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层为什么和上面一层不一样？”

    张开看了眼一旁哼哧哼哧滚粪球的屎壳郎，问道。

    “这个说来话长……世界崩碎你知道吧？”

    见张开点头，黑狗继续道，“崩碎以后，我们这块世界碎片的天道觉醒了灵智。”

    张开默不作声，思考着黑狗话里的意思。

    “我原本是金丹期。”

    黑狗的话再一次让张开警惕，不过黑狗没在意，继续道：“当时我们之中出现了一位天道之女。”

    “天道打算借她的身体，指挥我们，带领世界碎片在永劫天空立足，然而我们还没做什么，就有怪物从天外袭来。”

    黑狗眼里露出一抹恐惧。

    “当时天上地下全是黑色的怪物，他们不知道疼痛，不知道生死，没有灵智，只知道毁灭。”

    “其中最强的几只直接找上了天道，围杀天道。”

    就在这时，黑狗眼里露出一抹疯狂，情绪失控，他的声音充满痛楚和歇斯底里。

    “天道败了！天道败了！天道竟然败了！”

    “天道在失败之前将世界碎片再次崩碎，而我……而我……”

    黑狗面目狰狞，龇牙咧嘴，发出痛苦的嘶吼，他的后半身，黑雾宛若火焰一般熊熊燃烧。

    “而我，被一只怪物击伤，没想到怪物释放的黑雾感染了我，直到世界碎片崩碎我才发现。”

    “就在前不久，感染爆发，我被困在这里。”

    “那么这些尸体呢？”张开问。

    “我干的！”

    黑狗吼道，他神志混乱，猛地抬头，猩红的双目透着疯狂，“我杀了他们，用他们的灵遏制黑雾的侵蚀。”

    “但是没用！”

    “一点也没用！”

    “一点也没用啊！”

    “我对不起他们！”

    “我受伤之后，他们照顾我，敬畏我，爱戴我，然而我杀了他们！”

    “我杀了他们……”

    黑狗发出低沉的呜咽。

    张开静静地看着黑狗发疯，消化着黑狗话语中的信息。

    “这样说来，问天世界崩碎过两次，第一次不知道原因，第二次是被天道崩碎的。”

    张开心里思忖：“永劫天空是什么？在永劫天空立足的意思是永劫天空很危险？”

    “天道能被别人打败，为什么我感觉这个天道这么垃圾？”

    “另外，黑狗受伤，所以需要照顾，所以这一层垃圾被清理，而那些照顾黑狗的猪猫狗最后都被黑狗杀了。”

    “看来这黑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开看向黑狗，眼眸闪烁不定。

    “你想杀我？”

    黑狗终于平静下来，刚才神志混乱说漏嘴了，他不再掩饰，咧开嘴直接道，“我给你机会，把我推出去，否则我杀了你。”

    说话间，黑狗双眼一瞪，两道绿色的光从他眼中射出，擦着张开的身子，射穿后边的雕塑。

    雕塑被击中的地方汽化成贯穿的孔洞，空洞周边的空气宛如溶解一般。

    “好！”

    张开二话不说，点头答应。

    他推翻一头猪的雕塑，将猪推向黑狗。

    “你咬住猪鼻子，我推你退向外面。”

    “……好。”

    黑狗嘴对嘴，咬住猪鼻子，一双前腿开始向后退。

    张开用力，喊着一二三，一点一点将黑狗推动。

    随着靠近世界边缘，黑狗身上的黑雾开始沸腾，宛如化不开的浓墨。

    “再加把劲，一二三！”

    屎壳郎推着粪球在边上滚过去又滚回来，似乎在给两人加油呐喊。

    履带旋转，和地面摩擦，溅射出火花。张开留了三分力气，他打算最后爆发，将黑狗全部推进黑暗。

    终于，黑狗的身体从平台边缘进入黑暗，先是尾巴，然后屁股，一点一点，后腰、肚子，缓缓靠近前腿。

    “就是现在！”

    张开揪住时机，力量突然爆发，猪雕塑顶着狗头飞快进入永劫天空。

    “哼！早就知道你有这手。”

