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然复记

市场 (一)(10月21日---周五)

    在图森特这样的城市中,谁是最先苏醒的人,是至上教会的敲钟人,还是清理大街垃圾的环卫工人,亦或是在公园桥洞底下睡觉的乞丐被这森森然的天气直接冻醒。

    如果这个问题交给沙沃特来回答的话,他肯定会说是自己。作为一个纯粹的商人,如果今天能向着目标前进一小步的话,他可以起的很早。

    无利,谁会起的早?

    今天就是一个很适合盈利的日子,沙沃特拿起床边的烟斗悠悠然的点起了火,在床的旁边,还熟睡着一个婀娜的女人。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晨曦,或者说太阳透过雾气泛起的微光悄然绕过了窗帘,勾勒出了昨晚的旖旎,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沙沃特要先去一趟“市场”。

    朝着卧室的房间内吐出了一口烟气,然后沙沃特掀开了被子,慢慢的穿好了衣服,不一会儿,敲门声就在卧房的门前响了起来。

    “老爷,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好,我一会儿就出去”

    没有听到什么老仆离开的声音,沙沃特

    发声问道

    “特列弗,还有什么事儿?”

    “老爷,实际上就在昨晚,特里弗拉小姐好像并不在这里”

    “嗯,然后呢”

    “老爷,要不要去查一下,那个女人昨天晚上去了哪里?”

    “我不在乎,只要她还是完好无损的在早上的房间里出现,然后能把准备好的早饭咽下去就行了”,想起那个重要却又非常任性的女人,沙沃特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但是作为最能盈利的商品,她必须被保管的完好无损。

    穿好衣服之后,又洗漱了一下,整理了自己面容,甚至还刮了刮自己的胡子,他发出的声响终于惊醒了躺在床上的女人。

    “嗯嗯?你要去哪个地方啊?”,女人鼻音重的好像在撒娇。

    “乖,呆在这个地方,我去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啊额,今晚又要晚回来了吗?”这下是真的在撒娇了。女人在床上裹了裹被子,有些幽怨的眼神盯住了沙沃特,像是埋怨他昨晚的作为,又像是在斥责他起的实在是太早。

    “啊,并不是,如果顺利的话,今晚说不定还能早回来呢,”沙沃特打上了领带,“毕竟这一次我起的这么早嘛”。他走到床铺旁,轻吻女人的嘴唇,然后慢慢的将她坐起来的身躯又压倒在床上,看着女人的眼睛慢慢的闭起来,像是在享受一般,“等我回来。”

    沙沃特推开房门,走向了客厅,在那里老管家已经备好了热毛巾。

    “去处理一下,她睡的太熟了。”

    “是的,老爷。”

    沙沃特拿起毛巾,这样吩咐他的老管家。特列弗则是鞠了一躬,然后走向了沙沃特的卧房。

    “看来今天是一个好日子啊”,沙沃特看着晨曦的微光,慢慢的将手中的面包蚕食殆尽。一阵高跟鞋的声音踩碎了他想法,他不得不扭过头来,以一种近乎于礼貌的方式发出邀请

    “要与我一同吃个早餐吗?特里弗拉女士”,语气里完全听不出他刚刚得知这个女人曾被着他出去过一次。

    “啊,多谢您的体贴,我喝一杯牛奶就好了。”特里弗拉婉拒到。

    “这可怎么行呢,你今天早上的任务可是很重的,”沙沃特拿起一根面包,往前递了递,“这可是向一个古老的贵族表演,这一次如果能成的话,文图斯的祭典那几乎就是手到擒来了”

    “啊,沙沃特先生,我知道,所以我才不能吃的那么多”

    “嗯,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的话,等我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出发”

    “现在吗?现在会不会太早了?”

