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听到了脚步声，月光下，坟地里四处晃荡的，还能有谁，肯定是守墓人，我连忙把书，珠宝，还有一些其他的陪葬品装进了我携带的袋子里，离开了墓地。回到家里，我点上蜡烛，清点了一下自己的战利品，这些东西，都是关于亡灵法术的，在皇城，亡灵法术就像乌鸦，人人避之不及，这种东西，肯定难以抛售。”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习亡灵法术的？”沈念追问道。

    “就快讲到了。”伊恩看着黑暗，好像在看着沈念看不到的东西，“那是一个雨夜，我躺在床上，又从噩梦中惊醒，我想到了妈妈，我已经半年没有看见她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了那本书里讲的，可以与死去的人对话。”

    “我翻开书，书上讲，召唤死去的人并不难，只需要她生前的物品和她的骨骼，就可以从另一个世界将他们召唤过来。而要见到他们，需要将柳树叶泡在清水中，泡上三天，再用柳树叶拂过眼睛，就可以看见鬼魂。在仪式前，需要燃烧鼠尾草，这是亡灵法术的特点。”

    “你成功了吗？”

    “成功了。”伊恩说道。“这是最简单的亡灵法术。我看见妈妈就在我的眼前，我与她聊了聊我的情况，她告诉我那个地方很黑，生活着一些恶魔，他们会吞噬已死之人和诱骗在世之人的灵魂。”

    “天已经黑了，你该回去了。”伊恩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沈念走出门，外面的云层很厚，天灰蒙蒙的，看起来马上就要下雪，伊恩出来送她。

    两个小孩在旁边踢球，球是旧布团缠的，很脏。一个孩子不小心把球踢到了沈念身上。

    小孩想过来捡球，伊恩抢先把球扔了回去。

    “这是偷钱包的一种手段。”伊恩解释道，“离他们远点，更小一点的孩子会缠着你直接要钱。”

    两个人并肩走着，走到一半开始下雪了，雪花落在他们身上，瞬间打湿了他们的头发。

    两个人同撑一把伞，伊恩打着伞，这把伞有点旧了，伞骨还用线缠过，好在足够大，可以撑的下两个人。

    肩挨着肩，不知道为什么，气氛有点暧昧。

    沈念能感受到伊恩身上的气味，是鼠尾草燃烧的味道，还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她不经意间看到了伊恩的耳洞。

    “你打过耳洞？”

    “穷人家的小孩有个风俗，十五岁的时候打耳洞能活的长。”伊恩摸了摸耳朵，“之前还戴过耳坠，不过也卖了。”

    沈念暗暗地想着什么样的耳坠或者耳钉适合他。

    很快，他们走到了饭馆，一辆马车停在饭馆门口，沈念认出来是狄龙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