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深夜。

    “人类在下面摆开了和我们决战的阵势。”

    奥格瑞姆站在黑石山最高峰俯瞰着下方的联盟军营，从沉思中醒过来。

    “我们必须迎战，否则会被困死！”

    说着，他看了眼靠在一边的岩石柱子上的战歌督军。

    格罗玛什·地狱咆哮脸上毫无恐惧，无所谓地“嗯”了一声。

    部落陷入如今的困境，已经有人表现出怯战，但奥格瑞姆庆幸那不是所有人。

    战歌氏族就保持着极高的战意，还有碎手氏族和嘲颅氏族等等。

    “我们没有足够的人手。”

    雷德在大酋长身后说道。

    奥格瑞姆转过身凝视着他的副手，明白过来雷德是在质疑他刚才说的话——我们必须迎战。

    的确，他们现在人数非常少，且没有外援。

    血环氏族和霜狼氏族被矮人僵持在丹莫罗，为了避免正面战场再出现铁炉堡的矮人，奥格瑞姆下令他们原地驻守。

    而如今将要面对联盟大军的部落，主要是经历洛丹伦攻城战，又千里撤退的疲惫之师。这样的军队，和数倍于己的敌人正面交战胜算很低。

    所以，一切应该从长计议。

    副官在想什么奥格瑞姆很清楚。

    其实摆在部落面前的选择还有一条活路，就在黑色沼泽。

    黑暗之门！

    雷德犹犹豫豫的脸部表情告诉他，部落应该突围，去黑色沼泽，背靠黑暗之门防御，即便到时真的失败了，也可以通过黑暗之门返回他们的故乡德拉诺。

    奥格瑞姆对此没有表态。

    从洛丹伦撤回黑石山，部落只是撤退，还没输，但从艾泽拉斯返回德拉诺，在他眼里是逃跑，是失败。

    奥格瑞姆接受挫折，不接受失败，而且他曾亲口向族人保证，一定会带领他们征服这个世界，赢的胜利。

    大酋长就应该把自己的承诺践行到最后一刻。

    “部落必须战斗。”奥格瑞姆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地说道。

    黑手之子咬了咬牙，不情愿地低下头：

    “你得其他人讲，我们现在士气低落。”

    “我当然知道。”奥格瑞姆上前一把推开雷德，来到黑石山内部。

    他的战士们都在这里休息和疗伤，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凝重和阴霾，仿佛他们已经意识到了最后的结局。

    这些族人依旧可以上阵杀敌，奥格瑞姆丝毫不担心，现在要做的，就是重新帮助他们找回信心。

    “部落的战士们，给我听着！”

    他大声吼道，高高的举起战锤，向地面猛地一砸。

    剧烈的回响顿时使所有人都注意过来，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事实摆在我们眼前，部落遭受了挫折，联盟妄图消灭我们，这毋庸置疑。但无论如何，我们绝不能忘记一点，我们仍然是兽人！”

    下面的兽人没有发出振奋的呼声，但已经拿起武器，开始一个个从地上站起来。

    “我们曾经被食人魔奴役，被戈隆当成食物，被鸦人侵占家园。但最后的结果，我们战胜了食人魔，我们以猎杀戈隆为乐，我们将鸦人赶回森林，过去的所有敌人，都臣服在我们的脚下！如今我们所要面对的人类，又和他们有什么不同！”

    下面的士兵发出了振奋的呼声。

    “我们天生就是战士，是经历过无数战斗，从自然法则中脱颖而出的主宰者。我们来到了脚下这个新的世界，只为将此地变为兽人新的家园。人类妄图阻挡我们，但他们终将被我们消灭。”

    他声音洪亮，语气激动地继续吼道：

    “人类以为在洛丹伦赢了我们，就将我们击垮了。他们错了！

    “我们到这儿，因为这里是我们的大本营，是部落的力量所在！我们到这里是因为我们将重新以此为起点，将这片大陆彻底征服！

    “而联盟将会和暴风城一样被我们捏碎，我们的名字将令他们颤抖！”

    欢呼声变得更加响亮。

    奥格瑞姆高举起了自己的锤子，部落的战士们也跟着他挥舞着自己的武器。

    “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让眼前的敌人后悔追到这里。Lok-tar’ogar！兽人们，击溃他们，统治这个世界！”

    他高举起双臂，对天怒吼，和族人们振奋的吼声一起，让黑石山为之战栗。

    雷德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几分钟前他还觉得兽人们已经失去了战斗意志。

    “所有人马上准备就绪，我将带领你们一起，对联盟发动进攻。”

    奥格瑞姆高声下达命令，转过来又对格罗玛什说道：“我会亲自带人冲锋，你的战歌氏族要不遗余力去袭击联盟的法师部队。搅乱他们的阵型。”

    “战歌氏族将饱尝人类的血。”格罗玛什说道，转身去召集麾下的士兵。

    奥格瑞姆也没忘记雷德，拍着黑手之子的肩膀道：

    “你来指挥黑牙氏族。”

    说完，大酋长大步流星赶去黑石山正门，准备和手下战士们一同冲杀出去。

    好一会儿里，雷德并没有明白奥格瑞姆的意思，氏族督军当然要指挥各自氏族的战士们，不需要特别叮嘱。

    直到雷德回想起奥格瑞姆的眼神，才恍然大悟。

    大酋长已经默许了他的想法：

    突围，去黑暗之门。

    但这个想法不能由奥格瑞姆本人来执行，得由雷德自己把握。

    大酋长决意和联盟战斗到底，而且知道自己会失败，所以在最后时刻，选择为族人的未来考虑。

    一旦他倒下，兽人必须有条退路。

    雷德看着奥格瑞姆远去的背影。

    “你来指挥黑牙氏族。”

    黑牙氏族里有许多强壮战士，足够保护能让兽人回到德拉诺的黑暗之门。

    雷德这次少有的和奥格瑞姆保持意见相同，他朝自己的氏族方向跑去，等下厮杀起来，他会带人突出重围，向黑暗之门进发。

    咔啦啦。

    黑石山大门已经打开。

    震天的战吼撕破夜空的寂静，奥格瑞姆已经带着部落战士们发起冲锋。

    ......

    “兽人来了！”

    当听到这句话，已经睡下的狄杰立刻睁开眼睛，坐起身来。

    外面的联盟营地已经乱作一团。

    他本想出去看看情况，转念一想，又立刻拿出黑色劲装换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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