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后流水账

第十二章 凤流云逃走

    “就在前边不远的树林深处!”锦荣用力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有非常浓烈的血腥味儿,这其中也有凤流云的血味儿!”

    锦荣是犬妖修炼成人,苏茵是血脉觉醒,论灵力苏茵稳操胜券,但说起嗅觉,苏茵却远不如锦荣,毕竟,动物的感官比人类要更灵敏一些,更何况,锦荣还是犬类!

    “好!”苏茵答应一声,用尽全力向那个方向飞去。

    刚才凤流云那个笑着实让她放心不下……

    凭借虞勿的实力和对凤流云的仇恨,虞勿绝对是下了死手的,可苏茵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但她现在又想不出来。

    “茵茵,你就因为一个笑容,怀疑凤流云没死,会不会太草率了?”

    方才凤流云那诡异的笑容,锦荣和青元由于离得太远,根本就没看见。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苏茵满脸凝重,“凤流云要是没死,指不定哪天窜出来给我们一冷梭子,我们根本防不胜防!”

    总之,吸魂丹必须尽快交到柳泞手中,尽快让他服下,否则找吸魂丹的人只会一茬接着一茬!

    飞了将近三五分钟,不用锦荣提醒,苏茵便开始慢慢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紧接着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只只正啃着残肢断臂,眼睛冒着绿光的野狼!

    由于下面密密麻麻的野狼太多,苏茵她们不便下去,只好飞在半空中寻找着凤流云的尸体。

    不过,虽未找到尸体,她们反倒感应到一股微弱的灵力在附近若隐若现。

    苏茵和锦荣对视一眼,便顺着灵力出现的方向飞去。

    很快,她们在一棵大杨树下找到了施展灵力的人。

    此人正是凤流云!

    但此时的凤流云却狼狈的很,他强撑身体背靠一棵大树,身上的衣服残破不堪,除了刚才心脏的伤外,浑身上下都是野狼的牙血印,左臂更是直接被野狼咬断了。在他周围有一圈淡紫色的光晕,光晕之外则是一只只眼睛冒着绿光的野狼。

    显然,凤流云自己设置的结界让他暂时保住性命,但是他心里很清楚,他已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似乎结界外的野狼也知道这点,它们蹲守在凤流云身边,一副副龇牙咧嘴的样子,仿佛在等凤流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后,便可以马上扑上去饱餐一顿。

    “这家伙果然还没死!”锦荣一双好看的杏眼满是震惊,不过看到凤流云的样子,她随即释怀了,“不过看他这样子,应该也撑不了多久吧!”

    听到有人说话,凤流云便抬起头看向苏茵,嘴角依旧是一副不屑一顾的笑容,只不过现在的笑,看上去牵强许多,“你比我稳妥些,须亲眼看着我死了才心安,不像我当初,太自傲,才有了这后面的诸多是非。”

    “你心里清楚,我来这里,不是想听你说这些的!”苏茵一脸认真,目光坚定的问道,“你当初为什么杀我?”

    “全都忘了有什么不好啊?!……”凤流云苦笑一声,缓缓闭上了眼睛,似乎在说苏茵,又似在说自己,只是说话的声音却越来越有气无力,音调也越来越低,“没有过去的牵绊,才可以像现在这样,活的洒脱,坚定,忘了吧……全都忘了……才好……”

    凤流云话音刚落,他原本苦撑的结界也随之破裂,蹲守在外面的野狼一匹匹直接往他身上扑去,片刻之间,便隐没了凤流云的身体。

    “这下他肯定死了,而且死无全尸!”锦荣吧咂了嘴,两只眼睛开始看向别处,不忍直看凤流云被野狼分食的场景。

    苏茵也是一样,她是个从小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别说打架杀人了,就连争执都甚少与人发生。

    若不是机缘巧合,让她来到这个弱肉强食的灵尊大陆,她的人生虽说孤独,但至少是平安顺遂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了生存,她的双手不得不沾满鲜血,时时刻刻都悬着一颗心,从未放下过。

    “嗯。”苏茵轻轻答应一声,“他刚才话里有话,表面是在回答我的问题,实则一语双关,他想逃避过去,同时也不想让我知道过去的事情。”

