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剩下的一只，则是一团庞大的黑雾。

    这黑雾上还有一对实质化的牛角，我想李歆莘施展秘术后，应该是让牛鬼提前苏醒，故而李歆莘遇上的便是牛鬼，也正是死于牛鬼之手。

    不然放眼整个世间，哪怕是李武成亲自出手，也不可能杀得了李歆莘。

    牛鬼桀桀大笑道：“来得正好，我早就怀念能有资格穿紫袍阴阳师的血肉了，正愁一个不够分呢，想不到你小子却是羊入虎口主动送上门来！”

    但蛇神却是神色复杂，随后蛇神口吐人言，道：“且慢动手！我与这小子有缘，让我先好好跟他聊会天再动手也不迟！”

    牛鬼和蛇神的来历已经难以追溯，按照李武成和我爷爷李武溪几十年来的调查，他们认为牛鬼是世间的第一只鬼怪，而蛇神却是第一只妖魔。

    牛鬼蛇神经历了一个又一个的文明时代，目前已经无人知晓这两只妖魔鬼怪到底存在了多久，又有多少文明覆灭在牛鬼蛇神之手。

    听蛇神这么说，牛鬼也只能点了点头，毕竟同为天道使者，牛鬼也得给蛇神几分面子。

    随后牛鬼便走到一旁，居然开始闭上双眸打盹，而我却是有些疑惑。

    因为我总觉得这蛇神的身上，有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

    “怎么，这也才三年不见，你那么快就不记得我了？”

    蛇神缓缓移动了一下庞大的身躯，兴许也正是因为这个举动，让蛇神意识到了什么。

    只见蛇神张开血盆大口，道：“我都忘记了，我之前不是以这幅身躯见你的！”

    黑雾缭绕之中，刚刚还无比庞大身躯的蛇神，竟是变成了一只堪比藏獒的黑犬，且浑身都充斥着难以言喻的爆炸性肌肉。

    只不过当我看到这一幕时，我更是被震惊得难以言喻。

    因为这条黑犬正是陪伴我多年的小黑，也就是死于雨天之中的小黑。

    对于小黑我一只是心怀愧疚，当年也正是因为小黑的死，这才让我和老头子决裂。

    不过这老头子身负龙气，我虽说想和老头子决裂，眼下也没到那个时机。

    可我万万想不到，我爷爷李武溪耗费几十年的心血，我大伯公忍辱负重几十年寻找的牛鬼蛇神，这蛇神居然就在我的身边。

    “吾等脚踏黑暗之雾而来，是为天道左右护法与使者，你们这微萤文明之火，居然敢与日月争辉？”

    小黑极具人性化般坐在一块石头上，同时又翘着二郎腿，毕竟都曾相处多年，故而小黑也直接一次性将所谓的天道秘密全盘托出。

    不过我认为小黑肯定是因为经历了红尘之事，加上和我陪伴多年之下，只想让我死之前能够死得明白罢了。

    话说刘伯温的魂魄，的确是还被关押在寒冰地狱之中，但刘伯温临死之前都不曾弄过什么奇卷天书。

    奇卷天书其实就是一个噱头，是天道根据各个文明的阴阳师发展程度，来决定不同文明的古书。

    简单来说，奇卷天书是天道为了让阴阳师陷入你死我活的争抢，所弄出来的一本书罢了。

    而天道是无形的，天道既是法则又是规则，既是时间也是空间。

    一个文明能否继续长存，并非是取决于天道，而是身为百灵之长的人类本身。

    自从地球出现生灵后，天道就一直在掌控一切，一直到人类成为了百灵之长，天道这才开始执行所谓的五千年覆灭文明计划。

    上古时代的文明并非是覆灭在天道手中，而是来自于对未知的恐惧，造成了上古时代常年不断的战乱。

    同时新的文明也开始蚕食上古文明，不过上古时代文明虽不是葬送在天道手中，但多多少少也和天道摆脱不了关系。

    如今科技文明已经取代了半原始时代，但天道曾经预测过，以人类目前的科技技术，在尚未完全掌握奥义之前，只能是自取灭亡。

    “我和牛鬼，既是太阳也是月亮，既是天也是地，是黑是白是乾是坤，更是阴与阳！”

    小黑就像是在描述一件丰功伟绩的故事般，因为从古至今，无数阴阳师中的佼佼者们，都在寻找对抗天道的办法。

    但所谓的对抗，其实就是这群阴阳师强者们，在掌握常人不可及的阴阳秘术后，不愿受到天道监督的反抗手段罢了。

    简单来说，这就相当于是叛逆期，天道抚养人类长大，而人类却要逆反天道。

    “该怎么跟你形容呢，如果你本来是一名普通人，管理你们的是维护一方平安的警察，但当你成为阴阳师后，还有所谓的管理局来统筹你们，而当你成为大天师的时候，管理局对你的威胁已经不大了，而眼下你已经一脚临门紫薇帝尊境界，管理局根本无法对你形成威慑力，我和牛鬼就相当于管理局，这一点你明白吗？”

    小黑的话让我一时之间难以接受，我一直以为天道覆灭一个个文明是为了天道自己。

    但我想不到文明并非是覆灭在天道手中，而是处于进步发展之中。

    正所谓欲先发展，就必定要先覆灭，而天道每次在文明覆灭前，都会竭尽所能帮助覆灭的文明留下希望的种子。

    简单来说，那就是所谓的强者，不想继续被天道束约，可如果这群阴阳师没有束缚的话，那世道又会乱成什么样子呢？

    这一点我无法想象，我也不敢去想象。

    因为如果真正的强者无所顾忌的话，那对于生灵乃至于整个世界而言，都将是一场浩劫。

    一名阴阳师根本不可怕，一名紫薇帝尊境界的阴阳师，对世间来说也不算什么。

    但若是一大群紫薇帝尊阴阳师同时出现的时候，那这世间几乎没有任何力量能够击败他们。

    而天道的作用就是威慑天师级别以上的阴阳师，只不过阴阳师中的佼佼者们，也不想受此束缚，故而纷纷展开了一系列的反抗。

    老子骑牛西出函谷关这件事我们暂且不提了，毕竟身为道教始祖，老子李耳这人身上的神秘色彩过于浓重。

    张道陵当年创下了五斗米道，其目的就是要以金木水火土五行来对付天道，只是很可惜，张道陵肯定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