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临圣杯战争

第二十九章:半开的幕布

    “Assassin……有什么异常吗?”冬松挑了挑眉毛,瞥了一眼单膝跪地的Assassin,用镊子夹着浸满魔力溶剂的脱脂棉仔细擦拭着试管口。

    试管中的溶液在咒语的催动下快速地分离开来,支离的魔力汇聚成蝼蚁般的碎片,附着在试管壁上,散发出微末的红光,转瞬即逝。

    失去光芒的碎片随风飘荡,落在草偶无神的双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绿光,融入无尽的黑暗中。

    “没有。”Assassin摇了摇头,它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要在这个时候否认,却还是压抑住面具下那张漆黑的魅影。

    “好痛……这次,是真的死掉了吗?”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挣扎的空间,无尽的黑暗,无尽的冥响,无尽的寂静,“可是……”

    “没有。”他的耳边传来一句熟悉的话语,缥缈的声音似乎在冥冥中暗示着另一个空间的存在,他兀自动了动脑袋。

    尽管知道并不是在和自己说话,他仍旧是放弃了睡过去的想法,“至少……我……”

    幻想之中的梦魇紧锁住他的咽喉,生生掐断,再一次醒来,如出一辙的剧情,像极了湖面的倒影。

    “呼——”他长吁一声,再次睁开了眼,准备迎接将至的死亡,却突然间昏睡过去。

    “从现在开始——”他的意识诞生于可感知的时间里,眼前赫然站着的是那位创造着——冬松,正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你就是我的得力干将了”

    他略带诧异地适应着突然传来的感官的刺激,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口中不自觉地吐出意识来不及反应的话语——“我愿意效忠于【--】……”

    “嗯,是这里坏掉了。”

    他诧异地抬起头,崇拜地仰视着那个男人,“杀,杀掉……Berserker?!”反复斟酌着脑海里回响的那句话。

    不及他反应过来,男人便背过身去,凝望着窗外射来的万丈金光。

    “想要成为的正品,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他】,不是吗?”男人狞笑着转过头来,发出机器卡壳的吱嘎声,“你已经很强大了,去吧,不要让我失望!”

    “是啊,我已经足够强大了!”他的脑海里莫明的刻入这句极为励志的话语,手中的长戈飞速旋转着杀出房门。

    “垚七啊,我跟你讲——哎,你脸怎么了?”炅木樨轻轻触碰着金垚七受伤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和谁打架了?”

    金垚七愣了愣,无奈地摇了摇头,手指在凝结的伤疤上抚摸着,“没什么,不小心摔了一跤。”她撇过头,躲开炅木樨犀利的眼神,“你刚刚要说什么来着?”

    “额……哇,你知道吗?我回去看到有人在网上吐槽知临中学,然后你猜怎么?”炅木樨兴奋地讲起假期里的奇闻异事,俨然把刚刚的事情抛之脑后,兴致勃勃地盯着仓促的金垚七。

    “啊……额……怎么了?”金垚七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后怕地看着饿狼般的炅木樨,“知临中学要倒闭了?”

    “哎呀,不是——你有水吗?”炅木樨吞了口口水,接过金垚七的水杯咕嘟咕嘟灌了几口,“才发了没几分钟,下面就一大堆的所谓的家长发表评论,说——我家孩子也是知临的,知临学习环境好,生活环境好什么什么的……无语死了,平时也没见他们出来说话。”

    “啊,怎么这样子啊!”金垚七皱了皱眉头,瞥了一眼黑板上的课表,手指烦躁地敲击着桌面。

    “哇,第一节就是政治课哎,睡觉睡觉!”炅木樨伸了伸懒腰,惬意地打了个哈欠,在桌面上清理出一片容身之地后倒头就睡。

    不出意外地,教师外传来熟悉却出乎意料的声音,引得后排的人发出一阵唏嘘声。

    “这节课先上英语,冬老师今天有事来不了。”连老师抱着课本和小蜜蜂大踏步走到讲台桌上,扫视着昏昏沉沉的班级,“怎么回事啊!刚回校就想睡觉,在家里都在干嘛呢!”他用力锤击着桌子,妄图惊醒梦中人。

    “回家的时间如此宝贵,怎么那用力睡觉呢……”

    “胡扯,你看金垚七同学留在学校,不是就很精神,别人都有……”他滔滔不绝地批评着,跨越时空的概念,对着讲台地下沉沉睡去的同学,发表着励志宣言。

    睡觉的人并不会因此而醒来,反而是清醒的人变得越发烦躁起来,不住地看向癫狂的班主任,无奈地搓着手。

    梦境里的时间和现实中的时间里一样的吗?

    答案是否定的,于现实里投射出梦境的幻镜,于梦境里映射出现实,与镜面两端的时空相似,却又截然不同。

    加速的时空,放缓的时空,平行的时空,交织着出现在无边的梦境里,转瞬间一柄长戈刺穿林鸢鸿的房门,赫然是“Berserker”杀到。

    “您好。”林鸢鸿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在一边,翻看着越发复杂的案情卷宗,瞥了一眼熟悉的电话号码。

    “是林检察官吗?我是阮女士,区啜莼的妈妈。”电话那头的女人耐不住性子地自报家门,却只得到林鸢鸿淡淡的嗯的一声。

    “有什么事吗?”见她沉默不语,林鸢鸿皱了皱眉头,在挂断前礼貌性地询问到。

    “有,那个不好意思……其实,这次是……”阮女士的声音戛然而止,短暂的几秒后再次传来略带疲惫的声音,“区啜莼的事……希望……”

    “啪”林鸢鸿清脆地挂断电话,打开静音,继续查看着从医院拿来的记录和综合楼前天的见闻,“奇怪。”她啧了一声,思考着阮女士未讲完的话,反手又拨了回去。

    电话里传来塑料袋窸窸窣窣声摩擦声,随后便是纸张撕裂的声音,“林检察官,区啜莼是怎么死的?”

    林鸢鸿愣了愣,眉间闪过一丝疑惑,瞥了一眼号码,并没有拨错,“你不知道?”她停止翻动卷宗,深情严肃起来。

    “不知道。”阮女士疲惫地回答到,翻看着与方寸交流的记录,于昨天戛然而止的会谈,“我想……”

    长戈刺破砖瓦的声音震耳欲聋,整栋楼都在震动的中毁于一旦,“没错,我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