    “他的过去……”锦荣认真的回忆着,“人尽皆知啊,少年得志,却为人风流,纵欲情场,最后把自己也折进去了。可你的过去……不对,苏茵的……也不对,我暂且称你之前的那位为苏茵壹号吧,凤流云为什么不想让你知道苏茵壹号的过去啊?”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苏茵若有所思的回答,“自己淋过雨,所以才会想着给别人撑伞。有些痛,可能只有身临其境体验过的人,才真心实意不想别人再承担这份苦。”

    “你的意思是说,凤流云觉得他和苏茵壹号的过去都太苦了呗!”锦荣秀眉微蹙,“苏茵壹号的过去咱不清楚,所以暂且跳过,可……凤流云的过去,我怎么觉得,作为一个男人,虽然名声不大好,但他过得挺……快活的啊!”

    “所以,传言未必是真,真相是需要慢慢调查的。”

    “调查?!”锦荣看向苏茵,“你是说凤流云?还是苏茵壹号?”

    “都得好好查。”

    “你查苏茵壹号我可以理解,你查凤流云干嘛呀?人都死了…”

    “未必吧!”苏茵示意锦荣看向凤流云的方向,只见凤流云早已不在,只有地上留着一大滩血,旁边还有个三四十厘米宽的大洞。

    而那些以为可以饱餐一顿的狼群,没有了食物,便开始冲着苏茵与锦荣大声嘶吼起来,无奈她们飞在半空中,狼群实在够不着。

    “嗯?”锦荣一副震惊的表情,顺便略带埋怨的推了推苏茵,“你何时发现的?怎么也不出手拦下?”

    “我也是刚刚狼群冲着我们叫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这么多狼群,啃食猎物,应该有浓烈的血腥味儿才对,可是并没有。”苏茵指了指那个大洞,“他应该是被人救走的,这个洞应该是穿山甲一类的动物挖的,只使用与生俱来的生存本能,而不是灵力,为的是想不动声色的把人救走,降低我们的防备心。”

    “命可真硬,亏我刚才还同情他死无全尸呢!”

    “凤流云到底死没死,我不确定,毕竟他刚才就只剩一口气了,有可能他真的咽气了也说不定。但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为防止凤流云继续争夺吸魂丹,近几日我们便回永昌国,让柳泞尽快服下,让他断了从我们这里获取吸魂丹的念头。”

    “嗯,那……回去吧!”锦荣吧咂吧咂嘴,转身便向许水城的方向飞去,“有点儿饿了,回去吃饭去!”

    “民以食为天,这句话的出现有你一半的功劳!”苏茵边飞边调侃她道,“你要是在我们那个世界,就当个大胃王美食博主,绝对能赚的盆满钵满。”

    “吃东西赚钱?!……糊弄谁呢!”

    “格局小了不是……吃货也是有商业价值的!”

    “那你还天天嫌弃我!”

    “……”

    苏茵和锦荣回永昌国的计划又延后了一天,因为天傲国皇帝邀请苏茵去参加晚上的皇宴。

    既是皇宴,排面自然是少不了,佳肴美酒,歌舞伴奏,真的是一个不少。

    但是,苏茵不喜欢这种场合,菜吃不了几口,正经事也谈不了几句,一群人虚情假意的推杯换盏,实则各怀鬼胎,一点儿都不坦诚!

    要不是为了带青元他们来皇帝面前混个脸熟,方便日后做生意,这等场合,苏茵打死都不来。

    不过就在刚刚,苏茵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儿——有个舞女正借着跳舞的名义,明目张胆的勾引着月雾洺!

    那暗送秋波的小眼神,再加上时不时故意展示自己傲人身材的小动作,若不是人多,想必她直接就扑到月雾洺身上了。

    苏茵即将成为魔后的消息举世皆知,这舞女一定也知道,当着她的面就敢直接勾引月雾洺!

    不得不说,这个舞女有魄力!

    若是今日成功,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若是失败的话,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舞女的身份和生活也并不乐观。

    苏茵本就不想做魔后,何不让给别人呢?

