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味渐阑如嚼蜡

1.忍校在读(一)

    近来日向家发生了不少事情。

    先是宗家长女日向雏田的一周年诞辰。然后是原本已经脱离日向家族隐居在外的族人突然返回木叶,将尚在襁褓中的白发白眼的婴儿托付给三代目火影后,便因过度劳累而永远闭上了眼睛。这个婴儿最终被日向族长所收养。

    因为当时正下着雪,所以三代目为其取名为“雪”。

    然而,即使是做了日向族长的养女,日向雪实质上也不能算做本家的人。

    在宗家长女日向雏田年满3岁时,年仅2岁的日向雪被族长刻上咒印,以此来堵住一些族人的嘴。聪慧早熟的日向雪隐约明白了什么,开始有意无意地讨好族长和姐姐日向雏田,比以往更积极地围观日向雏田的训练,并且在某天,如本家长老所愿地说出了——“我想成为保护大小姐的利刃。”这样的话。

    起初族长没有在意,但也没有拒绝日向雪围观女儿雏田的体术练习(日向家以训练体术为主),偶尔忙碌的时候,族长还让日向雪代他监督雏田训练。

    直到后来发生了雏田差点被别国忍者绑架的事情,族长才终于决定亲自指导日向雪(原计划是不管她让她自学),甚至将一身所学倾囊相授,仿佛把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如果忽略日向雪额头上的“卍”形咒印的话。

    日向雪4岁的时候,日向本家的二小姐出生了,族长为其取名为“花火”。

    因为有天赋普通、性格怯弱的雏田作例子在先,族长在教育花火时,时常拿日向雪和雏田作对比。不求她天赋异禀,但求她能向日向雪学习,而不是像雏田一样性格软糯胆小,就算真当上了族长也难以服众。

    又一年,雏田6岁,日向雪5岁。

    在族长的安排下,日向雪陪同雏田一起进入忍校学习。为了不引人注目,她将白发染黑,戴上墨镜,尽可能地降低存在感。

    忍校不仅面向村子的忍者世族招生,还面向没有背景的平民进行招生,也许是照顾到学生中也有零基础的普通孩子,入学考试和忍校的课程都很轻松,轻松得有几分无聊。

    终于熬到暑假,日向雪一大早出门,去后山建设“秘密基地”。

    傍晚回家的时候,不免想起前几天晚上雏田委婉(胆怯)的拒绝……

    '要是能劝动雏田一起,向族长提出申请提前毕业就好了。'

    日向雪正思考着,就和一个同样走路不看路的孩子撞到一起。她后退半步,下意识扶了下墨镜,这才看向摔倒在地上的差不多同龄的小少年,俯身想拉他起来。

    “没事吧?”

    小少年惊讶地抬起头。

    在看清他的脸的时候,日向雪就明白他为何露出“居然有人愿意扶我”、“她真的会扶我吗”如此这般的表情了。

    他是“漩涡鸣人”,传闻中的九尾“化身”。忍校入学前,族长就特别提醒过日向雪:漩涡鸣人是被三代目火影(村长)重点关注的人物,具体原因仍属于机密。总之,最好不要主动招惹他,以免受三代目怀疑。

    “我刚才在走神,没注意路况,很抱歉撞到你了。”

    “不不不、该道歉的是我才对!”被扶起来的鸣人手足无措地解释,其实他刚刚也没注意路况……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啊……”鸣人呆住了。

    日向雪绕过漩涡鸣人继续前行。

    '这样就可以了吧?'

    '但是……莫名有种心虚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

    日向雪不喜欢日向家的气氛,每次在训练完还有一口气的情况下,她都会洗个澡,换一身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衣服,在确保雏田当天不会再出门后,翻墙偷跑出家门。她称之为“喘口气”、“放松”。族长对此睁只眼闭只眼。

    在忍校的第二年。

    日向雪的“秘密基地”建成,那是一间建立在河流旁边,用树枝、枯叶和麻绳制作的“帐篷”。旁边开垦了一小块2平米左右的花田,将来会种满她喜欢的白色郁金香。而插进土里比成人还高的树枝围着帐篷和花田成一圈,加上短树枝,用铁丝和钉子绑在一起做成开口向着河流的栅栏。

