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不会太麻烦村正先生了？”玛修关心的道，“而且，如果赶得很急的话，产品的质量也会很差吧。”

    “没事不，这对匠人来说可是难得的挑战，求之不得！”村正爽朗又自信的包口，“最差，也是可以在决战用上的。”

    “嗯嗯，玛修你就不用担心了。爷爷可是天下第一的铁匠，对吧？”立香简直就像是迷妹一样，毫无保留的信任。

    ——前辈！你不是这样的啊！

    玛修欲哭无泪中。

    虽然……但是……呜呜呜，前辈你变了。即使那是岳父，您也不要这样啊！

    “嗯嗯，爷爷的手艺很好哦，伊织，你的新刀就交给他吧。”千子武藏满意的说道，示意宫本伊织不用不好意思。

    宫本伊织：师傅，你当谁都和你一样厚脸皮吗？

    “所以，村正，那个，被称作吉尔伽美什的从者，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由井正雪表示，你们到底要把我落下到什么程度啊！你们是要把我甩到什么程度才甘心啊！

    “呃，这个，老夫也不是很清楚啦，就是有个奇怪的东西，被这东西选中的人，有机会能看到别的世界的事，还能获得一些奖励。”村正尽力用自己的话来描述这个东西，但具体的他也并清楚这是什么。

    由井正雪：“……好吧。我应该明白了。”

    “姆——，为什么每一次说着说着就偏离话题啦？”村正苦恼的说着，这确实是令人苦恼的事情，解释不清，那个剪辑站，是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事物。

    或许，是能和万物的源流之孔“”一较高下的东西？

    “……”

    气氛诡异的寂静，接下来的问题，大家都不好主动提出，到底该不该讲这个问题呢？是的，这个问题是什么呢？该让那个男人说出来吗？

    空想树……

    还有，由井正雪。

    众人的目光静静的汇聚在那有着纯白长发，如同雪一样纯净的女性身上，仿佛听天意审判，等待最后一刻到来。

    “——”

    由井正雪张了张嘴，喉咙，完全发不出声音。那窒息的感觉到底是什么，马上就要接近真相了，为什么要退缩呢？

    你不是已经知道自己不是活着的人吗？

    大脑，一片空白、眩晕，本人正在抗拒知道真正的答案，可是，如果不知道真正的答案还是会感到不安……

    最终，在她既期冀又痛苦的眼神中，男人的嘴唇动了，声音慢慢从其中发出，汇聚成完整的字句，“空想树……还有异闻带……想必你们也看清楚了吧，那个空想树盈月……是由无数的由井正雪组成的……”

    “呜，不，不不不！我、我……不要！”

    头好痛，感觉头要炸了，不想听下去了，不想听下去了，这是否定自身存在的话语，不想听了，不想听了……

    由井正雪激动的抱头，脸上痛苦的表情，让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多少也能明白她的心思。自己到底是复制品质一还是独一无二的呢？自己的存在价值到底是什么呢？

    一次又一次被欺骗之后，少女的内心脆弱不堪了，真相对她来说是如此的残酷，如此残酷……

    “正雪！”

    巴御前关心的扶住她，用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尽力安抚她的情绪，她们能做到的也只有这点，想要跨越这个崩溃的事实，还需要靠本人自己。

    “唉……虽然是事实，但确实太残酷了……无论是谁都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吧？我能理解。”迦勒底通讯中的紫苑深表同情。

    “正雪小姐，没事吧……”

    而玛修，也联想到了自己，假如自己也是被制造出来的无数个人造人里面的一个，突然某一天迦勒底发现和自己是同时期造出来的同样样貌的人，那自己又会怎样呢？

    ——甚至如果自己也是某个人的复制品，乃至于，现在在自己都不是真正的自己……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一定会比眼前的人更加崩溃吧？

    “由井虽然是人工生命体，但以前也算是一个独一无二的生命了。现在，她甚至要迷茫自己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由井正雪……这对她来言，确实太过残忍了。”

    连身为“人”，这独一无二的价值都被无数给自己平分、践踏，自己又给别人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很可能就是造成整个江户人死绝的真相，对这位纯洁之人来说，不管是哪一样都是如此残忍。