    苏茵淡淡一笑,拿起面前的酒杯,默不作声的看向了别处。

    只是,她能想明白,别人却未必可以,比如,锦荣。

    锦荣原本吃的正欢,抬眼便看见舞女勾引月雾洺这一幕,顿时脾气就上来了。

    她吐掉嘴里还没嚼烂的烤鸭,抬手便准备施展灵力,准备教训这舞女一顿。

    谁知,她刚准备动手,便听见苏茵故意轻咳一声,转头便看见她眯着眼睛向她摇头,失意她住手。

    锦荣先是一脸懵逼,然后便凑到邻桌苏茵处质问道,“你男人都要跟别人跑了?你自己不动手也就算了,为什么还拦着我啊?”

    “什么我男人……”苏茵额头掉下两根黑线,皮笑肉不笑的解释道,“狗姐姐,我不是跟你说过,我跟他没关系,而且我对魔后没兴趣的吗?!你管他干嘛?月雾洺现在找个女人,我不就更有理由退婚了吗?”

    “你不愿意归不愿意,那是以后的事情,你俩现在可是昭告天下的未婚夫妻!现在这小贱蹄子竟然当着你的面就敢勾引月雾洺,完全是不把你放在眼里,不把青山派和异乡人放在眼里,我得教训教训她!”

    “等会儿,”苏茵拦下锦荣,一脸真诚的说着,“不劳您费心,我自己来!”

    见苏茵终于开窍,锦荣马上喜笑颜开,就连一直侧着身子偷听的青元,都忍不住看向苏茵,期待着她接下来的行动。

    只见苏茵轻点酒杯,随意撵出一滴酒,抬眼看向目标,瞅准时机便轻轻一弹,将酒水打向了那舞女裸露的右脚脚踝处。

    而那舞女被苏茵打中后,突然打了个趔趄,身子一软,好巧不巧,正好顺势倒在了月雾洺的怀里。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以至于所有人都瞬间安静,而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月雾洺和舞女身上,并未有人注意到苏茵嘴角扬起的一抹坏笑。

    “你没……”,月雾洺正准备说话,却被另外一个女声打断。

    “你这舞女,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下,明目张胆勾引魔主!”

    此时说话的是一名身穿红色劲装的女性,她眉目灼灼,模样秀丽,一头乌黑的秀发用一只银色的竹形簪子高高竖起,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英气。

    而此人乃月雾洺手下唯一一名骁勇善战的女将,名唤袁洛泉。

    那舞女被呵斥后,随即起身,跪在月雾洺的身边,畏畏缩缩的说道,“奴婢有罪,奴婢有罪,奴婢方才脚踝处旧疾发作,这才失仪,还望魔主恕罪。”

    这舞女说罢,眼角的泪珠竟说掉就掉,她本就长的娇小可人,如今再加上梨花带雨的哭相,越发让人心生怜悯。

    “旧疾?!”袁洛泉冷哼一声,完全不听她解释,“方才我观察你许久,周围这么多人,怎么你就偏偏非得在魔主大人身边晃悠啊?居心叵测,还敢在这里狡辩!”

    “我……冤枉啊!”舞女见袁洛泉软硬不吃,转头便跪在月雾洺脚边,苦苦哀求道,“奴婢自知身份低微,却也懂得礼义廉耻,所以一直以来老实本分,不敢有丝毫僭越之心。如今一场误会,竟被女将军冠以如此轻贱之名,奴婢……奴婢冤枉啊!魔主!”

    “你的意思是,本将军无凭无据,在诬陷你喽?”袁洛泉也不废话,三言两句解释道,“我且问你,你我可有旧怨?之前可曾见过?我与你无仇无怨,何必诬陷你一个小小的舞女,岂不自降身份?”

    “你……”舞女自知理亏,便跪着向前凑了两步,扯住月雾洺的衣袖又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魔主,奴婢真的冤枉啊!若魔主不信奴婢,奴婢……奴婢愿以死自证清白!”

    说罢,舞女抬头看了眼月雾洺,见其未有丝毫反应,两眼一闭,便准备往月雾洺面前的餐桌桌角撞去。

    “且慢!”就在舞女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月雾洺的声音终于从上方传来,“夫人以为,今日之事该如何处理?”

    月雾洺说罢,还特意扭头看向苏茵这边,等她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