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楔子为第二人称视角，之后恢复第三人称视角。）

    你自称阿柳，15岁时成为第一修仙门派的文凤老祖的关门弟子，因为你根骨奇佳，又有文凤老祖言传身教、时时指点迷津。

    于是半日筑基，七日金丹。

    有人称赞你乃不世之才，百年内未必不能羽化登仙。然而，在仙界大门向你敞开的时候，你却看了一眼凡尘，犹豫了。

    转眼数百年过去，你目送着包括师父在内的昔日熟人们，一个个羽化登仙。

    岁月如梭——

    第一次工业革命后，人类为了发展科技庇佑自身，过度抽取自然中的稀缺资源，导致凡间灵气加速消弭，高位修士不是飞升，就是身陨。曾经遍地走的金丹不再屡见不鲜，甚至有“摇身一变”成了一宗之主的金丹修士。

    世间或是因为迟迟不愿飞升，或是因为迟迟不能飞升而留在凡间界的渡劫期大能不超过五指之数，而你，则占其一。

    因为你的存在，你的宗门仍然维持着第一修仙门派的颜面，可世间万物都要遵循盛极必衰的规律。随着你为了压制修为而闭关的次数越来越频繁，闭关的时间越来越长，你的宗门终究是因为腐朽、青黄不接而没落。

    某天，你出关后，只是留下一句警言，便飞升离去。

    ……

    来到仙界的第一天，你便发觉仙界远不如你想象中那么热闹。一番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是早先飞升上来的老前辈大多都陷入沉眠之中——只因实力到了瓶颈期，再加上实在无事可做，他们便只好闭关睡觉。

    你找到了自家宗门之人在仙界新建的宗门，因宗门之名未改，所以也不难找。

    见过师父后，你便正式开启了你的仙界生活。简言之，就是躲在洞府里不停地修炼、修炼、修炼，直到瓶颈期才出关。外面的道友见到你这“新人”从洞府里出来，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

    “遇到瓶颈了罢？时间有的是，你急甚？”

    你拱手答谢，“晚辈受教。”

    后来你才得知，很多刚刚飞升到仙界的人都像能一样“痴迷”于提升实力，完全忘了自己已经与天地同寿。

    你们的寿命已经无法计数，未来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浪费……

    ……

    你每每“顿悟”就闭关修行，遇到瓶颈就出关和醒着的仙友打交道。仙界之中，就连曾和你们人族修士关系尴尬的妖族、鬼族都放下了过往恩怨，时常互相串门拜访。

    为了不因永生迷失了自我，你增加了“冥想”的频率。只有不断壮大心灵，才不至于在成仙后还堕入魔道。

    ……

    叮铃——

    微不可闻的铃铛声响起。

    “……文…柳师姥？”

    浑身魔气的小师孙意识清醒过来，看见你手持他的爱剑，剑尖指向他，惊怒道：“柳师姥这是何意！？”

    魔气翻涌……

    小师孙如梦初醒，终于想起了他因心境不稳走火入魔而造下的许多杀孽，以及他的爱剑为何弃他而去，又落入你手中。

    （小师孙的本命武器是一柄剑，名“金炎”，跟随小师孙多年后诞生了灵智。灵剑有灵，不愿追随堕魔的旧主。）

    '原来柳师姥此来是为了“清理门户”。'

    小师孙脸上浮现种种复杂情绪。

    “如今其他飞升仙界的同门情况如何？我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吗？文凤师祖他们可醒了？”

    “包括我等宗门在内，不论人、鬼、妖族，三成沉睡不醒、两成在维护仙界秩序、一成仍需刻苦修行、一成“化灵补天”，三成堕魔。你师父自你堕魔之后便“化灵补天”，他不忍心亲下杀手取你性命，临走前求我替他清理门户……我师父未醒。”

