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1991

第九章 魔杖

    “晚上好。”一个轻柔的声音说,把大家都吓了一跳,珍妮跳到安娜的腿上盘坐下来,从商店的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响亮的咔嚓咔嚓的声音,赫敏连忙从长椅上站起来。

    一个老头站在他们面前,他那对颜色很浅的大眼睛在暗淡的店铺里像两轮闪亮的月亮。

    “你好。”赫敏拘谨地说。

    “你好。”老人慢慢地说,“看起来你是非常有天赋的一位小巫师,我是知道的,是的,是的,你会有一根适合你的好魔杖的。”

    奥利凡德先生走到赫敏的面前,他从衣袋里掏出一长条印有银色刻度的卷尺。赫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话,这位老人似乎也没有强烈的愿望去听她的回答。

    “你用哪只胳膊使魔杖?”

    “嗯——我习惯用右手。”赫敏说。

    “把胳膊抬起来。好。”他为赫敏量尺寸,先从肩头到指尖,之后,从腕到肘,肩到地板,膝到腋下,最后量头围。他一边量,一边说:“每一根奥利凡德魔杖都具有超强的魔法物质,这也就是它的精髓所在,赫敏小姐。我们用的是独角兽毛、凤凰尾羽和龙的神经。每一根奥利凡德魔杖都是独一无二的,因为没有两只完全相同的独角兽、龙或凤凰。当然,你如果用了本应属于其他巫师的魔杖,就绝不会有这样好的效果了。”

    他似乎对每一个巫师都这样说,语气,音调,重复了一遍又一遍,这些言语回荡在店铺中就好像回荡在历史里,不知疲倦。

    当量到两鼻孔间的距离时,赫敏突然发现竟是卷尺在自动操作。奥利凡德先生正在货架问穿梭,忙着选出一些长匣子往下搬。

    “好了。”他说,卷尺滑落到地上卷成一团。“那么,试试这一根。花梨木和蛇神经做的。十一英寸长。不错,很柔韧。你挥一下试试。”

    她刚挥了一下,奥利凡德先生就立刻把魔杖从她手里夺了过去。“不对的,不对的,试试这个,这个是最合适的。”

    奥利凡德拿出一根魔杖,“葡萄藤木、龙的神经,九又四分之三英寸,平衡,哦,是的,试试看——”

    赫敏接过魔杖,指尖突然一热。

    她把魔杖平举过肩膀,轻轻一挥,划过尘土飞扬的空气,只见一道水花喷溅出来,魔杖头上闪烁着柔柔的光。

    格兰杰夫妇鼓起掌来。

    “哇哦,太棒啦!”安娜第一次亲眼目睹如此神奇的场面,为赫敏大声贺起彩来。

    赫敏兴奋的脸红彤彤的,一把搂住了身边的安娜,露出灿烂的笑容。

    “好热啊。”安娜推推赫敏,她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好闻的香味,安娜莫名有点害臊。

    奥利凡德先生把赫敏的魔杖装至匣子里,用棕色纸包好。

    【这是一位巫师诞生的瞬间,你见证了这一刻,理应感到荣幸,但我发现你的脑子里在想其他的事,真是有失风范——】

    “闭嘴吧,蠢货!”

    “接下来是这位小姐吗?”他向安娜微微鞠躬,“湛蓝的眼瞳与高贵的金色长发,或许我应该向您行礼。”光看卖相的话安娜绝对出类拔萃。

    她慌忙站起身,珍妮从她的膝盖掉到地上,不满地“喵”了一声。

    安娜朝赫敏眨眨眼睛,努力摆出一副高傲的神态,可无论怎么看都会让人觉得她憨憨萌萌的。

    奥利凡德先生叹息着说:“哦,好吧,哦,好吧。哎呀,哎呀,让我们来看看——”

    银色的卷尺好像一条蛇一样从地面上立起来,朝着安娜“嘶嘶”地吐着信子。

    “你用哪只胳膊使魔杖?”

    “我左右手都挺好使的,不过还是右手好啦。”安娜想到自己的左手上还带着个讨厌的戒指。

    “椒木的,凤凰羽毛。七英寸。很有韧劲,试试看——”安娜触碰到魔杖,可还没来得及举起来,魔杖就剧烈抖动了一下。

    “啪。”魔杖从她的手里掉在地上,滚了两圈不动了,安娜小嘴一瘪,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不,不——试这根,用枣木和独角兽毛做的。八英寸半长。瞧瞧它的弹性,哈!来吧,来吧,试试这根。”奥利凡德又拿出一根魔杖,掩饰着刚才的尴尬。

    “啪。”

    这根魔杖的弹性确实不错,掉地上还弹起来老高呢......

    安娜试了一根又一根。

    “啪!啪!啪!啪.....”

    她试过的魔杖都胡乱地堆在地上,越堆越多。

    最后只要她靠近,魔杖就纷纷从货架上掉落,对她唯恐避之不及。

    安娜实在忍不住了,“奥利凡德先生!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这魔杖不对劲啊!”

    “该不会又遇到骗子了吧?”安娜心累,“咦,我为什么要说又?”

    【其实它们都不喜欢你,不要骗自己了。】

    奥利凡德先生的原本就弯曲的脊背更弯了,他颤颤巍巍地说:“要不,要不你随便选一根喜欢的吧?”

    【他说的没错。】

    赫敏:“??”

    格兰杰夫妇:“??”

    安娜:“??”

    蓝宝石愉悦地哼起了歌,安娜的脑子嗡嗡作响。

    不是,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就开始的魔杖传承,就这?

    “黑店啊这是......”

    之前营造的人设有多神秘,现在的话语就有多诡异。安娜看着他佝偻的身影,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你刚刚在唱歌吗?”赫敏问安娜。

    “啊?我有吗?”

    “有啊,还挺好听的,就是声音有点小。”格兰杰太太看着意志消沉的奥利凡德先生说。

    “安娜啊,没有适合自己的魔杖其实也没什么啊,说不定你有音乐方面的才能呢。”赫敏边抚摸着自己的魔杖边朝她露出一个笑脸。

    “安慰人的时候不要摸自己的魔杖啊!”

    最终赫敏付给奥利凡德先生七个加隆买下魔杖,奥利凡德先生鞠躬把他们送出店门。

    直到月亮升起来之后,安娜才在赫敏的半拖半拽之下买了一根魔杖。

    “随便挑一根害怕我的魔杖,哼,本小姐丢不起那人。”她是这样解释的。

    【其实——】戒指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闭嘴!因为本小姐实在是太厉害了,它们都觉得自己配不上我,所以才不敢选择我,懂吗?”

    【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一点的话.....】

    安娜于是不再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