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说你欠不欠？明知不是牛婶的对手，非要逞能！

    这下被收拾一顿，舒服了？”

    我趴在床上，后背火辣辣的疼，手中握着一枚系统出品的疗伤丹，犹豫半晌还是没勇气吞下。

    毕竟只是一些皮外伤，擦点药第二天又能生龙活虎。可万一药效不佳，顺带再有点副作用，我可能就要承受双倍伤害了。

    牛婶也就是运气比我好了一点，要不是坑逼系统拉跨，我定要狠狠灭一灭这个泼妇的嚣张气焰。

    届时躺在床上唉声叹气的就只能是她，而我孙某再略展手腕，日后她见了我少不得要称呼一声‘少爷’！可如今，棋差一招！

    “诶呦！

    素素你轻点，少爷皮嫩的很，哪里经得起你这般大力！

    你说你，天天就知道去听课，不务正业，学到什么了？

    再这么下去，丫鬟你都不会做了！”

    “你也没给过我工钱，爱擦不擦！”

    ‘当啷！’

    小妮子用力将瓷瓶掷在床沿上，抬脚就往外走。

    反正药已经上了个七七八八，小妮子使性子就由着她去好了，我是不会再劝的。看看时间差不多也到了饭点了，我对着门外嘱托道。

    “素素把粥热热，对了，牛婶留的鸡腿给少爷炖上！”

    “哼！那是牛婶留给我的！”

    “说什么胡话呢！明明两条鸡腿，其中一条定然是给少爷我补身子用的，你可莫要贪墨了！”

    ...

    喝着粥，啃着鸡腿，又让我回忆起了前几年的惬意生活，想当初这一条鸡腿，我也只吃那肥瘦相间的一小截，再看如今恨不得连鸡骨头都吞入腹中，心底难免升起一丝萧索之意。

    本来我还想着吃完自己的看能不能蹭小妮子几口，没想到素素吃的比我还快，我赶紧将最后一口肉伴着小许骨头吞入腹中。

    “素素，你看着少爷干嘛？少爷手里可就剩骨头了，要不你明日再去嚷求牛婶？

    就说少爷重伤不治，没几日好活了，看她肯赔多少？”

    小丫头白了我一眼，

    “今日要不是我拦着，少爷这会儿还能下床？

    去求牛婶倒是可以，就怕牛婶一听少爷快不行了，反跟过来补上几鞭子，少爷要是吃的消，我明日一早被便去！”

    “咳咳，那还是算了吧，她也就是个寡居之人，少爷我不跟妇人一般见识！”

    喝了口粥，舒服的打了个饱嗝，顿感身子上的疼痛也跟着弱了几分，小妮子竟还在盯着我看，看的我有些发毛。

    “素素你今日为何奇奇怪怪的，似要跟少爷诀别一般。

    不会是女权讲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吧？难道你要毒害少爷？

    呕，呕！”

    ‘啪啪！’

    小丫头赶紧上前，用力在我后背拍打起来，我憋红了脸总算将卡在喉咙里的鸡骨头吐了出来，长长出了口浊气。

    “少爷你胡说什么呢！今天集市上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先说好，女权协会要是募捐咱可不出份子钱，其他都好商量，要是你傻乎乎的肯去出力，少爷我也不拦着。”

    素素气的一跺脚，扭过了头，片刻又嘟着嘴转了回来。

    “少爷！我今日在集市看到了县衙的告示，听人说北方魔丸国进犯，要征兵，一户至少要出一个壮丁。要是你被他们抓了壮丁可怎么办？”

    吓我一跳，我还当什么大不了的事呢，这点屁事也就小妮子会一惊一乍。

    “魔丸国隔三差五就会到边境劫掠一番，往年不也有征兵吗？放心少爷祖上有功绩护身，征兵征不到少爷头上的！”

    小妮子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担忧之色愈浓。

    “可，可我听女权协会的姐妹们，魔人已经打进关了。他们奸杀掳掠无恶不作，万一他们贪图素素美色，将我掳走，少爷你以后就要守寡...

    县里有关系的姐妹已经打算跟随协会南迁了，就连牛婶一家也打算往林子里迁徙，要不我们也跟着去？”

    看着小妮子低眉顺眼的羞涩劲，我张了张嘴，斟酌片刻，还是觉得说直白点比较好。

    “素素，人贵有自知之明，你能时刻保持危机意识，少爷我很欣慰，但魔人眼睛又不瞎...”

