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暄暄对楚门认知经历了一个螺旋渐进的过程。

    在录制现场匆匆一会之后，她先是恍然了一下，觉得楚门是在忽悠她，明明是楚门自己写的歌，却说是什么‘VIC’写的。

    由此范暄暄生出愤怒来。

    但她的经纪人又提供了知识产权的备案信息，这首《桂冠诗人》的确在上面显示着是‘维多利亚’所作，外国人？再往下查，发现‘维多利亚’是公司名，公司法人是‘楚门’。

    也难为陆琳琅为了满足楚门脑子里虚妄地想像而做出的种种尝试和努力，可范暄暄并不了解这一点，只是有个奇异的念头出现。

    “楚门是不是脑子真的有点秀逗？”

    面对这个提问，她的经纪人给出比较肯定的答复，“很多传闻都是这样说的，说春风传媒找到了一颗傻子摇钱树，能唱能演还能写歌作曲。”

    “张星韵还真是运气好，这样的好事都能碰上。”范暄暄感慨着，“你去查查这个楚门，用点手段，搞清楚他究竟是不是真傻。”

    “暄姐，没必要吧。”经纪人劝范暄暄，“他真傻假傻和咱们什么关系？”

    “我好奇行不行？”范暄暄问，语气还是娇滴滴的，但表情里已经没带着笑意了，这是她生气的征兆。

    “行，当然行。”经纪人举双手投降，“我这就去查，但恐怕要动用文爷的关系。”

    “你就没自己的办法了？”范暄暄不屑地说，“行，我晚上给他打个电话。”

    兴束文，湾省娱乐产业大佬，也是范暄暄背后的金主，手眼通天，在大陆也有不少黑道白道的朋友。

    ……

    “范暄暄怎么会参加《中华好歌曲》？”听到这个消息张星韵也吓了一跳。

    范暄暄的咖位，比这场综艺节目中任何歌手都大，她是流行天后，去参加这种比赛类节目有点自降身价的意思。

    陆琳琅说，“节目导演告诉我，原本约的那位歌手因病无法参与节目录制，台里领导找范暄暄来顶一期，说是参加比赛，实际在演唱之前就会表明只参加一期，只为圆个梦之类的，这样本期就会有两个歌手离开，把上期打破的规则补上了。”

    嗯……电话那边的张星韵似乎没有细听，沉默了片刻，陆琳琅都怀疑张星韵是不是在吸烟。

    半晌，张星韵才说：“她有没有接近楚门？”

    “肯定是有的，她对楚门很好奇。”陆琳琅说，“她的经纪人找过楚门很多次，都被我拦住了。”

    “得小心一点。”张星韵非常慎重地说，“我知道她的性格，她恨我，也会恨所有帮我的人，如果她觉得是楚门帮我翻红，那她肯定会对楚门做些什么的。”

    “大陆是法治社会，她能做什么？她敢做什么？”陆琳琅不相信一个天后会用非法手段，那也太弱智了。

    “她背后是兴束文。”张星韵说到这，似是吸了一口冷气，“不能让楚门去湾省了。”

    ……

    陆琳琅进到楚门的房间时。

    看到电视屏幕上还播放着《高山上的花环》这部电影的画面，只不过因为她到来的原因按了暂停。

    显然楚门正在努力做功课，对他自己进行爱国教育。

    “琳琅姐接下来安排的《潜伏》、《觉醒年代》、《人间正道是沧桑》我都准备开始看了。”楚门报告他的学习进度。

    “嗯，很好。”陆琳琅想着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说，“楚门，你也许不应该去湾省参加金歌奖。”

    啊……楚门干净的脸蛋上流露出非常彻底的失望表情，那感觉像是一只漂亮大狗没有获得他的骨头那样失落。

    “是这样的……”陆琳琅没办法跟楚门解释太多，她觉得楚门应该无法理解，只能说最简单的理由，“你获奖的可能性非常低。”

    “但我的粉丝已经准备好了。”楚门说，“沈依宁说他们已经做好准备了。”

    这和粉丝有什么关系……陆琳琅不明白，她只是劝阻楚门，“如果无法拿奖，你去了也没什么意义。”

    “我现在需要很多的关注度。”楚门非常认真的表情，“参加《中华好歌曲》是不够的，《传说》又没有上映，金歌奖就是近期内最好的舞台，有上亿的人会看，我在那里会获得足够的关注度。”

    楚门口中所谓‘关注度’，在陆琳琅耳中自动翻译成为‘名气’，的确，名气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金歌奖虽然没落，但对一个新人的名气加成还是很巨大的，这是多好的机会呀。

    “楚门，你不明白，如果不获奖，就没什么关注度。”陆琳琅说。

    “琳琅姐，你不明白，我的粉丝们已经准备好了。”楚门说。

    似乎是完全的鸡同鸭讲。

    但陆琳琅忽得发现，楚门平时虽然听话，但遇到他真得认真的时候，却是无法被劝服的，这就像是傻子打定主意就能撞破南墙一样……不对，不能说楚门是傻子，他只是才华在日常生活之外，是个不谙世事的天才。

    ……

    “说不听。”陆琳琅跟张星韵通电话，“他一定要去参加金歌奖。”

    “金歌奖未必会把最佳作曲给他的呀。”张星韵有些诧异。

    “他很有把握地样子，而且他说他非常需要名声。”陆琳琅苦笑，她真的费尽力气了，但是仍然说服不了楚门。

    “需要名声……为什么？”张星韵更加奇怪了。

    名声这个东西，并不是说有就能有的，哪怕是那些迅速蹿红的流量明星，也有着一个逐渐积淀的过程，与任何明星相比，楚门进入这个圈子的时间还是太短了，其目前所获得的，已经是未来顶流的待遇了，还要怎样快呢？

    “他说另外一个世界的他面临着巨大的生死危机，他必须在演艺事业上有一次奇迹般的突破，才能避免这个危机。”陆琳琅说这段话的时候，叹了好几次气，这当然是因为她觉得那太荒谬了。

    “啊……”张星韵消化了一下这些在电视剧中才会听到的词汇，“那他说没说，如果那个世界的他，渡不过这次危机，他会怎么样？”

    “会死。”陆琳琅说。

    ……

    同一时间。

    星城芒果台下属圣爵菲斯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传出一声有点惊喜的笑声。

    “哈哈哈……脆弱的精神病天才～”

    感觉入V快两个月了，怎么V章节还不到100呢，不行，我得振作，六月一号过完节就加快节奏，争取每天更个万把千的给兄弟姐妹们快乐一下！