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玺继续说：“在那个时代，妖王、巫神是最巅峰的存在，远比现在的修士强大得多，是万族膜拜的图腾，哪怕最低级的野兽，只要有一个念想都能被这种存在感知到。”

    “那现在这些巅峰强者呢？”

    “不知道……我这次沉睡虽然想起一些事，但是不多，你要知道，当年人族的王依附妖族，就是学习了很多妖族的东西。例如作战方式，又或者生存方式，只是那些人最后发现这些并不适合人族，人族需要走自己的路才能活下去。”

    “所以先祖们离开了妖族？”

    “离开？哪有那么容易？妖族怎么可能放过这种圈养的血食？若不是当时恰好妖王与巫神打了起来，人族在两族夹缝中才有片刻喘息时间，这才趁机逃离妖族控制，从此走上一条与妖族和巫族不一样的路。”

    “这就是人族先祖们的由来？”

    古千莫仿佛是在听故事，奈何简短的若干字根本表述不出当初人族的险境。

    “不只是如此，自从妖族脱离出来之后，人族便不再以‘王’为尊，而是称作人皇，似是以镇人族气运。”

    “等等！玺爷，你是说妖族称王，巫族称神，人族称皇？这也有气运一说？”

    古千莫明白一些气运的道理，但是只改个名字就能控制气运吗？这个可没那么简单！

    “爷想不起来，但是有这么一说，据说当时人皇干了什么个大事……对了，妖族认为最强的并不是妖王，还有妖神，只是传闻妖神陨落，似是为了对过去神明的尊敬，后面的妖族就算修炼到很高的境界，也不敢称神，只敢称王。”

    “还有这么一说？妖族不是自古以强者为尊，既然是死掉的神明，是不是应该取而代之，这才应该是妖族强者为尊的思想吧？”

    “小子，有些事不能问，问了爷就算知道也不能说，何况现在也不知道。若妖族真有那么简单，就绝对不会放下自己的傲慢。你若是去石枯城可要小心，他们没那么好对付。一个四阶就已经这么难缠，你可要知道妖族这种修士还多得是。”

    古千莫看了一眼烧焦的地面，这些军士已经算是人族的精锐，如此依旧死伤成这样，古千莫开始担心起张百年。

    他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这家伙现在定然不会好受，不然死伤这么多人，多半是被妖族伏击了。

    留下水仙让其他几女都回去，古千莫骑上立月不敢再停留，寻着张百年他们的气息找了过去。

    又走出十几里地，发现两处战斗的痕迹，旁边妖兽死伤百十有余，根据样子看上去，是张百年他们突围出去留下的。

    又走了一段时间，立月发现张百年留下的气味突然消失，古千莫摸着下巴在立月背上扫视一周，脑中把来时的线路回想一遍。

    “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这里虽然遍地都是妖族的气味，显然是在想办法对张百年进行围猎，但是这又何尝不是张百年带着他们兜圈子？

    张百年自知自己人少，所以只打局部战，看上去像是仓促突围，其实仔细想来，他这是在牵引着妖族跟着自己跑。

    专门盯着掉队的少数妖族干掉，慢慢蚕食，分化与协同，靠的就是妖族一时猜不到自己动向。

    回想刚才路过看到的妖兽尸体，既可以是突围的假象，也可以是张百年打的歼灭战。

    古千莫脑中走过的路呈现出来，竟然是蜿蜒的长蛇状。

    他觉得张百年以少打多，原本还以为是弱势，现在看来只是战术问题，这人还真就厉害。

    也许战斗的方式人族初始是从妖族那里学来的，但是在无数时间的历史长河中，就算没有先天强横的肉体，靠着对于战术的理解，人族已经远胜巫妖两族。

    “现在失去了气味，应该是张百年发现了什么，已经放弃让妖族追着自己跑的节奏，立月，还能找到些什么吗？”

    立月摇头道：“大人，俺什么都闻不到，奇怪，人族怎么能隐藏起自己的气味？”

    古千莫苦笑一声，解释道：“因为这是学院专门针对妖族嗅觉研究出的药剂，只不过张百年这次竟然连角马的气味一起隐藏起来，看来他这次药剂带得不少。”

    古千莫一手摸着下巴，一手揽着水仙，正在想办法，却是听到水仙稚嫩的声音问：“大人，路上为什么没有妖族的尸体，是妖族没派高手过来吗？”

    古千莫解释：“妖族对于人族来说身上都是饱，肉身可吃，也可以炼丹，所以一般斩杀的妖族，只要时间充裕，都会被人族收集起来。唉——在妖族把人族当血食的时候，人族也何尝不是如此呢！”

    “哦，大人那些好吃的丹药就是从妖族肉身炼出来的？水仙喜欢吃，水仙也要杀妖族，然后拿来让大人炼丹。”

    水仙点点头，似是明白，似又是不懂。

    古千莫苦笑。

    “水仙乖，我可不会炼丹，若是有机会咱可以收上几具妖族肉身。不过咱现在还是要先找人重要。”

    “那要怎么找？水仙的镜子不会找人。”

    “看我的。”

    古千莫说罢从储物袋中摸出三枚铜钱，在手中晃了晃便向地上一投。

    坎卦。

    他随手一招，铜钱自行飞回手中，又如此投掷了两次。

    后两次的结果是，乾卦和离卦。

    古千莫顿时皱起眉头，心想：“这是什么卦象？坎为北，他们应该是像被行了才是。随后乾为西北，是说他们又向西北前行，可是离为南，这是怎么走法？”

    “大人，那边有动静！”

    立月不只是嗅觉灵敏，听觉也是厉害，就在古千莫还没察觉西北方有什么的时候，立月就已经意识到。

    “动静？走，小心过去看看。”

    古千莫还以为这是什么妖族设下的圈套，又或是张百年为妖族设下的圈套。

    原本是想找寻下线索，结果立月跳起越过几个距离后，发现四周竟然什么都没有。

    就在古千莫要询问立月情况时，前方地平线上，竟然冒起一丝的尘烟，尘烟奔腾不止，正是向着他们所在的地方奔袭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