    “不早不早”,沙沃特笑了笑,“越是有趣越是要早,不是吗?”然后将目光又一次投入到了初升的太阳上。

    特里弗拉并不这么想,她这一路赶回来已经很累了,要是再接着一个这么重要的表演,她也害怕她会搞砸。于是,那种淑女的风度好像也就没有体现那么多,一杯热牛奶喝完后,就踩着步伐走进了她自己的房间。

    在她之后,便是特列弗了,老管家走了进来,低声向沙沃特回报了一会儿,就自顾自的出去外面准备出行的马车去了。

    沙沃特解决了自己的早饭之后,便走向了特里弗拉的房间,他敲了敲门。

    “特里弗拉小姐,您准备好了吗?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如果还有妆容要补的话还请你路上在补吧,顺便在路上我向您介绍一下我们将要去表演的贵族。”沙沃特在门外说到

    门里面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但是不一会儿特里弗拉清脆的声音便传了传来

    “啊,好的,马上,真是多谢您的体谅了”

    “那我就在门口的马车上等您了”

    “那劳烦您了”

    沙沃特回身走向了门外,向他的老管家开口

    “那个女人,昨天去哪里了?”

    “应该是去拜会自己的老情人了”,特列弗回答到。

    “不对劲,这和几天前可不一样,等她走了,进去她房间看一看。”

    “是的,老爷”

    “如果有什么东西的话,就拿来给我,如果有什么人的话,你自己也知道”

    “那老仆就不陪您去拜访哪些贵族了。”

    “嗯,叫索尔科夫来吧”,沙沃特沉默了一会儿,念出了这个名字,像是经过思考一般。

    “老爷,您确定?恕我直言,索尔科夫他对特里弗拉小姐有......”老管家表示了自己的疑惑。

    见状,沙沃特反而笑了起来,“放心,如果那女人的房间里有人,绝不可能是索尔科夫那个愣头青,他就是个嘴上能说,心里能想的主”沙沃特拍了拍老管家的肩膀以示安慰,“但凡他有这个勇气,早就不知道在哪里了”。

    “好的,听从您的吩咐”,特利弗向着马厩旁的卧房走去,他要叫醒那个懒虫,不能误了沙沃特先生的大事。

    卧房的门被粗暴的推开了,特列弗带来了早秋应有的冷气。

    “索尔科夫,沙沃特先生找你”

    “嗯?”一声迷糊的哼哼声

    “起来,你这惫懒的蛀虫”,特列弗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不要逼我把一盆冷水倒在你的床上”,说着,老管家一把掀开了被子。

    这下,索尔科夫醒了,非常的清醒,跳过了早起宿醉般的瞌睡,他迅速的穿好了衣服,一边洗漱一边回答道:“是是是,特列弗老大”

    “今天好好表现,听到了吗?给我好好的驾车,尤其是不要把你的眼睛放在不该你放的位置上,明白吗?”

    “明白”,伴随着脸上还有的肥皂沫,索尔科夫回答道,并向特列弗敬了一个歪七扭八的礼。“您就放心好了,老大。”

    沙沃特在马车旁等了没一会,特里弗拉和索尔科夫就分别从房子和马厩里走出来了。

    “劳烦您久等了”,特里弗拉说到,并向沙沃特伸出了一支白皙的手。

    沙沃特回应到;“哪有,我今天还得指望着您出色的表现呢”,熟练的将这位婀娜多姿的小姐搀扶上了马车。

    索尔科夫眼睛都看直了,他虽然曾经在不少大剧院中看到过盛装在身的特里弗拉,但是今天,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还是第一次,虽然不是在舞台上,特里弗拉的穿着没有那么的露骨,但是单薄的衬衣下穿着的演出服还是会被他很好的捕捉到了。这该死的女人,即便穿的这么朴素,还是这么的诱人。索尔科夫想到,然后他顺势坐上了马车的前面,准备驾车。

    特里弗拉小姐坐在马车里,正对着沙沃特。

    “想要喝点儿什么吗?”,沙沃特冲特里弗拉优雅的微笑,“牛奶,茶,还是单纯的水,又或者来一点儿酒助助兴,如果你想要一点儿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啊,喝酒,那还是算了,我总不能醉醺醺的去做表演,毕竟您也说了今天的表演十分重要”特里弗拉礼貌的回绝了沙沃特的盛情邀请。

    “那还是我自己来吧,据理学派那些人说,一个微醺的状态说不定会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有一些积极的帮助”,沙沃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的抿了一口酒,像是为自己刚刚说出的观点提供了一点儿佐证,顺便这冰凉的酒精还可以“治愈”一下自己早上略微有些灼烧的眼睛。

    “那我们说点儿正事儿吧,关于今天将要去拜访的贵族们,你有什么了解吗?”

