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君殊缘:一世深情唯许卿

第十五章 遇险

    “你俩干嘛呢?欺负我老头老了听不见是不是?我可都听见了。”黑老头愤愤地看着两人说道。

    容妈“嘿嘿”道:“老黑,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黑老头不平道:“我的黑黑都被偷走了,我还在意那么多干嘛呀?”说完,又“哭”了起来。

    “不是,老黑,那不是偷,是我们小姐借你的马办事去了,它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吧。”

    听毕,老头收住了哭腔,抬头问:“你们小姐?就是五姨太?”

    “对,我们小姐马技可好了,定不会伤到你的马的。”容妈连忙安慰道。

    “那……那就算是这样,也得让它吃饱才去呐,让它饿着肚子去工作,这也太可怜了吧!诶呦哟!我可怜的黑黑啊!你的命怎么那么苦啊!”可下一秒,老头还是委屈地“哭”了。

    容妈不解地问:“我说黑老头,你既然怕马会累着,干嘛不把马牵进马圈里喂啊?”

    “那不是我的黑黑忙了一整天,我怕它累着吗?”解释完,老头又继续“哭”了起来。

    面对这罕见的一幕,容妈哭笑不得道:“哄不好了是吗?”

    灵蝶见惯了这种场面,不慌不忙地倾向容妈,轻声说了什么。

    下一秒,容妈从口袋里掏出荷包,笑着对老头说:“老黑,那我让灵蝶去买些上好的马粮给你当做补偿吧。”

    灵蝶:

    上一秒:“哇!容妈好善良,我好崇拜!”

    下一秒:“啊?为什么受累的都是我?我好无辜啊!呜呜呜。”

    老头看到容妈手中的荷包,高兴地立马停止了哭声,上前抢走了荷包,说:“黑黑!你终于有上好的粮草吃了,我这就给你买去儿。”

    “哈哈哈这老头真有趣!”容妈看着老头离去的背景,朗声笑道。

    “他这样疯疯癫癫的也好。”灵蝶叹息道。

    灵蝶的话激起了容妈的兴趣,致使她的笑容立马僵住,于是便追问道:“他以前不是这样吗?”

    “嗯,黑老头以前可厉害了,总是百战百胜,多少人都佩服,可是后来他唯一的儿子不幸战死,自此他就变成这模样了,督军看着他可怜,便收留了他。”

    “原来也只是个可怜的老头。”看着老头的背景,容妈也不禁为她感到惋惜。

    “诶!容妈,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啊?”灵蝶总觉得怪怪的,好像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什么事啊?是赔给黑老头的马儿的钱还不够吗?”容妈依旧看向黑老头离开的方向,尽管他已经消失在暮夜中。

    “钱?”灵蝶重复道,却也想不起来有什么事要做。

    “钱?”容妈也跟着重复道。

    “马?”灵蝶又换了个词。

    嘀嗒,嘀嗒,嘀嗒

    “小姐!”这时,两人才同时反应过来。

    “我们怎么将正事给忘了呀?”两人相视一眼,都慌了。

    “快快快!快去告诉太太呀!”容妈急得往里面跨步,却不慎被手中的长披风绊到了脚,一不留神便狠狠地摔了个狗吃屎。

    “诶呦!”疼得她哇哇叫。

    “哎呀!您小心点!”灵蝶上前扶起了她。

    “快快快!”

    ………

    另一边,孟奚城郊外

    (这里是去往伊稹城的必经之地,拂灵山地属伊稹城)

    “驾!”裴姝媛骑着马跟在程珲承的队伍后。

    不知走了多久,她就跟丢了,她心里暗道:这程珲承打的什么鬼主意?怎么突然改变车道了?

    “不管了,救人要紧!”