    黑狗大笑，一双前腿弹起，侧身跃了出去。同时被感染的身体被黑暗全部吞噬。

    “化灵期的脑残，竟然敢对我出手，你以为你是谁？”

    此时的黑狗，一双前腿，一个头，加上连接前腿的脖子。他就这么双腿站立，踩着猫步，着朝张开走来。

    一时间竟然有些妖娆。

    “你以为你是谁？”

    感染祛除，黑狗露出得意的笑，双眼一瞪，两道绿光射向张开。

    张开早有准备，第一时间躲入了梁柱后面，避开了绿光。

    “出来吧，宝贝！你别躲了，我喜欢你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我会把她拆下来安装到我的眼眶里。”

    黑狗疯疯癫癫狞笑，双腿踏着猫步，身后切开的身体闪烁着电火花。

    “来，快点出来！”

    “汪汪！呜——”

    犬吠两声，伴随着炼气期发力时特有的鸣笛声，黑狗耳朵里冲出两道白色的气柱，他的大长腿弯曲，一跃而起，冲向张开。

    “速度好快！”

    张开急忙投掷出长矛。

    “没用的，我曾经可是金丹期，你一个化灵期的废物怎么和我斗！”

    黑狗哈哈大笑，两条腿修长有力，在地面、梁柱、天花板之间飞速踩踏，速度之快，一时间让张开花了眼。

    “没用的！”

    长矛掷空，耳畔传来了黑狗的声音，紧接着一条腿鞭挞在张开胸口。

    轰！

    张开被踢飞，宛如一幅壁画挂在梁柱上。

    “没用的！”

    张开全身散架了一般，他抽出后背的双头矛，顺着梁柱下滑。

    “没用的！”

    黑狗轻蔑而又得意的笑声在张开耳畔回荡，他的腿出现在张开的头顶，腿鞭下劈，炸出音爆！

    轰！

    紧急关头，张开舍弃武器，变回了一个金属方块，轰在楼层地面。

    地面凹陷成一个坑洞，金属方块变形，嵌在里面。

    “怎么办？怎么办？”

    张开的大脑飞速地运转，寻找存活的机会。

    咕噜噜，一个篮球大小的粪球顺着凹陷地面的斜坡滚了下来，撞到张开。

    屎壳郎急急忙忙跑上前，踩在张开身上，倒立着推动粪球，想要将粪球推上斜坡。

    哒哒哒~

    脚步声传来。

    黑狗迈着大长腿走到张开面前。

    “让我吃屎的家伙……”

    黑狗盯着屎壳郎，眼中闪过一抹迷茫，随后被猩红占据，“你们都得死！”

    说着，他一口咬向粪球。

    吧唧！

    粪球在他口中迅速融化，他的身体向后生长了不少。

    “然后是你！”

    黑狗一口咬向茫然无知的屎壳郎。

    说来迟那时快，黑狗身侧的梁柱后猛地窜出一条巨大的阴影。

    漆黑的大蛇此时达到了四米之长，张开血盆大口，呜的一声，鼻孔喷出两道白色气柱，电射般咬向黑狗。

    “是你！”

    黑狗发出一声怒吼，纵身跃开。

    “就是我！你把大家变成了屎壳郎，我要你死！”

    大蛇嘶鸣，追逐黑狗，双方你来我往，激烈战斗。

    黑狗的眼睛射出激光，闪转腾挪还能攻击，但是大蛇的鳞片防御强大，只能被划出一道细痕。

    大蛇力量十足，动作迅如闪电，每一次撕咬都是杀招，压得黑狗不断避退。

    片刻，整层楼都成了废墟，张开一动不动，完全装死。

    “大蛇估计吞噬了青蛙，所以迈入炼气期。”

    张开提心吊胆地等待着，许久，双方战斗离开了这一层，去往了上一层。

    “赶紧离开这里。”

    从铁方块里钻出，看了一眼身边的屎壳郎，张开道了声谢，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一阵嗡嗡声飞速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