    宗门内热衷于压制境界“龟速”飞升的老祖多达20个，能的师父——道号“文凤”，就是宗门老祖之一。

    （化灵补天：成仙者的基础被动/主动能力。灵力源自天道，生灵变强的极限取决于天道的上限，因此成仙者陨落后，其身躯将自动化为世间最纯净的初始灵力，反哺天道。成仙者也可主动化为初始灵力反哺天道，即为“化灵补天”。

    凡化灵补天者，转世轮回后可以平安顺遂地度过一生。）

    “这样啊……”

    小师孙潸然泪下，双膝跪地。

    “谢谢，柳师姥，麻烦您了。”

    小师孙，卒。

    随后，金炎剑殉主。

    沾染旧主鲜血的金炎剑破碎，剑灵飘出，朝你微微一鞠躬，跟在旧主身后步入轮回池。

    “倒是一柄好剑。”你称赞道。

    类似的场景发生在仙界各处。据你后来查寻到的仙界古老文献记载，可以得知，仙界的这种混乱情况每隔千年一次——凡间、仙界的时间流速相同，并没有“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说法。近几年从凡间飞升的修士越来越少，可以预见，这会是仙界的最后一次混乱。

    直到仙界最后一名堕魔修士身陨，你召集起仅剩的尚且清醒的数十名仙友，举办了一场宴席——也许是仙界最后一场。觥筹交错，举杯畅饮。欢声笑语过后，众仙一一告别。

    这年，你735岁。

    和前辈们一样，你最终选择了沉眠，只不过地点是在凡界和仙界两界壁垒之间的夹缝中。也因此，在“域外天魔”闯入凡界的时候，沉睡千年的你瞬间苏醒，即刻降下“投影”到凡界去捉拿“域外天魔”（穿越者）。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投影”便带着“战利品”回归本体。

    你手里捏着那自称“万界直播系统”的球形“荧光菇”，看着祂努力向你的大脑发出一段段意念（脑电波）的小模样，似乎是觉得有趣般笑了起来。

    '以后的日子，怕是不会无聊了。'

    你将“万界直播系统”从外剖析到里，将其拆开又重组，如此研究了一年，才弄清了祂的功能作用以及来龙去脉。

    “万界直播系统”，简称“界播（？）系统”。

    攻防阶位：玄仙

    以人族为例，凡间修者等级由低到高，分为“筑基、开光、融合、心动、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洞虚、大乘、渡劫”十二个大境界，飞升后，在仙界又分“真仙、玄仙、金仙、准圣、圣人”五个大境界。

    但是，界播系统并不是一个以战斗为主的系统，而是一个以“万界直播”为主的系统，顾名思义，只要条件充足，祂就能够自由穿梭在世界与世界之间，不受“天道”阻碍。这一点就连“圣人”也难以做到，因为从未有成功离开此界的存在的记载，缺乏前人经验的“圣人”们就是想破头皮也想不到其中的关键在哪。

    按理来说，界播系统寄身于域外天魔降临凡界，在祂帮助域外天魔飞升上仙界之前，祂都是安全的。因为凡界和仙界的壁垒能够阻隔一切，包括“圣人”级别的感知。但你赌的就是“天外有天”、“界外有界”，不甘心就此止步。你渴望突破“圣人”境界，进化成为更高纬度的存在，于是……界播系统被逮个正着。

    至于“直播”是什么……

    你将其理解为“以一种安全的方式，向异界存在展示同步留影画面，并以此获取'打赏'”，类似于'戏子'和'看客'的关系？

    你好奇界播系统的运作方式，所以你保留了界播系统与“直播”相关的功能，但是摘除了祂过往的部分“记忆”和“穿梭于世界之间”的能力。你已经明悟“自由穿梭于世界与世界之间，不受“天道”阻碍”——也就是“踏破虚空”的关键。不过，你还没有信心能碾压界播系统背后的存在，所以能给界播系统“稍微”做点改动也是可以理解的，对吧？

    “小东西，从现在开始，你就叫'界播'了～”

    【好的！主播大人！】

    你笑弯了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