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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东西老脸一红。
他只能看到这两人的名字,还真没有想到,年纪相差这么大的两个人,竟然有可能是父子?
难不成,这个世界也刚刚实行了二孩政策!
不过于东西的尴尬只持续了一小会儿,他脑子动了动,飞快想好了说辞。
“客官,话可不能这么说,刚刚那只是个小小的失误——主要还是匆匆看了一眼,随便算了一卦,只顾着看名字去了。
当时只是想着,这样说出名字更能表现自己不是个骗子,毕竟那关系胡诌中的几率,可是要大多了,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
你想想,要是我真的准备完全,安了心的来骗你,那不是应该什么都搞清楚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你们的关系都说错吧。”
于东西将自己想象成真正的算命先生的角色,不知不觉间,说话都带上了脑子里不知什么地方冒出来的称呼。
那程境虽说依旧摆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还嘀咕着“还喊我客官,分明就是要骗钱”之类的话。
不过,他的身体却是很实诚的往于东西的方向凑了过来,来到了那简陋的桌子旁边。
于东西估摸着,这人应该处于半信半疑的状态,甚至偏向不信多一点。
但他既然坐了下来,那就肯定是有难事,想要碰碰运气;自己也就有机会。
可随着他走过来,于东西才发现了一件尴尬的事情。
从魔术师那儿顺走的椅子就只有一把,但是看现在这个样子,谁站着都不合适。
于东西想了想,还是留住客人要紧,便将那椅子从自己那一侧拿了出来,示意程境坐下——至于他牵着的儿子,自然是等在一边,跟于东西一般,默默站着了。
像是想要先验证一番面前这人的能力,程境说到:“不如先生先算算,我这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于东西背靠那张桌子,虽说只有腿能够真正触到那桌子,但就像是靠着一堵墙,站得稳稳当当,身后的衣衫隐隐有被那堵厚实的墙挡住之势。
但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
这儿的人可不像天球人那般从未接触过这种神奇事宜,当即心头一惊,默默想到:“这难不成是真正的奇人,能够勾动天地造化,随意而动,想要靠墙,这天地间便为此专门修建了一堵无形的墙?”
异面斗法的普及,对于普通的大多数人来说,增长了见识,也有了一个努力的方向。
但修炼到钻石以上,开启神通之法,确是少有的。
眼下看到这人的这一番动作,自然是联想不断。刚刚跟自己说好,这种江湖骗子的话绝不可信,就来随意听听他讲讲好话,当是放松心情的,这会儿好像也有些动摇了。
而于东西并不知道这人瞬间便已思绪万千。他之所以这样做,只是觉得自己直愣愣站着,好像很尴尬。
他也在认真思考,程境提出的问题。
这个时候,他能够倚仗的就只有技能树,但那树上也长不出这相关的信息来。
于东西只能半真半假说到:“程先生什么都没有说,按照我们这一脉的方法,通过面相,就只能够知道您的名称、兴趣爱好、工作之类的事情。”
于东西说出这话,心头感觉这次生意八成是凉了。
那家真正的算命先生会如此算命说话?
没想到的是,听到这话的程境却是眼前一亮。
虽说现在算命先生少见,但他程境为了解决问题,什么法子都想过,这算命先生自然也寻过几个。
但他们在拿到完整的生辰八字,之后,又看过他的面相手相甚至足相,最后得出的结论却都大同小异,出的主意也是叫他去城隍庙烧香、出钱修缮土地庙。
而那些所谓的得道高人僧人道士,在程家好吃好喝供着许久,长胖十五斤也没能解决问题之后,也被轰出了他们家门。
也不是没有遇到过真正会这些的人,只不过那大仙远远地看着他,说他应堂发黑,转过身去就飞快的跑了。
这下子听到于东西所言,竟然觉得这人所言与众不同,殊不知于东西自己却是想要学一学他口中骗子的忽悠之法。
程境心头又多信了几分,不过还存留着最后的一丝怀疑,他问道:“那就请您说一说,您能够看出来的东西吧?”
于东西点了点头,一直看着他头上的技能树,开口道:“你会酿酒。”
听到这第一句话,程境只是点了点头,心里头并没有什么惊异之色。
他家里祖祖辈辈酿酒,就是靠着这一手百花酒,挣得这繁华地带的大铺面,挣得荣华富贵,挣得四方好友。
身处这样的环境中,身上肯定有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这人要是鼻子灵光,闻到一丝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这一次,他的的确确相信了,这人没有事先调查过,不然关于这件事,要么会说得更详细,要么就干脆不会提。
看着于东西一直盯着他透顶的模样,程境总觉得怪怪的,又有些头皮发麻。
“你还是个钓鱼好手啊。”于东西又多看了几眼那乱七八糟的技能树,琢磨着挑了一个说了出来。
程境的钓鱼这项技能,上面没有一点新的技能点,虽说本身的级别挺高,但隐隐有消退之势——或者说,已经消退过一些,眼前看到的,都是剩下的了。
于东西估计,这样的技能,肯定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使用过,当前知道的人或许不算太多,眼下说出来证明自己正好。
程境的眼神变了变。
在年轻那阵,家里有钱不用他早日工作,又有些少年的中二头脑,觉得自己以后的日子一眼望得到头,都是在这酒窖里度过,便趁着还没有将这沉重的担子压在肩头的时候,出去“云游四方”。
他的钓鱼手艺,也是在那个时候练起来了。
后来家里突遭变故,父亲逝世,程境不得已回到家中,接过了一切。
但是,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拿起过鱼竿,再也没有钓过一尾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