    “额,我再怎么出名,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歌女罢了,怎么可能和那些贵族大老爷们扯上关系。”

    “哦,那还是我来说吧,我们今天主要是去拜访两个家族”

    “什么,我要准备两场那样的演出吗?”,特里弗拉明显有些吃惊还有一些害怕,“两场!我可没有办法在一个上午拿出两场剧院一个级别的演出啊,沙沃特先生。”

    “不不不,两场毕竟还是太为难你了,我们要先去一趟莱斯家”,沙沃特晃了晃酒杯,“德怀特·莱斯,图森特老牌贵族家族之一,只不过今天上午大概率不会有什么结果,但是态度还是要去表达一下的,他们如果肯帮忙的话,事情会简单不少。”

    沙沃特轻轻抿了一口酒。“而且,德怀特可是一个老绅士呢,如果你忽略足以当他女儿的老婆的话。”说这话的时候,他有意无意的向特里弗拉的胸口瞟去,“抱歉,原谅我的冒犯,但是这家人就是这样,如果事不可为,你就得做好被占便宜的心里准备了”

    没有理会特里弗拉蹙起的眉头,沙沃特平静的继续述说道,“约克家族,如果你想要在文图斯祭典上一展歌喉,他们就是你最好也是你最坏的选择。”

    “为什么,总不会比莱斯...”特里弗拉说到这里还是沉默了,多年来当歌女的谨小慎微还是无法让他把这样的话说出口。

    “因为当今有一位主教就姓约克”,又是一口酒。

    “我...不理解”

    “因为约克能保证你走上去,但是他们也能保证你一定走不上去,明白吗?选择约克,只有成与不成,没有斡旋的余地,所以他们是最坏的选择”沙沃特把酒放下了,然后眼神变得认真起来,“我们这次访问,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切记不能让约克的人对我们有恶感,你明白吗?虽然我们不会去约克家的宅邸,但时候以防万一,我得先给你提个醒。”

    “是的,我明白了,沙沃特先生。”

    “最后的最后,布莱克家族,今天的重点,相比于一丝不苟的约克,糜烂成性的莱斯,布莱克那就是纯粹的商人了,而且...”沙沃特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什么样的措辞。

    “而且怎么样?”

    “而且,我至今搞不清楚布莱克家族的话事人是谁,是那个人老成精的老布莱克,还是他的小儿子,所以你要多费点儿心了,打动他们,我们就可以借助布莱克家族的力量,说不定就可以让你上到文图斯祭典上了。”

    “这个家族有这么复杂吗?”

    “并不是,特里弗拉小姐,所有的贵族都很复杂,他们自己也要争权夺利,每个家族,虽然他们自己大概不清楚,但是他们给人的感觉会很不同。”

    “这是什么意思?”特里弗拉依旧很疑惑。

    “几乎所有的贵族都很骄傲,而这些骄傲发挥程度不同,就会给人不同的感觉,比方说,约克。老约克的大儿子因为教会里不知名的原因死了,而他的小儿子竟然和他哥一样,毅然的加入了教会,成为了神父。这是约克家刻在骨子里的坚持的骄傲。”

    “啊,原来您是指这种性格啊。”

    “也可以这么说,但不仅如此吧。”沙沃特叹了一口气,“约克家的继承人之间从来没有过丑闻,这就不是那种坚持的性格能够解释得了,而莱斯,莱斯不一样。”说到这里,沙沃特的语气里带有了一点点的嘲讽,“他们几乎什么都摆在台面上,大到继承人的争斗,小到一个作坊的收益,什么都要竞争,每一次戏剧性的结果都能占据报纸的一整个版面。像是脱光了摆在人们的眼前一样。”

    “那莱斯家岂不是最容易,我们只需要投其所好就...”特里弗拉想起来老莱斯喜欢什么了,然后她的声音就越来越小了。

    “布莱克不同”,沙沃特没有理会特里弗拉的言语,“布莱克家也竞争,他们家族的历史没有另外两家长,但是他们为人所知的竞争几乎没有,一切就像一摊平静的死水,所以他们才令人觉得麻烦...”

