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手术室很安静，不像小洁说的，早上的排期手术会听到护士的聊天声，笑声，有时候主刀医生也会跟着说几句。手术室里只听得到仪器的声音。斯斯拉着胆囊拉钩，站在主任的身边，对面是程程。她在见习的时候因为表现特别优秀，而且好学，被特例允许上手术台做助手，所以对手术台并不陌生。

    可能因为不是教学医院的缘故，这里没有医生会在手术前提问。斯斯一边想着当年见习的时候，手术医生总是根据提问回答情况来确定今天带谁上去做助手。好几次实习医生回答不出来的问题，被她一个见习医生给回答出来了，所以每次都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被人嫉妒也是要有实力的。

    “小姑娘，什么是胆囊三角？”主任突然发问。

    “由胆囊管，肝总管和肝脏脏面构成的三角形区域。”斯斯不假思索得回答。心里暗暗吐了一下舌头，什么事情就不能多想，想着想着就来了。

    “很好！不愧是N大的高材生，我看过你的评语，很优秀，尤其外科学、诊断学的老师！你的见习评价也很高啊，而且做过助手，我们这里的见习医生顶多写个病例，旁观一下手术了！”主任说道。

    “还好还好。”斯斯有点不好意思了。抬头看见程程也看向自己。

    “程医生，好好带带我们这位女医生。你太懒了，病历都不怎么写，总是扣钱，让我们这位小姑娘多帮帮你！”主任继续说道。

    斯斯看到程程的脸红了。

    手术面临尾声，主任对程程说道：“好了，下面的工作，你带着小姑娘一起做吧。”然后率先离开了手术室。程程问斯斯：“之前既然做过助手，有没有做过皮肤缝合？”“有的。”斯斯自信满满得回答。

    “好，我来缝合肌肉，你剪线。然后你进行皮肤缝合。”程程迅速安排好了一切。

    那是斯斯第一次见程程缝合，发现他的手法很娴熟，不愧是这么年轻已经成为了主治医生（鹏告诉斯斯，程程就比她大3岁）。

    “好了，你来，让我看看你这个优等生的技术。”程程把持针器和镊子递给了斯斯。

    一句话把斯斯的好胜心给激起来了。她不动声色得接过持针器，手法娴熟得缝合了起来。记得当年那个见习的带教老师是个主任，对手术的每个细节非常讲究，包括缝合。斯斯的第一次缝合，是老主任抓着斯斯的手示范了前两针后，她自己缝了后面4针结束的。还记得当时她紧张得脑子一片空白，汗水湿透了后背，主任如炬的目光落在斯斯的手和针上。当年还没有缝合模块儿，那次手术后，斯斯自己买来了持针器，镊子，拿着手术室里剩下的缝合线，然后买了一块儿肉，自己在家练习的缝合。那时候正值酷暑，租的房子里只有电风扇，等练习完毕了，肉也臭了，为了这个，斯斯一个月都没有碰过荤腥。。。

    “很好！你在家里下了很多功夫吧！”程程的话语打断了斯斯的回忆。斯斯抬头笑了笑。记得见习的第二次手术，斯斯缝合完毕以后，老主任也是这么说的。从此以后，老主任的每台手术都会叫上她当助手！

    “你可以不承认，我看的出来，你的手法赶得上那些工作过好几年的住院医了。前途无量啊！”程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