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纪元记事

12-商人

    艾尔兰顿独自骑着马,拉着货车前往村子。

    他要扮演一个商人,去村子里回收农作物。

    法妮说她自己会扮演一只“亲人的野兽”,然后悄悄潜入村子里。等时机到了,再跟他联系。

    树木逐渐稀疏,一片空地上竖立着排列得有些随意的屋子。村子最外面的那个有些破旧的教堂尤为显目,那位前来协助的“清道夫”现在应该就在那里。

    艾尔兰顿驱使着马匹不紧不慢地走到村子边缘。一个浣女在村子外面的河流旁清洗着衣物,她听到动静后抬起头,看见了骑在马上的艾尔兰顿。

    浣女露出惊讶的表情,她对于外人的突然来访有些意外。她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但没有时间留给她了,那个看上去年轻富有的外来人正向自己靠近。

    她慌忙洗去手上的泡沫,连忙站了起来。

    艾尔兰顿在离浣女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下了马,然后朝浣女靠近。

    “小姐,”他调动自己的面部肌肉,让它摆出一个看上去有些愚蠢的表情,“请问你们的村长在哪里?”

    浣女没有回答,只是盯着艾尔兰顿看,看上去有些走神。就在艾尔兰顿快要以为她太过于内向不愿回答而要离开时,浣女突然低下了头。她把双手别在身后,小声地说:“应该在他家,往里走,烟囱最高的。”

    “谢谢你,小姐。”艾尔兰顿习惯性地露出微笑。他对浣女微微点头致意后,骑上马进入了村庄。

    浣女似乎静止在了原地,好一会儿后她才拍拍自己的脸,继续洗起衣服来。

    ……

    村子里烟囱最高的房子便是村长的家。

    一路走来,不少村民向艾尔兰顿投来好奇的目光。艾尔兰顿甚至注意到了有一个状似乞丐的人偷走了他车上的一根胡萝卜。

    不过艾尔兰顿并没有去阻止他,只是继续朝村长家前进。

    他在村长家门前下马。这个房子与其他的房子区别不大,不过更加高一些,较为突出的是他高耸的烟囱。艾尔兰顿敲响了门,不一会儿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打开了门。

    他精明的眼睛不停地转动着,上下打量着艾尔兰顿,然后发出有些有些阴沉的声音:“有什么事吗?”

    “农夫的一次疏忽,让地里的庄稼死光了,”艾尔兰顿已经提前想好了措辞。在村长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在注意着村长,不过村长的肉体似乎和一个普通老人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独立节就要到了,我需要更多的蔬菜,其他的食物也可以。”艾尔兰顿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金塔勒,“我会付钱的,足够让你们满意。”

    村长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他扫过一眼金塔勒后又将目光集中在了艾尔兰顿身上。但是其他的村民已经开始骚动了。

    “他们都看到了,”村长慢悠悠地说,“你去空旷的地方等着吧,很快就有人拿着东西来找你了。”

    说完,村长合上门,回到了他的那个阴暗的屋子里。

    艾尔兰顿虽然感觉村长的行为有些奇怪,但他实在察觉不出来什么。他骑上马,不管那些躁动的村民,向着村头的教堂走去。

    ……

    佩勒拉打理完菜园后走出了教堂,她看见了一群村民抱着各种食物围在一辆马车旁,而马车上站着艾尔兰顿。

    艾尔兰顿?

    佩勒拉惊讶地瞪大了眼,她不明白为什么艾尔兰顿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在这里,高价回收农作物?

    是的,“高价”,这个价格已经溢出市场价太多了,听得佩勒拉都要忍不住到菜园里拔几颗菜卖给艾尔兰顿了。

    同时,她也有些担心。不仅担心艾尔兰顿会被卷入这场风波,也担心他维持不好秩序造成意外事故。

    佩勒拉挤进了人群。有几个人看见了牧师,自动让开了道路,但大部分人并没有退让,都是佩勒拉靠着自己的力量才将人群劈开一条道的。

    她靠近中心,看见两只半人高的狼站在艾尔兰顿旁边。她想起艾尔兰顿在瑞斯国家历史学院学习,那么这两匹狼应该就是他召唤出来的。

    艾尔兰顿也看见了佩勒拉,他也没想到前来协助的“清道夫”是佩勒拉。不过他很好地控制住了表情,然后朝佩勒拉使了个眼色,虽然他也不清楚佩勒拉有没有看懂。

    看起来是凑效了,佩勒拉退了回去,回到了教堂。

    见状,艾尔兰顿继续自己的工作。大部分的村民已经来了,其中有些人的“气味”有些特殊,而在他们之中,一个瘦高的年轻人最为明显。

    艾尔兰顿锁定了那个年轻人,然后继续接过村民递过来的一捆菜。

    佩勒拉回到了教堂的后院。刚才艾尔兰顿不停地对她眨眼,好像要说些什么。佩勒拉大概理解了他的意思,应该是叫她不要去打扰他吧。

    现在魔力之线更加混乱了,但是有许多条都连向了更远的地方。

    或许这些线的终点就是罪犯的所在之地。她想。

    这时,一只橘猫跳上了墙壁,然后轻盈地落在了窗沿上。她开口道:“那是我找的帮手……艾尔兰顿。”

    “诶呀,你也太过于警惕了吧。”橘猫有些诡异地笑了起来。

    佩勒拉反射性地拔出身上随身携带的刀具向橘猫刺去,并最终停在了橘猫脸前。

    她觉得这只猫的语气有些熟悉,于是试探性地问道:“拉妮小姐?”

    “怎么连我的名字都记不住。”法妮像只真正的猫一样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我叫法妮·勒麦迪斯·加西亚。”

    “不,我只是试探,毕竟你有可能是罪犯冒充的。”佩勒拉这才把刀收了起来,但并没有完全放松警惕。

    她询问道:“你说,艾兰是你的帮手,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觉得他能帮上忙。”

    “艾兰,呵呵。”法妮笑道,“看来你们认识,而且关系还很好?”

    法妮跳下窗台,迈着猫步向通往教堂的门走去:“他是关键,你不必担心,按我说的去做就好。”

    佩勒拉狐疑地盯着法妮。当法妮悠哉地走到门前时,门正好打开了,而打开门的人,也恰巧是艾尔兰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