    “沙沃特先生,莱斯家到了!”索尔科夫探头进来,向沙沃特汇报道。

    “你们两个留在这里,索尔科夫,去检查后面跟着的马车。”沙沃特钻出车厢,“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大概率今天上午是不用你出场了。”他回身对特里弗拉讲到。

    沙沃特一步步走向宛如宫殿一般的大门,然后向门口的侍者递出了自己的请帖。

    “请问,德怀特·莱斯先生今天有空吗?我想请他听一曲金朵希的名曲”

    “莱斯先生今天早上有事,不见客,还请你回吧。”

    “哦,那真是太遗憾了,您能帮我把这个交给他吗,这是我的名片,沙沃特·沙费尔,一个生意人。我相信他会感兴趣的。”沙沃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金灿灿的东西,连带着名片一起递了过去。

    “好说好说”,侍者不动声色的接了过来,然后跟他说到。“莱斯先生今天下午有一场宴会,像您这样的贵客应该在宴会的主桌上了。”

    “多谢,那我先行告辞,还请侍者在下午不要让我尴尬的等在大门口了。”说着,沙沃特又掏出了不少金片送到了那个侍者的手中。

    “嗯,一定一定。”侍者满意的点头。

    沙沃特这才重新返回马车上。

    “走,去布莱克那边”,他冲着索尔科夫说到,然后抱怨,“真是莱斯,仆人和老爷一样的贪心!”

    “怎么了吗?”特里弗拉问到。

    “没什么,只是为下午可能的演出交了一点儿入场费吧,下午准备准备,我们可能要来这里在演出一次。”

    “德怀特·莱斯大人不在吗?”

    “哈,我真是高估了那个老流氓,怎么现在还需要花费这么长的时间从警局的事务里面脱身。”沙沃特说罢,连连摆手,示意特里弗拉不要多问,“好了,下午的事情,等布莱克家里顺利了再说”

    “真是扫兴,浪费了我一杯好酒”,沙沃特又从车厢里翻出了另一瓶酒,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他又带着询问的眼神望向特里弗拉。

    “多谢您的美意,但我真的不用了。”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沙沃特再次开始独酌了起来。“我们说到哪里了,哦对了,布莱克家族,我不清楚他们家谁是真正的话事人,除此之外,关于布莱克家,还有一条和商人很像的准则”将酒杯压下来,沙沃特叹了口气,“他们什么都可以拿在桌面上,哈,我该怎么说,等价交换?但是作为贵族的等价可能要超出寻常他人的认知了。”

    “那我们...”特里弗拉想到了什么,话说到一半,又闭上了嘴。

    “那也好过那个莱斯,希望文图斯真的会护佑你我,也希望你能散发出足够的魅力吧。”沙沃特给特里弗拉倒了一杯水,“别紧张,你是我听过的唱的最好的歌女了。”

    “沙沃特先生,布莱克家已经到了”,索尔科夫的声音传来。

    “现在,就是散发魅力的时候了,无论是在场上还是在场下,特里弗拉小姐”,沙沃特伸出了一只手,“我能有这个荣幸吗?”

    “哦,您真是太客气了。”特里弗拉将手搭在了上面。沙沃特熟练的将她从马车上搀下来,然后一前一后的走向布莱克的庄园。

    “沙沃特·沙费尔,我还布莱克少爷有约。”

    “您就是沙沃特先生吗?我们少爷说了,请您直接进来”,侍者打开大门,“他在主厅里等您”

    “哦,多谢。”沙沃特浅浅的鞠躬以表示谢意。

    “我们走吧,美丽的小姐”

    “荣幸之至”

