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话 学生时代
从MOM实验室离开后,林清泽与孙谦文结伴同行,在校园的一处公园里漫步闲聊着。他们的心思还在没有回归校园的曾泽华上。
孙谦文在从言盐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后也请教了曾泽华班级的班主任,得到的回复确实是曾泽华请假了三天。这也没什么奇怪的,经历了这样的事情,班主任没理由不通过他的请假申请。
“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能先回学校啊?越来越搞不懂曾学长了。”
“他就是这样吧。中学的时候,根本看不到他很努力的样子,可忽然他就考到年级第一了。MOM也是,几乎没什么人关注,但我认为它总有一天会惊艳所有人的。”林清泽说道。
“学长你的评价还真高呢。不过我也这么认为!”
“对了。MOM实验室既然要解散,我那的MOM要不要归还你们?”
孙谦文想了想,拿不定主意,这个事情倒是没人告诉过他。
在他们闲聊时,有个熟悉的身影从后方慢慢靠近两人,正是克雷艾特的王合先生。
“两位同学,没有课?”
“哲学课而已。翘了。”孙谦文不假思索地说道。虽然他的话有些随便,但并不会让人觉得态度有问题。
林清泽就没有那么直白,只是象征性点点头,他也知道王合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哲学课啊。”王合若有所思的样子让人疑惑,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倒是觉得你应该赶紧去上课才好。”他接着说道:“如果旷课被发现,再想加入MOM这样的实验团队恐怕会受到不小的影响吧?”
纳尼!有这种事?孙谦文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马上说服自己赶回公共教室上课,留下林清泽和王合二人在公园里。
当林清泽愁着该向王合发起什么话题的时候,王合已经很自然地说起来:
“我记得清泽你是泽华中学的同学,应该是高中时期的吧?”
林清泽只是简单地肯定了王合。他实在不怎么会聊天。
“给我讲讲你们学生时期的故事吧?”王合微笑着说道。
“咦?!”忽然有人问起他的曾经,林清泽不禁有些难为情。而且这个人居然还是王合,他怎么也想不到。
“虽然和泽华是合作关系。但我们却根本不了解他呢...这次的事件也是。清泽,你有听说泽华讨厌虚拟现实技术这件事吗?”
原来是想问曾泽华的事...虚惊一场...曾泽华讨厌虚拟现实技术?林清泽没有印象。这样的人在网上有很多,但现实却很少会见到。从高中到大学,林清泽只发觉曾泽华投入了很多精力到科研工作当中,并没有讨厌任何东西的样子。
“现在的虚拟现实技术好像是依附人体本身而存在的,应该更接近于生物科学的范畴吧?曾泽华他所学习的不就是神经科学吗?怎么会讨厌呢?”林清泽这样表达自己的看法,但实际上他也并不了解曾泽华想法。
王合表示他是对的,但并不能排除曾泽华选择神经科学研究所的目的有很多个。
大概是已经打开话匣子的缘故,林清泽也没那么抗拒提起自己中学时代的事了。见王合没有更多话题,这会儿便主动谈起那自认为如流水般逝去的高中时期。
当一名学生成为高中生的时候,他便很难再自我了。思想上的成熟让他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围绕着某个人转的。大多数人也终于明白,那些如明星般闪着光耀成为焦点的学生只是少数,也坦然地接受了自己并不是那一个。在数不清的复杂思绪下,高中时代就这样悄然溜走了。
如果把高中时代比作一条溪流,有的人就像是那溪中的鱼,让溪流充满生机;有的人则是隐匿在角落的青石,没有人问,也没有人答;偶尔溪上有随波漂来之物,搁浅在菖蒲丛中危险而神秘,不知是天降秘宝还是不速之客。
在林清泽眼里,曾泽华就是那个神秘的漂来之物。
“总之很难靠近他。”
“他很冷漠?”
“不。他很热情,对谁都一样。”
王合印象中的曾泽华也是如此,对谁都很恭敬,谦谦有礼,他也知道曾泽华的难以靠近是怎么样的状况。你很难从曾泽华的动作、语言当中捕捉到什么信息,这也是为什么他当初要去水花市了解曾泽华的原因。
“也许是为了保护自己。像他那样聪明的学生,肯定会引人注目的。”王合说道。
“所以说他是宝物。”
宝物...王合总感觉林清泽的形容有些违和,并且他印象中的林清泽应该是个不善言辞的体育生才对。
“你好像比上次...语言丰富了许多...”
“啊...因为最近在帮文学系的女朋友写作的缘故...”突然被王合这样夸赞,林清泽有些羞耻地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么你自己呢?”
“咦?”
“就学生时代而言,你在扮演什么角色呢~”王合笑着说。
“就是一个普通的家伙吧...话说你不是想问曾泽华的事...”他口是心非地说道。
王合把身体撑在公园池塘边的石柱上,像是彻底放松了身体。
“已经没什么好问的了。”他说着。
“我记得清泽你好像也入围了NACE全国总决赛吧?”
“是的。真不容易啊...”林清泽正要感叹,又听王合说道。
“找了几个好队友啊。”
“...”
“这次比赛我们可是花了很大心思呢。因为要和各个领域接轨,必须要好好表现才行啊。”
“像是体育比赛之类的?”
“没错。”
“真期待啊...”
“这也是我学生时代的梦想哦。打造一个可以容纳所有人的体育场,那样的地方,氛围一定会爆炸吧!”
“原来王总监你还有这样的梦想!完全看不出来呢...”
“如今的虚拟现实技术已经远不同于几十年前了,要开展虚拟现实的体育赛事,难的不是技术,而是制度。虽然有很多像你一样期待的人,但也有很多抱有担忧意识的家伙。”
“他们在担心什么?”
“技术不在他们手里。像这样的担心根本没意义,到头来他们还是要接受这些。”
“没人会想成为那个中途下车的倒霉蛋。”
林清泽像是有所感悟地点头。
“感觉每次和您聊天都能学到东西。”
“你们这个年纪的学生是这样的,下次见面就不要再用敬语了。我期待你在NACE中的表现哦。”
不像一开始林清泽想的那样,两人的闲聊很顺畅的结束了,王合告辞返回克雷艾特,林清泽则在江大紫金校区消磨完了整个上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