为夫妻。

    在得知宇子怀孕时,缘一首先感觉到的并非惊喜,而是不安,以及,难以置信。他当时的第一想法是,他怎么会有孩子呢?这很荒谬。来不及多想,缘一看到宇子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连忙露出笑容,出言表示喜悦和期待。

    宇子很信任他,并未察觉他的不安。

    直到看见宇子和还未出生的孩子惨死家中,缘一几乎要被不安吞噬了。

    '不该是这样的。'

    '怎么会变成这样?'

    然后,缘一看到了自述追寻鬼的气味而来的猎鬼人,他在猎鬼人的帮助下安葬了妻儿,接着就加入了猎鬼人组织——鬼杀队。他总觉得自己缺了什么,并且直觉到,加入鬼杀队,他就能找到最终的答案。

    现在他好像知道了……在遇到那个眼眸如晴空般的女人之后。

    缘一还记得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包括那句让他心里一紧的,“我感觉你,像我的徒弟”。

    他不觉得这是他该有的情绪,但是,如果这个世界之外还存在着另一个世界的话,那么也许在另一个世界的他,会喊那个女人叫做“师父”?

    '是因为我的原因吗?'

    被他莫名其妙命名为“饼太郎”的鎹鸦。在为友人灶门一家演示“日之呼吸·十二式”刀法时,莫名其妙腾升的期待。将耳饰送出去后,时不时抚摸左耳的习惯。看见哥哥赠送的短竹笛时,就会忍不住尝试吹响它,却只能吹出几个不成曲调的音节的滑稽。

    似乎在某些时刻,两个时空发生了重叠。

    缘一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况,他找不到一个可以寻求建议的人,但是……最好还是别与那个女人碰面了,虽然他直觉,食人之鬼的内部肃清和她有关。

    然而事与愿违。

    缘一再次遇到了纤云,他看着她微笑着靠近,毫不留情地将长剑送进他的心脏。他不解,更不解的是自己居然不闪不避。

    '也许是因为逃不开吧。'

    '毕竟是能被另一个“我”称之为“师父”的人。'

    “哥哥他……继国岩胜他怎么样了?”

    “变回人了。”

    “无惨呢?”

    “已经死了。”

    “谢谢。”

    “你也要死了,你怎么不躲?”

    “不是你想要我的命吗?我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就将这条性命交给你,就当做……上次的答谢,也无妨……”

    缘一释然地笑着,就这样站着告别了人世,他的魂魄最后看了一眼纤云,就往天上飞去。

    纤云沉默。

    她感觉她现在好像有点……竹篮打水一场空。

    既没有像另一个世界那样跟缘一发展起来,冰冰凉凉的无惨又被她恁死了,本来冰冰凉凉但是因为她的实验变得热热乎乎的黑死牟也跑去玩自个儿的了。

    纤云懒得去追寻黑死牟,她转念一想:不如去找找看,有没有别的能看得上眼的男人?

    主线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就好好度假吧。

    纤云一口气把这个世界逛了个遍,然后把系统揪出来,让它带自己前往下一个世界。

    If线,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