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画的是谁?
楚南儿做过不少次护肤按摩,但那些小姐姐们可不会像苏北这般下手没轻没重,她们都是专业学过的。
但不知道是心理因素还是苏北的手法确实值得称道,在经历了最初的痛感之后,她感觉自己平时工作积累下的酸痛感竟减轻了不少。
苏北可不管这些,帮她按了一会儿之后,手臂举得有些酸,索性将她一把扯下来。
猝不及防的楚南儿就像个人形布偶一样任由苏北摆布,脑袋枕在他的腿弯,一睁眼就看到苏北俯瞰下来的脸。
惊诧过后才恍然发觉她现在穿着睡衣,暴露在空气中的清凉感让她不用看也知道,胸口肯定逃出来一抹风景。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切就在苏北的眼皮子底下!
脸上好不容易消退的红霞又快速攀附回来,以她现在仰躺着的姿势,哪怕往上扯一扯,也遮盖不住,甚至更显欲盖弥彰,平白吸引苏北的注意力,干脆闭上眼睛装睡。
但将脑袋埋进沙子里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急促的呼吸以及飞快跳动的心跳让她胸前的风景更加引人入胜。
苏北自然看到那一抹耀眼的雪白了,但也只是下意识瞄了一眼而已,此时的他并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是面无表情地帮她按摩着头部穴位,时不时按揉一下眉弓眼角,平稳的就像是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
楚南儿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是被苏北拍醒的,感觉似乎才刚刚睡着就被叫醒了。
其实她的感觉没错,真就是刚刚睡着就被苏北一巴掌拍在脸上叫醒了。
这一巴掌很轻,但足以将楚南儿从渐渐弥散的意识中扯回来。
“别睡了,你再睡晚上怕是睡不着了,明天更惨。”
楚南儿闻言支撑着爬起了身子,从他腿上离开,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而苏北则捏了捏自己被压的有点麻的腿。
别说有楚南儿的脑袋压着,哪怕啥都没有,盘坐这么久,气血不畅也能让他麻了。
等她从洗手间出来,苏北正坐在床上无聊画着厚涂。
楚南儿凑过来看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轻声问了一句:“我衣服你帮我洗了?”
“昂。”
苏北头也没抬继续着神棍式创作。
“那怎么没晒?”
“......”
手中的触摸笔一顿,在画面上留下了一个深沉的墨点。
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道:“忘了。”
“......”
真是好样的!
楚南儿转身去将衣服晾在了卧室的阳台上,又跑去客厅的阳台,把苏北的衣服一起晾上。
等他想起来衣服没晾这回事,怕是都有味儿了。
已经混到了现在,楚南儿也没想再去公司,毕竟手底下养了很多人,不需要她事事亲力而为,她只需要在重要的文件以及一些产品的进度上把控一下就可以了。
哪怕现在资产重组的事情正在有序进行,她这个老板也不需要做什么太多的事情,她向来信奉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才能收获自己想要的结果。
坐在苏北旁边,看着他胡乱瞎画一番之后,模糊的画面渐渐变得清晰起来,虽然看上去有点儿抽象的感觉,但色感以及氛围感塑造得都很到位。
忍不住声音中带着几分诧异地道:“你竟然还会画画?”
瞧瞧这话说的,美术生会画画多稀罕呐?
哦对,那是前世了,她不知道才正常。
眼睛盯着屏幕上的画面,线条与笔刷的应用也愈发成熟,苏北敷衍地回了一句:“我会的多了去了。”
“哦?比如说?”
比如说......
苏北停下来看了看自己左手修长的手指,抿了抿嘴唇,摇摇头没说话。
虽然楚南儿没搞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但见他不答,也没有追问,本来就是随口问的,能不能得到回答并不重要。
从色盘中汲取了明度极高的几个暖色,欻欻几笔落下,混合笔刷过渡之后,将平板和笔都交给了一旁的楚南儿。
“拿去玩儿吧,我睡会儿。”
“你不怕睡多了头疼啊?”
“问题不大。”
蒙上脑袋,苏北舒展身体放松下来。
伸出的手掌不小心碰触到楚南儿光洁的腿,有点凉丝丝的,只是一闪即逝,楚南儿便将腿收到一边去了。
对着蒙头睡下的苏北呲了呲牙,楚南儿看了一眼手中的平板,刚想放到一旁,突然停了下来。
视线转回到平板上,认真打量起来。
画面中的背景有些昏暗,就好像只点了蜡烛的深夜,烛光的边缘处那种模糊不清的感觉。
依稀能看出一个大概的轮廓。
若非仔细分辨能够看清明亮处黑色纱衣下遮掩不住的风景以及黑白对比强烈的那一抹雪白,谁看得出这是以一个身材极佳的女人的视角画的一幅画?
这思维多少有点儿刁钻,而且显得有些猥琐。
这家伙真的是死性难改!
恨恨地瞪了一眼身旁躺着的人形,楚南儿无声地嘟囔了一声。
将平板放下,拿出手机想跟闺蜜吐槽一下。
但鬼使神差地突然在脑海里出现一幅画面。
那就是之前她躺在苏北腿上的时候,她闭上眼睛装死,但如果没有闭上眼睛,而是低头看一眼的话......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侧头看了看悄无声息的苏北。
这家伙,不会是画的自己吧?
噫~
好恶心!
简直不可原谅!
但如果画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的话......
那......就更不可原谅了!
不知怎的,楚南儿又看向了衣帽间......
......
一个迟到的午觉睡了两个小时,苏北只感觉神清气爽,昨晚上喝酒带来的轻微昏沉都消散一空。
抹了把脸,下意识往旁边瞥了一眼。
只见楚南儿穿着件黑色的睡袍正躺在他的旁边,许是睡觉不安稳,此时只散乱地盖了条毛毯在肚子上。
睡袍领口一抹白腻分外刺眼。
这女人怕不是有什么大病,睡个午觉换个屁的睡袍啊,而且多少有些记吃不记打了,下午头疼的时候蔫巴巴的不是她了?
无语地摇摇头,伸手扯起毛毯给她盖好,刚想起身猛然顿住。
不对!
敢情你搁这儿跟我装睡呐?
那疯狂眨动的眼皮还有睫毛,你是当我眼睛聋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