    索尔科夫负责将马车停在庭院的一角,并说到到,“这些都是沙沃特先生的礼物。”他指了指后面的三辆马车,然后看向了一旁的侍者。

    “那就请他们一起进到庭院里吧,布莱克少爷相信沙沃特作为生意人的诚意。”

    “好,那就麻烦您了。”索尔科夫刚想离开这里,跟上沙沃特。

    “还请您稍等。”侍者彬彬有礼,“这里还备了早饭。”

    该死,这下那女人的魅力我是欣赏不来了。索尔科夫想到,但他还是坐了下来,静静吃饭。

    “哦,沙沃特,欢迎你,我的朋友”,杰佛斯张开了双臂拥抱沙沃特。

    “杰佛斯,你真是一如既往啊”,沙沃特让出了一个身位,“诺,给你介绍一下,特里弗拉小姐。哦,不对,我想夜莺这个名字你想必更熟悉一下吧。”

    “啊,那确实,欢迎来到这里,夜莺小姐。”

    “布莱克先生,您好,您直接叫我特里弗拉就好了。”特里弗拉低身行礼,恰到好处的展示了自己姣好的身材。

    “那特里弗拉小姐,沙沃特先生,我能有这个荣幸和你们一起共进早茶吗”,杰佛斯伸手将两人往客厅的里屋引。

    “荣幸之至”,两人异口同声。

    三个人坐在了桌子旁。

    “来,尝一尝,这可是正经的低鸣茶,千金难求呢”

    “那我就不客气了。”沙沃特熟练的拿起了茶杯,然后像是品酒一般喝了起来。

    “您也请用吧”,杰佛斯也递了一杯给特里弗拉。“我相信你今天来不会只是来看一看我这个老朋友的吧”

    “那我就不说那些套话了,”沙沃特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我想要她在文图斯祭典的舞台上。”沙沃特用手指着特里弗拉。

    “哦?文图斯祭典,至上教会的祭典,容我问一句,以夜莺小姐的知名度,我觉得已经不需要一个文图斯祭典来做宣传了吧”

    “不不不,这就是你不懂了,夜莺小姐可以获得比这个更好的声名”,沙沃特抬手指了指杰佛斯和他自己。

    “你是指广大的平民吗?”杰佛斯似笑非笑的看着沙沃特。

    “不止,至上教会的祭典,辐射的范围远超你我的想象,只需要一次成功的表演,图森特就再也不会有人不知道婉转的夜莺了。”

    “哦,看来你对这位夜莺小姐的表演很有信心啊。”

    “你不是也听过特里弗拉表演的歌剧吗?”

    “那确实,但是我想知道的是文图斯祭典不比以前那些剧院的打打闹闹,不是所有的听众都很宽容,而且更重要的是我更想知道,我帮夜莺小姐走上那个大舞台,她能承受吗?”

    “所以我才把她带了过来,与其让我来说服你,不如让你自己实际的看一看,你说呢?”

    “那确实是最直接的办法了,可是我提醒你,快到午间了,早上可不是一个听歌的好时段。”

    “那我换句话说,如果早上都让你沉醉其中的话,那么晚上的文图斯祭典又会是什么样的状况呢?”沙沃特自信一笑。

    杰佛斯发出来爽朗的笑声,“那确实,我们换个地方?”作为主人的杰佛斯率先站了起来,“欣赏就不要在这里了。”

    “也是,我们可以换一个更好的地方,倾听夜莺小姐的歌声。希望这个新地方更能打动你的心吧,杰佛斯”

    三个人走到了一个不是特别大的静室中,房间里有着各种各样的乐器。杰佛斯说到:“请您自便吧,特里弗拉小姐,我们就在这里欣赏您的乐曲了。”

    特里弗拉脱下了罩在身上的白色外衣,露出了里面的演出服,然后走到了钢琴前面,缓慢的试音。随着声音越来越清脆,特里弗拉看向了坐在一边的两位绅士。

    沙沃特和杰佛斯同时点头。

    悠扬的曲调缓慢的响起,穿透力之强甚至在房间外都可以听到,是的,特里弗拉的穿着令人想入非非,但是当她一展歌喉的时候,那些龌龊的想法马上就消失了,这几乎是一种涤荡心灵的歌声。