    进出秘密基地于日向雪而言并不难,她对自己的跳高能力很有信心。除此之外,只能淌着河流的水从栅栏唯一的开口处进入秘密基地。

    某天——

    日向雪抱着一包白色郁金香种子和种植用具、肥料,走出花店,耳边又听到村民们刺耳的议论,不过这次,这些碎嘴家伙的言论不是针对她的。

    “哎~就是那个小孩吧?瘆得慌。”

    “喂,不要和他一起玩。”

    “听说过没有,四代目(火影)是因为他才死的。”

    日向雪扶了下墨镜,担心发根新长出来的白色部分暴露出来,她把头顶的帽子往下压了压,这才抬头去看那个被人群议论的中心人物……只剩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

    '又是他……'

    还记得第一次看见漩涡鸣人的时候——

    那时她才3、4岁,没有染发,也没有佩戴墨镜,在外面因为天生的白发白眼而被一些孩子害怕排斥,又因为额头上纹刻的咒印被路过的一些年长的忍者用怜悯的目光注视。然而那次,罕见的没有一个人注视和议论她,只因为比起她,他们更“关注”鸣人,确切地说,应该是“憎恶”。他们好像在透过他看什么脏东西……

    如果只是平民这样也就罢了……

    后来进了忍校——

    忍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即使日向雪不用刻意关注都知道,鸣人在学校也是被同学排斥、让老师头疼的存在,只有奈良家的小子和秋道家的小胖墩愿意跟他一块儿玩耍。

    连身为忍者的老师都排斥的人,却被火影这样的人物关注着,很奇怪啊……

    (木叶是忍者之村,村民以成为忍者为荣,忍者则大多数以成为火影为终极目标。)

    漩涡这个姓氏也很特殊……

    目前村子里,她知道的只有漩涡鸣人这么一个人姓“漩涡”。九尾“化身”这种谣言虽荒谬,但未必没有依据,光他脸上那六道狐须一样的纹路,就意味着他和几年前破坏村子的九尾尾兽的关系不简单。

    涉及到尾兽的事情都属于机密,被下“封口令”也不意外,就是不知道谁那么碎嘴第一个开始传谣。

    抱着种子和种植用具、肥料,日向雪终于来到她的“秘密基地”。她用小锄头挖了一个个浅坑,将种子一一埋进土地,盖好土,然后浇上水。

    在河边洗干净手,日向雪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秘密基地”。

    '希望下次过来看到种子已经发芽。'

    ……

    这年冬月的族内切磋,雏田还是没能胜过日向雪,也没能胜过分家的日向宁次。

    不同于日向雪有族长指导,日向宁次因为早逝的父亲,对本家心怀怨怼。他不曾请教过族长,仅凭父亲留下的东西自学成才,在忍校的成绩一直稳居第一,名副其实的天赋型人才。

    打不过宁次可以说是“族长教的不好”,但是打不过日向雪,只能说是“资质普通、学什么都比别人慢”。

    族长父亲失望离去的背影让雏田难过不已。

    当天夜里,同样觉得被家里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的雏田伤心之下,偷跑出家门。睡在隔壁房间的日向雪被雏田离开时蹑手蹑脚的走动声惊醒,起身穿好冬衣,抄起一条毯子追了上去。

    等到雏田在外面跑不动的时候,日向雪悄然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毯子把她裹了起来。

    “欸?……雪?”

    雏田的眼角还挂着泪珠,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日向雪掏出手绢给她擦了擦眼泪,应了一声。

    “大小姐,外面冷,小心着凉,趁族长大人还不知道,赶紧回去吧。”

    “……嗯。”

    雏田看起来还不想回去。

    但这会儿日向族长估计已经知道雏田大晚上偷偷跑出来的事情了,为了不生事端,还是赶紧回去比较好。

    日向雪拉起雏田的手,往家的方向赶。

    “怎么了吗?”

    雏田发现日向雪刚刚往身后瞥了一眼。

    日向雪回过头,神情在夜色中不甚清晰。

    “没什么。”

    ……

    远处的路灯下,趁晚上没什么人,出门散步的鸣人遥望着两个女孩子相携离去的身影,眼含羡慕。虽说因为距离的原因看不太清,当从亲昵程度和身高来看,她们应该是两姐妹吧?

    '真好啊,有兄弟姐妹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