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亦幻境

第七章 山水画(一)

    几柱香后,醒来的叶桑看着小白,道:

    “你梦境中的地点就应该是‘虚我’的竹林吧,而且还有一只正在渡劫的白狐!”

    “是啊,在看见那只白狐后,我想起了一些事情,”小白对叶桑说道,

    “哦,你会说话了?”叶桑直直地看着小白,

    小白靠近叶桑,踩了踩叶桑的大脚,道:

    “其实我早就会说话了,只是没告诉你这个小屁孩,哈哈,哈哈哈......”

    看着大笑不止的那只小小的狐狸,叶桑一阵无语,‘小不点子、在这还跟我装长辈,我家有长这么大的长辈吗。’

    “你回想下,在我能够使用狐族、那伟大的幻术,去影像四长老时,你就应该想到,现在的我、是你可羡而难于企及的了......”小白仍不停地侃侃而谈着。

    修炼室内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一阵折腾过后,肚内空空的叶桑无力地靠在了墙角处,小白太过灵活,叶桑连毛也没碰到!

    看着疲惫的叶桑,小白一脸无辜地又来到了叶桑的脚边,伸后爪踩了踩叶桑的大脚,慢慢地讲道,

    “你拥有的特殊体质,在特殊条件下,应该有种能够复制他人技能的能力,在被我附体后,我使用了我的本体技能,你便自然地也拥有了这项技能,而且还似略有加强。”

    小白看着叶桑顿了下,又道,

    “刚才,当四长老临近修炼室时,你在自然的状态下,竟然能够听到他的脚步声,这在以前根本是不可能的。”

    “哦,是啊!”墙角内的叶桑点头。

    ......

    “你休息片刻,我再附身于你,你只需用心体会我施展的技能即可。另外,在刚才的梦境中,我的确是又记起了一些事情,但需要时间去领悟,我需要静修几天,如能领悟到,对你将要参加的献祭、用来保命,应该会有些作用的。”小白认真地说着。

    ......

    时间稍纵即逝,饿得前腔贴后腔的叶桑关闭了修炼室的单向禁制。

    外面已近黄昏,四长老和两个仆人也不见了踪迹。

    放开神识的叶桑,察觉到外面确是无异样后,便悄悄地打开了修炼室的门,快速地潜行,直接就溜进了叶府的厨房,避开厨子,大快朵颐一番后,就直接溜回了自己的竹楼。

    看着沉默不语的叶桑,小白轻语道,

    “叶桑,要不我们现在就走吧,现在走应该还来得及。”

    思考良久的叶桑,仍是摇了摇头,道:

    “父母、我还没去见,他们的态度究竟如何我也不知道,就这样的不辞而别还是不妥啊!”

    小白看见叶桑如此坚决、也就不再言语了。

    几分钟后,叶桑悄悄地离开了住处,小心地潜行至师父、周靖明的住处,已然是、人去楼空。

    呆立半响的叶桑,无奈、只能随性而行、竟悄悄然溜出了叶府,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其老师、孟道成的住处。

    那是湘云学堂的后宅,此时、一房间内,灯火通明、人影摇曳,站在无比熟悉的地方,叶桑感到分外的亲切。

    “屋外是叶桑吗?”

    突从屋内传出了一个低沉的、老年人的声音。

    “是,老师。”叶桑立即答道。

    “快进屋。”

    话毕,叶桑快走几步、上台阶,轻推门而入。

    目之所及,屋内坐着两个人:

    正座的正是自己的老师孟道成,左手边坐着位身着灰布道袍的老者,眼大且有些外凸,时不时地转动下。

    在他们正前方的画架上正挂着一幅比较陈旧的山水画。

    孟道成看见叶桑进屋后,立刻喜上眉梢,哈哈大笑转头看向身旁的老者介绍道,

    “无极,这是我最得意的学生,叶桑,”

    随即看向叶桑说道,

    “叶桑,这是我多年的好友,费无极”

    ......

    叶桑忙上前,施礼、问安,

    ......

    孟道成一指眼前的旧画对费无极说道,

    “无极,虽然你研摩此画已有数十载,却依旧不得此画的寓意,今天你拿来示我,可我也是一头雾水,看来此画与你无缘啊!”

    转头便看向叶桑,道:

    “叶桑,来、你也看看此画。”

    正远望此画的叶桑,听到老师招呼,便也一脸好奇地走到了画前......

    这是一幅水墨山水画,远处丛山峻岭、低处江水湍急。岸边一凉亭内,设有茶桌一张,桌旁的一端坐着位神态安然的老者,在老者前方的桌上有一白瓷茶杯,杯内茶已饮尽。

    整幅画的左上方,也就是图中江水的正上方,竖着题名:江边喜客图;最终的落款:张道龄

    看图后的叶桑陷入了沉思,

    ‘画的题名的大意是主人高高兴兴地和来访的客人饮茶畅谈,那画中为什么只有一个人?’

    叶桑再次地仔仔细细地看了遍画,果然只有一个老人,然而再细看,在老人的对面,桌子的另一端也摆放着一白瓷杯,且杯中有茶,隐约间似有热气从白瓷杯中飘出......

    顺着那飘出的热气、上观,正巧与江水的雾气相连。

    再次纵观整个画面:远山如黛、近水含烟、茶香上溢,凉亭恰在画中一角。从左下至右上,隐隐间有气流涌动......

    恍惚间,老者对饮处、似有一虚影渐渐呈现,举手投足间似叶桑那般。

    当那虚影出现在画中的时候,孟道成、费无极这两个老者都瞪圆了眼睛,特别是费无极、那双大而凸出的眼睛,当他瞪圆眼睛时,真的担心他的眼珠会掉落眶外。

    转瞬间,那虚影竟然端起了白瓷茶杯,仰头,一饮而尽。那动作一气呵成,从整个动作来看,是‘喝水’而不是‘品茶’!

    ‘啊......’随着那虚影喝干了那杯茶,费无极竟发出了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

    “哈哈、哈哈哈......”随之再看费无极,已呈疯狂状态,手舞足蹈般地在屋中狂笑不止......

    身旁的叶桑似还魂般地突然被其笑声惊醒,猛地、退了半步,吃惊地看着费无极。

    见状、孟道成掐诀、挥手,瞬间此地就现一结界,罩住了房间。

    看着费无极的傻态、孟道成一脸的惘然道,“师第,此物终非你能拥有之物,天意、天意啊!”

    出手打晕了大笑不止的费无极后,回头看向了处于懵懵状态中的叶桑,有些惋惜地默念道,“你要是不喝了那杯茶该有多好啊!”

    不经意间,孟道成那眼中悄然滑过的一道杀念,恰巧就被叶桑捕个正着,刹那间、叶桑就明了,这孟老师还真的会杀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