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家

第八章 经不住诱惑(三)

    九点多钟,晚宴结束。如依彤搀扶着冉元空坐上了张铭的汽车。张铭把带他去了汇聚的山庄。

    张铭是汇聚山庄的老板。山庄只有在晚上才营业,各种美食、小吃在这里应有尽有,颇受年轻人的喜爱,也算是云乐市比较有名的夜场。而说它有名,并不仅仅因为美食丰富,更重要是它还有着一层不宜公开的秘密。

    冉元空不喜欢出入这类场合,他觉得这种地方“鱼目混珠”,既脏又乱。不过也不奇怪,毕竟以他这种高贵的身份,来地摊吃美食?那是八辈子都不可能做的事情,而且的确从小到大他还真没有坐过地摊。

    如果不是看在如依彤的面子上,他压根儿不想下车。

    “空哥,我们到了。”如依彤下车给他打开了车门,牵着着他的手走进了山庄。

    “欢迎,欢迎,冉总,欢迎光临。”迎面走来了一位体型圆胖的中年男子,他见到冉元空时,笑容都挤满了他那肥嘟嘟的脸蛋,就差点儿没有把眼睛给覆盖了。

    冉元空不知道眼前跟他打招呼的男子是谁,他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此刻的他只在意如依彤是否还在他的身边。

    张铭见冉元空不作理会,他说,“冉总,这是谢总,外贸圈的老板。”

    冉元空对张铭的介绍,他也没有兴趣,自语了一句,“什么老板什么外贸圈的,关我什么事。”

    接着他问张铭:“你.....你带我......带我来这里做......做什么?”

    如依彤替张铭作回答:“空哥,别急,跟我来。”

    说完,如依彤就领着冉元空走进了一个包厢里。只见几张椭圆形的桌子旁边围满了人,他们看上去很兴奋,不停地大声喊着,往桌面上狠狠地摔着东西。

    冉元空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他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加上已经醉晕了头脑,他已经没法正常的运转思维,看了一会,他问如依彤,“他们......他们在干什么?”

    “空哥,他们在玩游戏呢,你要不要玩呀?”如依彤回答。

    “玩游戏,什么游戏,你玩我也玩。”冉元空说道。说也奇怪,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这句话时口齿突然顺溜了许多。

    如依彤听到他说想玩,就陪他坐了下来。

    冉元空一坐下,看着桌子上的扑克和圆形状的东西,就知道他们是在DU博,他对如依彤说,“我不会玩扑克。”

    如依彤说:“我会,我帮你拿牌,要不要试一试手气?”

    冉元空稍微有点清醒了,他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东西,有点想离场,但是又觉得这样子退场很没面子。于是,他说,“好,你帮我。”

    他们这个场子的庄家是谢磊,也是刚刚张铭介绍说的那个外贸圈老板。如依彤笑笑开始拿牌。冉元空看着她抽牌的手势相当娴熟,知道她肯定玩得很好,于是放下了戒心。

    果不其然,如依彤的能力非同寻常,几圈下来替他赚了大笔钱。

    冉元空笑不合拢,频频点赞她的牌技。周边的人开始慢慢往他们的桌子这边靠拢,大家都围在一起替冉元空助威。张铭和玉莲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他们尽兴,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容。

    在如依彤的陪伴下,在周边DU民的吹捧下,冉元空的DU注越下越大。开始时他确实赚得钵满盘满,庄家谢磊几乎要举牌投降了。可是在最后的一次拼搏中,在众人的呐喊下,好面子的他一下子把所有赢来的DU注全部推上了桌面。而就在这一次的冲动下,他付出了代价。不过对他而言这还不能真正的伤到筋骨,他只不过是把所赢来的还回去罢了。

    然而,面子这种东西在这种场合下,往往会把一个人拖进深渊。或许又是在酒精的刺激下吧,冉元空最后不得已向张铭伸手了。

    玉莲拿出了一张借据,鬼使神差下,冉元空在白字黑字的借据上签下了名字,按下了手印,随后张铭叫玉莲拖了一个箱子出来,而箱子里面装的都是真金白银,足足三百万。

    有了资本,冉元空希望翻盘,他继续让如依彤抽牌。如依彤越玩越来劲,不过越玩又越差劲,很快这三百万就拱手让给了庄家。

    如依彤一脸愁眉的看着冉元空。可是冉元空并不生气,因为在他的眼中,区区三百万只不过是他的日常零花钱罢了。他安慰如依彤说,“真好玩,下次我们再来,今晚就到这里吧,好吗?”

    如依彤听到他这句话,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嗯,空哥,不好意思,我技不如人,让您亏......”

    冉元空没有让她把话说完,就抢着说道:“没亏,没亏,乐一乐,不是挺好玩的么?”

    如依彤的表情依然展现出忧伤,听到冉元空这么说,她当着众人的面给了他一个深吻。这时,张铭牵头,大家一起给他们送上了掌声。

    不知不觉,夜已深。这个不夜的山庄提早按下了停止键。各种小吃摊位逐渐收场,客人们纷纷离开了山庄。张铭故伎重演把冉元空送至丽枫酒店,让他再体验一次销魂的夜晚。

    可是或许是因为疲劳加上酒精的影响下,走进房间后,冉元空倒头就呼呼大睡了。

    如依彤独自斜靠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她时而看看沉睡中的冉元空,时而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深深地吐了几口烟雾。

    大概独坐了半个小时左右,如依彤就离开了房间。

    冉元空睡至第二天早上八点多钟,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打开一看,是谷波的来电。他爬起床把窗帘拉开,静静地注视着云乐市这座城市几十秒钟,慢慢就恢复了精神。可是他就是回忆不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依稀只能记得他是和如依彤在一起的。

    他没有接听谷波的电话,走去洗漱完毕之后,连早餐都没有心思在这里吃就快速离开了酒店。

    父亲出差的这段时间里,冉元空像一匹脱缰的马,独来独往,他很享受这种自由带来的惬意感,特别是在这种自由自在的时间里有着如依彤作伴,他更是乐此不疲。

    冉元空的放纵,秦莲是看在眼里的,不过她并不把儿子的这种行为定义为放纵,而是认为是一种长期约束下的释放。她包容他的一切,心想着就让他放松放松几天,等他父亲回来了,他在自然会懂得收敛。

    第二天早上十点多钟,秦莲打电话给谷波,说:“等会啊荣就回来了,早上八点的飞机,中午应该到这里了,等会你去一趟机场。”

    谷波回答:“好的。”

    交代谷波这句话之后,秦莲就挂断了电话,然后走上二楼敲了敲儿子的房门。这时,李珍正好在二楼打扫卫生,她对秦莲说,“元空,昨晚应该还没回来。”

    听李珍这么说,秦莲就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突然被房间里的一股浓浓的烟味给呛了呛,连连打了几个喷嚏。她急忙走出来,问了一声李珍,“他有跟你说过他去哪里了吗?”

    李珍回答说:“没有。”

    秦莲突然有点后悔自己昨晚没有等儿子回来再去睡觉,不过后悔也没有用了,她赶紧走下一楼的客厅拿电话拨给他,可是一直没人接听。

    接着她打电话给谷波,问他有没有和冉元空在一起。谷波回答说他刚想去机场,并没有和冉元空在一起。

    听谷波这么说,秦莲有点着急,她叫谷波先去把冉元空给找回来。接机这件事,她安排别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