    红玉之书为其哀挽，祂在之前的盈月之仪中，对由井正雪的观感也是极好的。

    “切，真是烦死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啊？按照这个想法的话，我们这些从者也不是本人呐。理论上我们死的时候可是其他年龄啊！所以，复活之后的我不应该是库丘林才对嘛？”瑟坦特蛋疼的骂骂咧咧，此乃实话，从者，谁知道被同时召唤到多少个世界呢？毕竟，英灵只是一个记录，是没有时空间概念的。

    “库哈哈哈哈。真是独特的见解呢。没错，我认为我就是独一无二的，没有到过老年的我，和老年的我肯定是两个人吧！但是我就是李书文，无二打的李书文。”李书文也符合着他来见解。

    “喵什么也不懂，是喵和本尊那样的关系吗？那根本就不重要啦！喵才是本尊！没错！喵才是！”

    此谓，玉藻猫倒反天罡，玉藻前背后发凉。

    “呵呵，真是，独特的见地……开解呢。”宫本伊织又一次汗颜，他也进一步明白从者到底是何存在了。

    “看吧，正雪，不要这么沉重啦，大家都一样，只不过你这边比较特殊罢了。”千子武藏大大咧咧的道。

    由井正雪低头不语，只是用一双充满悲伤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村正。

    “正雪，你现在是活生生的人。不管你以前是不是个傀儡，是不是复制品，但你现在就是货真价实的真品。你就是由井正雪！你可以不是也可以是，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村正认真的道，“从我将你复活的那一刻你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了。

    至于老夫为什么这么做，其实不过是自大的，年少时候正义使者的梦想没法对需要帮助的人谁还不见罢了。

    一开始的你或许确实是丑御前口中要多少有多少可以替换的量产人偶，但现在你就是你自己了。如果你现在反而质疑起自己的身份，那么，到底有改变了什么呢？”

    “谢，谢谢你，村正。”由井正雪低声道。

    “这个异闻带，之所以产生，并不是单纯的因为由井正雪的愿望，盈月、还有由井正雪，他们根本无法做到这种程度。这个异闻带本质上，是丑御前的愿望，她和伯爵那个家伙合作，有了空想树种子才会产生这样的东西。”

    村正严肃的道，“虽然她的过去确实十分可怜，但是已经做出这样的事，这已经不是不良少女了！老夫可不能原谅！”

    “村正……”

    立香想知道，亚种异闻带切除后，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里还算特异点。在这之后一切都会恢复的。”村正让她安心，“丑御前凭借一己私愿，不仅把正雪变成空想树的养料、主干、大军，整个江户也成为与世隔离的大结界。但也将危害局限于这一块地方。”

    “所以，只要打倒丑御前、砍掉……咳，就行了吧？”达芬奇会意，“这个我们很擅长呢！”

    “不过，正雪，你没问题吗？”巴御前看向自己的御主，要面对“自己”，还是那么多，她真的能行吗？

    “没关系，Archer，这是为了拯救江户！我不能再错下去了，不能放任，自己危害江户了！”由井正雪摇了摇头，握紧拳头。

    “嗯。那么，在决战之前，我们还能找到一些帮手，如果他们愿意加入的话，会更轻松，”村正脸色也柔和许多。

    “其他的无主从者吗？”红玉之书点头称赞，“这种能力还真是方便呀。”

    “他们都在哪里呢？”立香眼前一亮。

    迦勒底那边，玛修道：“真是多亏了村正先生呢，前辈的安全看来完全不用担心了说。”

    “剩下的，分别是神奈川的Archer，嗯……他现在和一条龙战斗着……大概能一直打到异闻带结局。”村正看了一眼，表情微妙的道。

    “诶？那我们现在就去支援他吗？”立香听说对方能坚持这么久也很迷，是双方都太弱还是双方太强了？

    “不。反正又不着急，今天先休息比较好。”村正摇头说道，“还有，我们要在之后赶去横贺须，那里有Assassin在，还有，曾经被你们打倒过的土蜘蛛，要小心丑御前把它复苏。之后就是小石川的Rider了。”

    “嗯，看来是可观的战力，立香，你也不要着急，村正先生想必心有策略了，今天就先到这里，休息去吧。”达芬奇安慰立香，阻止她立刻动身。

    “那么老夫也会去打造兵器了，”村正起身，“这里有浴房，你们也可以用哦，行动之前老夫会去叫你们的。”

    “嗯……村正，你也要休息。”由井正雪欲言又止，她还想问一个问题，为什么选自己当御主呢？

    ——也对。

    有些事。答案就不要问了。心若有灵犀，必然能体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