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世先生

第四章,医院遇袭

    确定眼前这道长就是昨夜将黄义打跑之人,我忙问道:“徐道长,那个黄义怎么样了?抓住了没了?”

    徐道长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唉,昨夜还是差了一招,让他侥幸逃脱了。”

    我听到徐道长的话,心中好恨,这个黄义还真能逃,我一定要抓住他给师父报仇。

    徐道长看着我没有再说话,只是叹息着摇了摇头。

    还没等我再继续问他,徐道长猛地坐起,拔了身上连接的仪器和手背上还在输液的针管。

    他这一系列的动作,把还没缓过神来的我惊醒,我还在猜测问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医院的走廊里莫名其妙地刮起了大风,风声甚至透过病房的木门清晰地传了进来。

    半开的窗户也被窗外的风吹动的不停摇晃了起来,我正要走过去关上窗,徐道长却伸手将我拦了下来。窗外刚刚还有些明亮的月亮,此刻已经躲进乌云之中,一时间竟没有一丝光亮能够渗透进来。

    徐道长警惕的从道袍袖口之中掏出一张符箓,一面低声念着咒诀,一面小心翼翼地走到病房的木门口,将符箓贴在了木门之上。

    门外走廊上的风由远及近刮了过来,听着风刮过的呼啸声,心里不由自主想到昨夜恐怖的一幕幕,让我的寒毛此刻也根根炸立了起来。

    突然,走廊的风声停到了病房的门口,恢复了片刻的安静,还没等我松一口气,“嗵”的一声,感觉一个重物狠狠地撞击在病房的木门之上。

    那平时我们普通人一脚就能踢碎的木门,在那猛烈地撞击下竟纹丝不动。只有张贴在病房木门上的符箓,彷佛被巨力撞击似的泛了一丝金光,但依旧紧紧地贴合在木门上。

    “嗵、嗵、嗵…”撞击声不断,木门也渐渐得有些承受不住了,整个门框随着撞击也开始摇摇欲坠。符箓上的光芒越来越盛,最后竟突然的无火自燃了起来,徐道长的双手死死撑在木门之上,对我说了句:“快来帮忙。”

    我快步走到门口,只见木门已经被撞开了一丝缝隙,能够透过缝隙看到走廊,竟空空如也,看不到究竟是何物在撞击木门。顾不及多想的我心一横,转身背靠着木门,整个人成一个弓形,用后背定住门。

    徐道长看到我做好了准备的样子,才松开了顶门的手,眼睛一闭,步踏斗罡,开始念起咒诀。

    他这一松手,没了他的帮助,木门上传来的巨力顿时压在了我一个人的身上,我的鞋子与地面发出了“吱、吱”的摩擦声。我整个人感觉好像是被一辆满载的卡车压在了后背上,让我有些无法呼吸,只能死死的咬着牙挺着。

    就在我觉得我已经无力抵抗的时候,徐道长口中咒语逐渐清晰,“天地自然,道炁分散,洞慧交彻,五炁腾腾,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赦。”

    我的目光被他的口诀吸引,他这时已经来到了门口,门被推开的缝隙已经变大到足以让一名较为瘦弱人的通过了。

    只见他右手中散发出点点金光,比刚刚符箓上的还要多一些。他右手向外一拍一收之际,一声尖利的嚎叫刺痛了我的双耳,木门之上的巨力顿时消失不见,而我却因用力过猛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头“咚”的一声撞到了木门上。

    还没等我松一口气,徐道长猛的将我一提,向病房里面拖去。

    “嘭”的一声,整个木门瞬间炸裂,白色的碎木片飞得到处都是。门外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一老一少,都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将身体的大部分都隐藏在其中。

    我定睛看去,那老者面如枯槁,没有丝毫血色的脸上嘴唇却红的惊人,双眼深深的陷入眼眶中,加上他的鹰钩鼻及其不搭的摆放在他全是皱纹的脸上,不正是黄义。

    我看到他的一瞬间,血液上涌就要向他扑去,徐道长一手抓在我的肩膀之上,把我按了下来。走上前去把我护在了他的身后。从容地微笑道:“黄义,你不趁着这个机会赶紧逃跑,还敢来主动找我?”虽然他的语气十分从容,但我从他微微弓起的腰背,看得出眼前的局面并不乐观。

    “呵呵呵呵,徐清然,你昨晚中了我的七煞钉,即使你修行高于我,但现在应该也没了多少反抗之力了吧。如果不趁着这次机会除掉你,后续不知你还会给我找多少麻烦。”黄义的声音依旧如桌椅摩擦地面的声音一样刺耳,让人听着就十分难受。

    徐道长右手在道袍袖中一掏,掏出了一柄浮尘,微笑着说道:“那你来试试看?”

    黄义没有再接话,反倒对着他身边的那个人说道:“徒儿,我先拖住这个臭道士,你去杀了那小子之后再来帮我。”

    那人往前一站我才看出,是二十岁左右的美少女,与黄义同样白皙的脸上有着同样鲜红的嘴唇,大大眼睛锐利地扫视着病房内的一切,高挺的鼻梁彷佛要映衬着她的高傲一般,一头的红发之中虽然已经长出了些许黑发,却没有一丝违和感。

    那人听到黄义的话之后,便将视线放在了我的身上,而就在我和她我四目相对之时,她的眉头却微微蹙起,我在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丝疑虑。

    我虽然受了伤现在有些无力,但在警队几年里一直都是格斗比武冠军的经历还是十分有自信的。可正待我要先下手为强的时候,徐道长却再次把我保护在了身后。

    黄义见此,伸出犹如干枯树杈一样的手,向徐道长拍出一掌,徐道长不退反进,右手将浮尘一甩,只见浮尘上的麈尾将黄义的手捆住了,借此机会接着一掌又向黄义的胸口拍去。

    黄义躲闪不及被击一掌后退两步,而他的徒弟想要越过徐道长来找我,同样被徐道长一浮尘击退。

    徐道长与黄义师徒战眨眼间就打成一团,三人速度都非常快,我的眼睛都有些跟不上三人,这时我才知道徐道长为何将我拦了下来,不说我现在还有些伤,就是最佳状态的我和他们三人比起来也不过就是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的水平。

    但不管黄义师徒速度如何快,招数如何诡异,徐道长脚下不停的辗转腾挪,却始终在他们二人与我之间,将我保护在身后。

    就在黄义师徒与徐道长僵持之际,黄义突然说道:“这帮家伙真的是像膏药一样,快走。”说罢,就带着他的徒弟转身离开了病房。

    徐道长仍然站立着,盯着门口,但我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丝精神高度紧绷之后的疲倦。

    刚刚一系列事情的发生不过几分钟,但从徐道长最开始是躺在病床上被推过来的就能知道他被那个所谓的七煞钉伤的很重,这一切的表现都是在强撑。

    就在黄义离开不到一分钟,几个急促的脚步声就在走廊响起,一直到了门口,却只进来了一个人。

    此人身高将近一米九,比我这个一米八的东北人高出了不少。一身黑色的中山装,国字脸显得十分刚毅。徐道长看到此人,紧绷的神经才彻底地放松了下来。

    来人冲着我微笑着说道:“你好,陈震。我是隶属国安部宗教事务调查局的赵稳定。这个案件后续会移交给我们,你安心休养就好,后续我们相关人员也会承担起你和徐道长的安保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