    “吧嗒！——哼！”

    小妮子冷哼一声，将一双竹筷丢到我面前，叉腰摔门而出。

    我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很含蓄了，小性子而已，待明日小妮子定然消气。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就算没有素素说的这些担忧我本来也不打算在长宁县久留，手握升仙令，又有系统傍身，仙家才是我孙某大展拳脚的好地方。

    但这会稷山究竟是什么地方，我并不知晓。平素我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长宁县城，以往也只从来往府上的侠客口中得知过一点外界情况，却并没有听说过会稷山。

    拄着烧火棍，挪到屋外，发现小妮子正躲在房门外偷偷朝屋内打量，右手捅开了窗花纸，左手还握着小铜镜时时自省。

    “咳咳！”

    小妮子吓了一跳，急忙将铜镜收到怀中，委屈的瞅了我一眼，又要离去。

    “素素！”

    “少爷，你是出来跟我道歉的对不对？”

    听到我的呼唤，小妮子一扫阴霾，嘻嘻的挽住我的手臂，我忍住卡在嘴边的话，毕竟我找素素是要求她办事。

    “算是吧！”

    “我就知道，今天课上讲了，男人都是嘴上一套，心理一套的！其实还是很在乎人家的...”

    一双小手不断拨弄我的鬓角。

    “好了，你这跟哪学的乱七八糟的，别闹！

    素素我记得早年府上曾有一副月燕府地图，你把它收哪了？”

    “地图？”

    “就是老爷临走前时常取出来观摩的那副，你小时候还在上面烧了个洞的那张！”

    少妮子突然眼睛一亮，

    “嘻嘻，就是我烧完洞后，少爷被老爷毒打那次？收着呢！”

    我无语的咧了咧嘴，小妮子对我替他背黑锅的事记得倒是清楚，不过那次很是奇怪，老爹明明跟我一起在屋外看到了小妮子的发指行径，却独独将我揍的屁股开花，往事不堪回首啊！

    小妮子说完，跑到厅堂将厅中供桌拖到正中，灵巧的攀上供桌，小手在房梁处来回摸索几下。

    灰尘伴着碎屑簌簌掉落下来，素素手中抓住一个长长的包裹，用力从梁后拽了出来。

    我用力抖了抖包裹上的灰尘，不禁被呛了几下，急切的抽出丈许长的地图铺在供桌上。

    “素素掌灯！”

    “少爷你找啥？我们是不是也要南下了！”

    我从素素手中接过油灯，自上而下，从左到右，仔细搜寻着会稷山，可看来看去我眼睛都有点酸涩，还是一无所获。

    见我面色有些沉重，小妮子凑了过来有模有样的学着我的样子打量起来。

    “少爷听姐妹们说江陵是个好地方，我们要不要也去那？对了少爷江陵在哪能指给我看看嘛？”

    素素是不识字的，小丫头小时候还是很乖巧的，坚信女子不才便是德的真谛，只对女红感兴趣。谁能想到女大十八变！

    我无力的垂下手臂，随意在地图上一指。

    “诺，就是在你烧的洞旁边，这不就是吗？江陵差点就被你一把火给烧没了！”

    小丫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低下脑袋噘着嘴对我指的地方左看右看，乐开了花，我还真是搞不懂她。

    “咦？少爷这俩字我好像在哪见过。”

    呵，你见过的字可多了，就是没网脑子里装。我已经没有了跟小妮子拌嘴的心思。

    “我想起来了，就是玉牌上的那俩字！其中一个比划特别多...”小丫头兴奋的从怀里摸索出了半截玉牌对着地图比划起来。

    我心中咯噔一下，赶紧朝地图看去，素素手指下压着的正是‘会稷’的‘稷’字，只不过后面是一个沟字。

    ‘会稷沟？’

    这个叫会稷沟的地方正在孔洞边缘，上面已经有一丝烧焦之色，如果不仔细看还真难以发现。

    难道说会稷山就是素素烧掉的这部分？

    我兴奋的给了小妮子一个大大的拥抱，对方竟借势瘫软在我怀中，我赶紧将小妮子扶正。

    “咳咳，素素今日早睡，明日清点家当！”

    “少爷我们要去江陵吗？耶！”

    该死的，女权协会居然也往此处迁徙了？还真是阴魂不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