    想着,黑马就带着她猛冲进了一片幽黑的树林。

    不知为何,明明不是她驱赶,那匹马好像是认路似的,直直的往那片幽林跑去。

    好在她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好,再加上马技不错,于是很快就控制住了马儿。

    “嗒~嗒~嗒”树林湿漉漉的,只有一束很暗的光照了进来,马蹄踏在地上发出来的声音在这寂静又幽暗的树林里显得格外诡异。

    “有人!”突然,埋伏在草丛里的一个士兵惊叫道。

    “快!快去通知老大,有人来了!”另一个看上去等级颇高的军官命令道。

    “怎么是个女人?”又一个声音响起。

    “管她是谁,进了咱们的领地,就休想出去!”那军官恶狠狠地说道。

    一扬手,便有几个卫兵就从高地上走了下去,把裴姝媛连马带人地团团围住。

    前一秒还在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不轻的裴姝媛还来不及反应,下一秒就被抓住了,“你们是谁啊?凭什么抓我?放开!”

    几人把她押到了一处军帐外。

    为首的卫兵恭敬地走了进去,说:“老大,抓到了一个可疑的女人。”

    “哦?竟敢有人擅闯我的营地?胆子不小啊。”一个低沉且带有磁性的男声传来。

    听毕,那卫兵大声地说:“带她进来!”

    话毕,裴姝媛就被押了进去。

    只见营帐里烛光微暗,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龙延香。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会议桌,茶桌,另一侧安放着一座紫色檀木屏风。

    “老大,就是她!”

    “我不是故意进来的,我不认识路,是误闯的。”裴姝媛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你撒谎!我明明看见你鬼鬼祟祟地在那里走来走去,你肯定不安好心!”给她定罪的卫兵立马否定道。

    屏风后的男人,端坐在花梨木桌前,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支毛笔,画着一副画。

    一身青色锦缎长袍上慵懒地躺着一个棕色的怀表,一双剑眉下长着一双温柔的丹凤眼,鼻梁高挺,脸型方正,墨黑色的头发茂密柔顺。

    那双温柔的眸子正注视着画中的女子。

    画中的美人,身着一件淡雅的浅绿旗袍,三千青丝只用一根木簪固定在脑后,玉臂上戴着一个祖母绿的翡翠手镯,一双凤眸温柔地注视前方,坐在种满芸香草的花丛中,唇角微微翘起,似一湾月牙。

    他停下画笔,说:“因为你的无意,很可能就会要了我们全营的命,你说,你该不该受罚?”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摇曳的烛光将男人的影子倒映在屏风上。

    见眼前之景,裴姝媛愣住了。

    “我们老大问你呢!”卫兵的话惊醒了裴姝媛。于是她便解释道:

    “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你们的营地,而且我真的只是误闯,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请你们放过我吧!”

    “呵!嘴还挺硬!”男人噗呲一笑。

    “老大,跟她废什么话,杀了就好了。”卫兵建议道。

    男人浅浅一笑,“好,你只要说出你从哪里来?又要去往何方?我就绕你小命。”

    考虑到此次出行多有不便透露之处,再想到咄咄逼人的男人裴姝媛便说:“要你管?你这个恶魔,是不是一个蚂蚁误入你的营地,你都要杀掉啊?”

    听到“恶魔”这两个字的时候,那男人停下了笔,推着轮椅移了出来。

    当他看到她的一瞬间,瞳孔放大,立马上前抱住她,:“芸儿,芸儿,我知道你回来了,你知道吗,这些年,我有多想你!”

    “你干嘛!放开!放开啊!”裴姝媛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行为吓到了,立马挣扎道。

    而等他回过神,就一下子把她甩开,这一甩,差点让她摔了个狗吃屎。

    他整理了狼狈的面容,接着怒道:“说!受谁指使,说出来,免你皮肉之苦。”

    “我都说了,我是不小心闯进来的,你是听不懂吗?”裴姝媛都无语了,敢情她解释了那么多次,都没用是吗?

    突然,一个军官闯了进来,凑到男人的耳边,“少帅,她骑的那匹马,属下认得,就是姓程的最钟爱的那匹墨枭。”

    听毕,男人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挥手示意下属退下,然后看着眼前的女人,只见她直直地盯着自己,脸上毫无畏惧之色。

    男人粲齿,“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又如何证明你不是谁派来打探消息的?”

    “我……”裴姝媛不知作何解释。

    “把他押下去,关到她说为止。”吩咐完,男人决绝地转身,片刻后,又补充道:

    “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对他用刑。”

    “……是!”卫兵暗自诧异:老大什么时候这么怜香惜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