    一曲完毕。

    两人迟迟不能回过神来。

    “真是太棒了,特里弗拉小姐”,杰佛斯情不自禁的鼓起了掌,“这下,我相信了,特里弗拉小姐在文图斯祭典上一定会是那颗最闪亮的星星了。”

    “哦,不需要我在说什么了是吗?”沙沃特笑到。

    “确实,如果没有你的话,说不定特里弗拉小姐只需要在早茶的时候放声高歌,我就要把她送到祭典上了”

    “那我们就说定了。”

    “不不不,还少一点,我看到了你的实力,但这毕竟是一场生意。不是吗?”

    “啊,您说的对,我们确实需要换一个地方再好好的谈一谈了。”沙沃特笑着,“特里弗拉,先出去找索尔科夫吧,我们到时候在马车上再见。”

    “好的,沙沃特先生。向您告别,布莱克先生”,刚刚的一曲还让特里弗拉的嗓音沉浸在高音中,她的嗓音和平常说话不同,更加婉转,而且卖力的歌唱让他俏脸微红,看起来非常诱人。但是面前这两个人就像什么都看不到一样,只是冲她点头,便走向了另外一个房间,准备谈一些具体的价格了。

    特里弗拉穿上了那件白色的衣衫,出了房间,寻找在庭院里不知坐了多久的索尔科夫去了。

    “请坐吧”,杰佛斯说到,“现在,我的朋友,你已经向我证明了你的实力,那么你要为那即将到来的表演付出些什么呢?”

    “杰佛斯,全图森特最大的剧院是哪里?”

    “在莱斯家。”

    “那么,莱斯家为什么会坐拥全图森特最大的剧院呢?”沙沃特神秘一笑。

    “你该不会想说这是那位夜莺小姐的功劳吧”,布莱克潸然一笑,“你是做过剧院运作的,一个歌女...还不够。”

    “我自然是知道这个歌女远远不够,但是”沙沃特停顿了一下,“在加上莱斯剧院那边人的配乐团呢?”

    “可以勉强一试,但要真正取代那最大的剧院,需要的最宝贵的就是时间,而对于一个歌女来说,时间就是最大的敌人。”

    “不错,所以需要在文图斯祭典之后啊。”

    “未来的利益不是既定的筹码,您是个生意人,这一点不需要我来提醒吧。”杰佛斯说到。

    “看来你是没有那么容易被带跑了啊,”沙沃特感慨到,“可是你知道这么大的未来利益为什么能算作是我最大的筹码呢?”

    “愿闻其详”,杰佛斯回答道。

    “那么,杰佛斯,我的朋友,还请你仔细的思考一下,是莱斯家要依靠剧院,还是剧院要依靠莱斯家呢?”

    “这个我想,莱斯家不只有一个产业,而图森特只有一个莱斯。”

    “如果倒下去是的莱斯,那剧院...”

    “剧院的易位就会像一道闪电,但是我还是有疑问?”杰佛斯仍然有些不可置信。“你打算怎么扳倒莱斯?”

    “你打算怎么让特里弗**上文图斯祭典的舞台”,沙沃特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杰佛斯。

    两个人对视一眼,相对哈哈大笑。

    这个早上,确实谈成了一些事情...

    沙沃特走出布莱克住宅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了,他微微扬起的嘴角彰显了他此刻的好心情。

    “有什么事儿发生了吗?”

    “没有,倒是您还顺利吗?”

    “顺利?一半一半吧,特里弗拉,今天下午还是要去一趟莱斯的家啊。”沙沃特说到。

    “好,我明白了,沙沃特先生。”

    “不用这么紧张,下午的演出只要有今天上午的一半,就足以征服那个老色鬼了,原谅我的粗鲁,但是现在,还是让我们去吃口饭吧”沙沃特熟练的将特里弗拉搀上了马车。然后他回头对索尔科夫说:“小伙子,开车”

    “好的,沙沃特先生”,等到索尔科夫准备上马车的时候,沙沃特一把抓住了索尔科夫的胳膊,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轻轻说到

    “管好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