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重颌的决定!
郭图骥自然不知道他的一番进言逼走了游子远,他此刻正为韩猛重获军权,他们派系又掌控一支精兵而兴奋。孰不知此时的游子远早就纵马出城、向重颌的驻地狂奔而去。
……
几日后,河间郡军营!
重颌正在那愁眉不展的一边看着布防的地图、一边用膳,不想这时传令兵突然从外面赶来,“将军,游子远先生拜访,说有要事相商!”
重颌一怔,心说他怎么来了?难道是主公不放心我,派他来做监军?嘴上说道:“快快有请!”
不一刻游子远快步走入军帐。
重颌见状起身相迎道:“子远先生远来辛苦,来来来……我正要用膳,咱俩搭个伙。”
游子远却没有理会重颌的客套,而是直接言道:“将军可知你即将大祸临头呼?”
重颌脸颊一黑,“先生何故见面就咒我?”
游子远摇头道:“我非是咒你……”接着将他在杨绍初床榻前听到的、郭图骥中伤他的话、复述了一遍。
重颌听完以后、顿感怒极,忍不住一把掀翻桌子,大吼道:“郭图骥,你这个卑鄙小人!我重颌……与你势不两立——!”
游子远见状赶紧相劝道:“将军,此时不是发火之时。我虽然得知此事后,就昼夜兼程赶来告知将军,但我不过一介书生,那韩猛乃大将,想必奔袭速度远超于我,现在恐怕他已经在来此的路上了。还请将军早做决断,不然他人到之时,就是将军兵权被缴之刻。”
重颌闻言脸色阵青阵白,最后喟叹一声,“主公军令,不可违背,我又能如何?只恨我重颌瞎了眼,跟随了一个不明事理的主公!”
游子远眼神闪过一道精光,试探道:“那郭图骥既说将军与张澜将军相厚,将军何不投奔张澜将军?”
重颌闻言大惊,直接说道:“不可!如果我投奔张澜,那岂不坐实了郭图骥所言?那时全天下都会以为我重颌是卖主求荣之辈,断不可如此!”
“矮诶……将军此言差矣!如果杨绍初有厚恩与将军、信任将军,那此时将军背弃他,确实是小人之径,为天下所不耻!可他杨绍初有厚恩与将军吗?没有吧?将军当年在韩立麾下什么职位,在他杨绍初麾下又是什么职位?有差别吗?不仅没有差别,将军还得屈尊与混俊、裴鼬之下,地位反不如当初!所以他杨绍初并没厚恩与将军。
至于信任……呵呵,他听信郭图骥一面之词,就直接临阵换帅、把将军打入冷宫,此等对将军毫无信托之辈,将军又何必对他愚忠呢?”
重颌一时间有些犹豫,迟疑道:“纵使如此,可天下人不知内情,还会以为我是毫无忠义之辈……不可!”
游子远闻言已经将重颌的心态摸得差不多了,说到底就是重颌太过爱惜羽毛、看中声名,对于杨绍初的忠心反倒没有那么强烈。这也难怪,杨绍初几次寒了人家的心,人家还对你忠心,那才是反人性。
当即他捋须笑道:“将军所虑,我尽知耳!不若这样如何?游某假传杨绍初的军令,诓骗将军东进攻打夏侯操德,却在中途用药物擒下将军,带着大军向夏侯操德投诚,将军寄人篱下、最终为了属下的安危、被逼无奈之下只得投降……这个恶名就让游某来背负如何?”
“不可!先生不远千里来与我报信,对我有大恩,怎能让先生背此恶名?”重颌赶紧摇头道。
“哈哈哈……”游子远闻言大笑,“将军不必如此,我游子远又不是以贤名著称于世。世人皆言我是杨绍初和夏侯操德发小,乃是靠着裙带关系上位,并非有真才实学,我这名声早就臭了。至于报恩,我带着将军‘这么多大军’以及‘整个河间郡’为献礼,他夏侯操德就是千金买马骨,也不会亏待与我。这可是一场天大的富贵,足够你偿还我的恩情了。”
重颌闻言挣扎了半晌,最终抱拳道:“如此……谢先生成全!”
……
“主公!河间郡有异动,重颌倾巢而出,向我邺郡扑来。”
正在和下属商议下一步如何行动的夏侯操德闻言不由得一愣,随即笑道:“这重颌是得了失心疯了吗?凭他那区区几万兵力,也敢对我动手?”
底下人闻言哄然大笑。
新进投诚的张澜闻言却有些担忧道:“丞相!末将与重颌相识许久,深知其有勇有谋,非是无智之人。他此举……恐怕别有深意啊?”
夏侯操德看了看张澜,“那依你之见,他此举为何?”
张澜顿时有些尴尬道:“这个……请恕末将愚钝,末将不知!”
“哈哈哈……”夏侯操德拍了拍他肩膀,“我知你是好意,忠言逆耳我还是听得进去的!”
随后夏侯操德看了看左右,“张澜的话大家都听到了,现在大家探讨一下吧……重颌此举,究竟为何?”
“会不会杨绍初又重新集结了兵力,要对我们进行反扑,重颌接到杨绍初的军令,准备与其策应、夹击我邺郡?”苗穗提出了一个可能。
“我觉得不太可能!”长孙文攸摇头否决道:“据我所知,杨绍初已经没有余力‘集结大规模的兵力’对我军进行反扑了……除非,他得到了蛮族的支持,从蛮人那里借了兵马。”
众人闻言都皱起眉头,这个假设还真有可能发生,毕竟根据传闻,杨绍初和蛮族关系亲密,甚至还联了姻。
就在众人思忖这个可能性有多大的时候,另一个传令兵突然急匆匆从外面赶来,“启禀主公,门外来了一信使,声称是应‘主公的好友游子远’所托,送信而来。”
“游子远?”夏侯操德一怔,心说:“他不是在杨绍初的帐下吗?他来给我送信做什么?”
虽然心中有些困惑,但他还是招手道:“让那个信使进来吧。”
“喏——!”
不一刻,一个其貌不扬的人走了进来,显得有些唯唯诺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